秦蓁斂眸道,“江家那處呢?”
“也沒有給她好臉色。”知棋繼續道,“大小姐,您說她這是圖什么?”
“我怎知?”秦蓁只是往前走著。
前世,秦玥的算計都用在了哪里?
這一世,她當真會落空?
秦蓁反倒不覺得,她其實很期待秦玥能像前世那般,只可惜,沒了江氏在一旁,秦玥早已不是前世的秦玥了。
秦蓁回了自己的院子,只是靜靜地等著消息。
“大小姐。”
沒一會知茉便趕過來了。
“如何了?”秦蓁接著問道。
“三小姐跟前的丫頭……”知茉輕聲道,“沒了。”
“死了?”秦蓁低聲道。
“是。”知茉懊惱道,“奴婢當初就應當派人看著。”
“中毒?”秦蓁接著問道。
“是。”知茉點頭,“奴婢檢查過了,這毒很尋常。”
“既然是尋常的,那么,就無從查起了。”秦蓁搖頭,“怪不得老夫人將此事兒推脫給我呢。”
“那大小姐,如今該怎么辦?”知茉接著問道。
秦蓁看了一眼她,笑道,“那丫頭沒了,秦嫣不知情,總歸還是有看熱鬧的。”
“大小姐覺得,咱們府上?”知茉突然明白了。
“你放出消息就是了。”秦蓁淡淡道,“只說三夫人得了失心瘋。”
“是。”知茉低聲應道。
“大小姐,三夫人那處?”知棋湊了過來,“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
秦蓁挑眉,也只是淺笑不語。
當夜。
三夫人的院子內,便瞧見齊媽媽守著床榻旁。
一旁的丫頭端上了湯藥,便退了下去。
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三夫人突然睜開了雙眼,看向齊媽媽道,“到底是憋死我了。”
“夫人,您放心,沒人懷疑。”齊媽媽看著她道。
“居氏呢?”三夫人陳氏低聲道。
“怕是還會歇上幾日。”齊媽媽壓低聲音,“老夫人將此事兒交給大小姐處置了。”
“嗯。”陳氏道,“她也查不出什么來。”
“外頭都說,您得了失心瘋。”齊媽媽輕聲道。
“失心瘋?”陳氏皺眉道,“我原本不過是要給居氏一點教訓罷了,萬一傳出失心瘋的話,那我日后豈不是要被厭棄了?”
“那?”齊媽媽接著道,“這幾日,您便好好吃藥,忍一忍。”
“哎。”陳氏嘆著氣,似是想到了什么,“那丫頭呢?”
“死了。”齊媽媽看著她道,“三小姐那處到底沒有找到什么,如今還是您的身子要緊。”
“我這次回來,才發現,府上當真不同了。”陳氏沉默了良久道,“這秦蓁到底是個厲害的,我也只能從秦嫣那個丫頭的身上入手,沒想到,她是個沒用的。”
“之前,您偷偷給她服的藥,也見效了。”齊媽媽接著道,“她必定會聽您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陳氏這才松了口氣。
遠處,知茉看著里頭的情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連忙轉身回去,如實地稟報了秦蓁。
“大小姐,這三夫人到底要做什么?”知茉不解。
“你去查一查,這些年來,她在外頭都做什么?或者是,三叔那里出了什么事兒?”秦蓁看著她問道。
“是。”知茉垂眸應道。
秦蓁早在上次見了陳氏,便覺得她有些古怪,往日的陳氏可不是這般。
如此接連過了兩日。
陳氏得了失心瘋之事傳得沸沸揚揚的,而陳氏也不能繼續裝下去,索性醒了,直接去了老夫人那處跪著了。
秦蓁得了消息,便也過去了。
居氏被攙扶著坐在一旁,朝著老夫人哭訴著。
老夫人瞧著外頭跪著的陳氏,接著看向秦蓁道,“陳氏來認錯了,說那日當真是氣急了,才會如此。”
“二嬸,您為何要將三嬸的補藥換成了滑胎藥呢?”秦蓁轉身看向居氏道。
“我何故做這等下作之事?”居氏委屈道。
秦蓁接著道,“可二嬸跟前的齊媽媽口口聲聲說是您所為,我也去問過了,您院子里頭的丫頭也承認了。”
“哪個胡言亂語的?”居氏當下便怒了,“我為何要做這等事兒?她有孕無孕與我何干?”
的確,居氏犯不著做這等損人不利己之事,畢竟,陳氏乃是庶房的,早已分房出去了,與她并無干系啊。
陳氏也只是跪在外頭,等著老夫人發落。
居氏看向秦蓁道,“蓁丫頭,此事兒不是交給你了?這都幾日了,你難道沒有查出什么?”
“我查出的也與二嬸說了,至于為何您院子里頭的丫頭說是聽了您的命,她才去調換的。”秦蓁看著她道,“這個,二嬸倒是說說。”
居氏當即便被攙扶著起身,看著秦蓁道,“到底是哪個該死的丫頭,胡亂編排,我何故做這等事兒?”
陳氏倒是沒有想到秦蓁會幫著她,故而此刻,也只是低著頭跪在外頭。
秦蓁斜睨了一眼陳氏,接著又看向居氏道,“二嬸,那丫頭招供之后,便死了。”
“你……你……”居氏轉頭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媳婦兒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兒的。”
“罷了。”老夫人頭疼,沒有想到,查到最后,卻是這樣的結果。
她并未理會秦蓁,而是看向居氏道,“你滾去自個的院子,還有你,也滾回去。”
陳氏跟居氏二人無奈,只能應道,接著便離開了。
秦蓁看向老夫人頭疼地沉著臉,接著說道,“孫女也退下了。”
“去吧。”老夫人自然不能與她發難,畢竟,她如今的身份可不只是秦家的小姐。
待秦蓁離去之后,老夫人看向蘇媽媽道,“這丫頭,還真是……”
“大小姐許是看出了您的心思。”蘇媽媽接著道,“否則,也不會在這處和稀泥了。”
“哼。”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這陳氏做出這樣的事兒來,我原本想著借這丫頭的手鬧大,好將陳氏攆出去,奈何,這丫頭……”
“老夫人,您還是消消氣吧。”蘇媽媽接著道,“三夫人那處,想來經過此事兒,也不會再鬧騰了。”
“她有何不滿的?”老夫人揚聲道,“當初,我給了她多少好處?如今說翻臉就翻臉。”
“您放心,那東西二夫人一直好好地保管,以為是您給她的傳家之寶,并不知曉是什么。”蘇媽媽壓低聲音道,“只是老奴覺得奇怪,為何三夫人會突然想到要那東西了?”
“罷了。”老夫人擺手道,“那東西原本就是陳家的,只不過后頭,從她那處舀了回來,她怕是以為到最后,我竟然便宜了居氏,心存不滿吧。”
“是。”蘇媽媽也只能說道,“老夫人,要不從二夫人手中拿回來?”
“現在若是拿回來,陳氏還不得直接來舀回去?”老夫人抬眸看向蘇媽媽。
“是老奴多嘴了。”蘇媽媽連忙認錯道。
秦蓁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抬眸看著前方,“看來以后府上有好戲瞧了。”
“大小姐,您說三小姐突然氣色變好了,是不是跟三夫人有關?”知茉看著她道。
“應當是。”秦蓁點頭,接著說道,“她并未將手伸到我這處,我何必去摻和呢?”
“大小姐說的是。”知茉連忙應道。
秦蓁看著眼前的人,接著道,“日后,莫要再提起此事了。”
“是。”知茉垂眸應道。
“大小姐,二公主從宮里頭傳來消息,說是賢妃娘娘病了。”知棋連忙道。
“姑婆好端端的,怎會病了?”秦蓁不解。
她沉默了好一會,“準備準備,入宮。”
“是。”知茉連忙應道。
一個時辰之后,秦蓁匆忙趕到了賢妃的寢宮。
賢妃正在院子里頭澆花,瞧著甚是愜意。
秦蓁一愣,走上前去,“姑婆,您?”
“你怎么來了?”賢妃轉身看向秦蓁,詫異道。
“適才……”秦蓁正要說什么,突然瞧見孟錦偲沖了過來,拽著她道,“母妃,是兒臣叫秦姐姐過來了。”
“哦。”賢妃意味深長地看著孟錦偲。
孟錦偲沖著賢妃呵呵一笑,便拽著秦蓁出去了。
秦蓁看著她道,“二公主殿下。”
“秦姐姐,誰讓你許久不來看我的?”孟錦偲無奈道,“我若不如此說,你怕是不會進宮吧?”
“我?”秦蓁搖頭,“這幾日府上有事兒,故而沒進宮。”
“那你現在陪我去個地方。”孟錦偲說道。
“去哪?”秦蓁不解。
“到了你就知道了。”孟錦偲說著,便帶著秦蓁過去了。
這是一處偏僻的宮殿,雖然也是后宮,卻已是雜草叢生,怕是許久不曾住人了。
“你怎會找到這處的?”秦蓁看著她道。
“這里頭住著個人。”孟錦偲說道,“你可是要去瞧瞧?”
“這里并非是冷宮,也沒有人看守著。”秦蓁看著她道。
孟錦偲搖頭道,“是個怪人。”
“你何時發現的?”秦蓁有些警惕。
“昨兒個。”孟錦偲接著道,“也是誤打誤撞。”
“你當真要看?”秦蓁小心地問道。
“嗯。”孟錦偲點頭,而后便帶著秦蓁靠近。
等到了寢宮外,她探著頭看了過去,外頭已落鎖,若是要進去,怕是不成的。
孟錦偲看著她道,“我知道你身邊這兩個丫頭會打開。”
秦蓁挑眉,接著道,“我為何要進去?”
“我要看。”孟錦偲盯著她。
秦蓁無奈,而后看向知茉道,“打開吧。”
“是。”知茉上前,不知用了什么,眼前的鎖便被打開了。
知茉將門推開,里頭迎面撲來一股難聞的腐臭味,等秦蓁走進去一瞧,臉上帶著些許的煩躁。
孟錦偲也沒有想到這寢殿內竟然這般,她皺了皺眉頭,越往深處走,便越發覺得陰森可怕。
她緊緊地拽著秦蓁的手,等到了偏殿,便瞧見一個人縮在角落里頭。
“不要殺我!”那人驚恐地喊著。
秦蓁與孟錦偲對視了一眼。
知茉已上前,等到了前面,將那人扯了出來。
那人被鐵鏈鎖著,根本無法逃脫。
披頭散發地,看不清楚容貌。
知茉將頭發撩開,當瞧見那張臉時,孟錦偲驚叫一聲,便嚇暈了過去。
秦蓁也撇過頭,接著說道,“走吧。”
“是。”知茉也連忙松手,連忙跟知棋扶著孟錦偲離開了這偏殿。
等秦蓁出去之后,里頭的人突然掙扎著,拼命地朝著她這處沖了過來。
秦蓁扭頭看著,當瞧見她黯淡的雙眸突然泛著乞求的光,她愣了愣,便走了過去。
“主子。”眼前的人突然跪在了她的面前。
“你認識我?”秦蓁突然開口。
“你……不是主子?”那人又是一愣,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大小姐,走吧。”知茉只覺得那人已經瘋了,上前道。
尤其是知茉瞧見那張臉,更是不愿再待下去。
秦蓁卻猶疑地上前,低頭看著她道,“你認得我?”
“主子,趕緊走。”那人突然起身,看著秦蓁道。
秦蓁低頭對上她那雙眸子,她突然轉身,有意地避開,而后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秦蓁只覺得奇怪,正要轉身離去,那人突然轉身拼命地撞墻。
秦蓁看向知茉,“攔住她。”
“是。”知茉連忙上前,制止了。
那人頭破血流,渾身污濁不堪,可是神志卻清醒了不少,看著秦蓁的時候,只是不住地哭泣著。
她走了過去,“我問你,你認得我?還是將我當成了誰?”
“主子……”那人仰頭,不知怎的,突然從嘴里吐出了一個鑰匙來,盯著她,“主子,奴婢一直守著,如今您回來了,奴婢也算是完成了您的囑托。”
她說罷之后,便斷了氣。
知茉抬眸看著秦蓁,便瞧見她伸手撿起那鑰匙,而后放在了袖中。
“大小姐,外頭有人來了。”知茉看著她道。
“走。”秦蓁說罷,便快步地離去。
等出去之后,秦蓁與知茉躲在暗處。
只瞧見一個黑色身影走了過來,沒一會,便又離去。
秦蓁看著知茉,“跟著他。”
“是。”知茉應道,而后便偷偷地跟上去了。
秦蓁轉身看向知棋,還有嚇暈過去的孟錦偲,接著說道,“走吧。”
“是。”知棋應道,便扶著孟錦偲,一同回去了。
不過,是回了孟錦偲的寢宮。
“啊!”孟錦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
她驚叫一聲,一臉恐怖。
秦蓁上前,“沒事兒了。”
“鬼,鬼,太可怕了。”孟錦偲撲倒在秦蓁的懷里,嚎啕大哭。
秦蓁拍著她的后背道,“你看錯了,那里什么都沒有。”
“怎么可能個?”孟錦偲仰頭看著她道。
“不信的話,我再帶你去瞧瞧?”秦蓁盯著孟錦偲說道。
孟錦偲搖頭,再也不敢過去。
秦蓁嘆氣道,“那地方,我與賢妃娘娘說過了,她派人過去了,的確什么都沒有。”
“當真?”孟錦偲仰頭看著她問道。
“你連我也不相信?”秦蓁直視著她。
“當真是我看花眼了?”孟錦偲還是覺得很可怕。
秦蓁并未說什么,只是等著知茉回來。
她安撫了孟錦偲,接著便去了賢妃那處。
賢妃看著她道,“你說的那個地方,本宮派人去翻了個遍,的確什么都沒有。”
“可是公主殿下被嚇到了。”秦蓁接著道。
“不妨事兒,過幾日她便忘記了。”賢妃倒也不覺得奇怪。
這宮里頭終究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哪里都會讓外人瞧見的?
許是,有人趕在她派人過去之前,將人帶走,清理干凈了。
秦蓁出了賢妃寢宮,便徑自出宮了。
知茉這才開口,“大小姐,那人身手極好,奴婢跟了一半。”
“你可瞧見他從去了什么地方?”秦蓁低聲道。
“好像是皇子的住所。”知茉接著道。
“死去的那宮婢瞧著與卓嬤嬤年歲相仿,如今的大皇子也不過弱冠,怎么可能?”秦蓁覺得那人是有意誤導。
知茉接著道,“大小姐,賢妃娘娘趕去的時候,那地方的確被清理了。”
“嗯。”秦蓁低頭看著手中的鑰匙,“也不知曉,是不是能打開母親留下的那個錦盒。”
“大小姐,您回去之后試試。”知茉看著她道。
“嗯。”秦蓁點頭,“不過那宮婢為何會喚我主子呢?”
“奴婢覺得,她應當是將您當成了她原先伺候的主子。”知茉繼續道,“可惜她容貌盡毀,辨別不出她原先是哪個宮里頭的,如今人已經沒了。”
“嗯。”秦蓁幽幽道,“還真是奇怪的很。”
“大小姐,今日之事,二公主那處,可是會?”知茉擔心道。
“她若是不相信,自會去瞧,她待在這宮里頭,看見的不比我少,也許裝傻比什么都好。”秦蓁慢悠悠道。
“您是說,二公主適才是故意裝作不知的?”知茉驚訝道。
“這后宮之中,哪個寢宮沒有個不可信的?”秦蓁看向知茉道,“你瞧她每次與我一同,身邊可曾有人跟著?”
“奴婢日后會謹言慎行的。”知茉連忙應道。
秦蓁笑了笑,“你放心就是了,她也不曾想到,自個的好奇心,差點害了自己。”
“二公主難道發現了什么?”知茉看著秦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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