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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輛車,先后飛離四方緣一段距離后,其中一輛改變了方向,往完全相反的方向飛去。
商驚瀾看了眼調隊的車,沒在意,對開車的人講:“回一號別墅。”
止未聽了,直接轉變方向。
坐在后邊的宋誠也沒什么反應。
他們似乎對老板隨時更改想法的事,已經習以為常了。
而此時跟在他后面的車。
顧凜城知道四海集團研究基地在哪個方位,現他看偏離航線的車,卻沒說什么。
直到他們快飛到高檔住宅區,夏思遠才察覺到不對勁。“他不是要去什么研究基地嗎?跟住宅不在一個方位吧?”
開車的周志科,問后面的人。“長官,要不要追上去問問?”
他們這車里有五個人,時宴坐在副駕,顧凜城與夏思遠還有蕭禾青三人坐在后邊。
顧凜城瞧著車窗底下,燈火通明的馬路上游蕩的喪尸,漠然道:“不用。”
帶著金屬質感的兩字,打消了車上幾人的疑慮。
商驚瀾身邊是有兩個高手,但這兩個高手在時宴和顧凜城面前,還不足為懼。
更何況商驚瀾把遺產給了時宴,沒有害她的理由。
周志科見長官以及馬上就要上任的新長官都不在意,便也沒過多擔心。
他緊跟著前邊的車,飛越過層層高檔別墅群,來到近乎于山頂的位置,最后停在草坪上。
這草坪大到什么程度呢?
當人站在上面時,還以為是在草原上。
時宴下了車,看空前絕后超前的若大別墅,又看遙遠的城市與視野遼闊的草坪,腦袋里沒再被這糟糕的災難與夜晚填滿,想的全是還好她現在才看到。
她原以為顧凜城的少將府第已經夠浪費土地的了。現在看來,那只能稱得上小河小池,這才是大江大海。
這要換成時宴剛進城時,大概會被這巨大的不公,而郁郁不得志。
別說什么當平民,她大概只想聯絡付念,跟反派者來個理應外合,把這夏城給攻占了。
不僅是時宴這城外土著覺得震撼,就連夏思遠這少爺都覺得驚訝。
夏思遠眺望著城市遙遠的燈光與山峰隱約的輪廓,忍不住問:“商老板,你是怎么做到這里只有你一家的?”
商驚瀾無所謂的講:“把它買下來。”
語氣隨意的好像他只是在這里買了顆樹,而不是常人所無法想像的金錢,來買下這不可能擁有的土地。
夏思遠當然知道這是他買的,問題是這么大的面積只用來蓋一棟別墅,這種浪費程度,他是怎么讓城市規劃局的人批準的?
這是個好問題,但現在顯然一點也不重要了。
顧凜城臉上沒什么情緒,看了眼周圍便講:“商老板,別說你是來拿東西的。”
商驚瀾對上他冷銳的視線與低冷的話,沒有害怕的笑著講:“我還沒這么大的膽,敢勞駕顧指揮官親自護送我回來取東西。”
他說完走進已經自動亮起燈的走廊,進入早已開啟的大門。
商驚瀾邊走邊講:“研究基地能做的事,我這里同樣可以做到。在路上我算了下時間,來這里會更快更方便些。”
別墅內部的裝潢和外邊的環境差不多,沒有窮奢極侈的高調,而是貼和自然的舒適。
現暖黃又明亮的燈光、曲線優美的屏風、潺潺而流的假山松樹,似是將書上那蘇州園林搬入了家中一般。
一進入到這種似能在室內呼吸到大自然的地方,剛經歷了漫長一夜,滿是疲憊不堪的幾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來。
就仿佛,那些死亡、那些犧牲、那些可毀滅一切的災難,它都不存在。
商驚瀾進入大廳,等大門自動關上后,看一個個好奇打量的大兵。“你們可以把面罩摘了,然后去把自己弄干凈,再來吃點東西。”
把面罩摘了?
雖然他這里遠離居民,但病毒早已經漫延全城了,他這里也不能幸免。
商驚瀾看出他們的疑惑,解釋的講:“由于鄙人的身體原因,這別墅的每個房間都裝有空氣凈化處理系統,另外它還擁有全世界最先進最頂尖的安全系統,所以不用擔心會有喪尸在你們松懈時闖進來。”
夏思遠瞧著這造價不菲的裝潢,又聽他目空一切仿佛主宰一般的話,找茬的問:“空氣凈化系統也有時效性吧?你能確保這屋里沒有被病毒污染?”
聽到他的質疑。
商驚瀾關掉自己的防毒面罩,再將裝備摘下來。“我這套系統有一個完整的一級供氧設施,完全不需要用到外面的空氣,怎么會有被污染一說?”
時宴看房間大面積的植物,問從容的商驚瀾:“你是料到會有這一天嗎?”
商驚瀾微微笑道:“我只是有一個足夠糟糕的身體。”
話剛說完,他便忍不住低咳了聲。
他確實是有一個足夠糟糕的身體。
時宴沒再懷疑,摘下防毒面罩,看了下時間問:“商老板,需要我們做什么嗎?”
商驚瀾呼吸有些重,一時說不上話來的撐在沙發靠上。
時宴看他忽然漲紅的臉,一幅喘不過氣的模樣,正要過去。
商驚瀾伸手阻止,緩了緩,有些吃力的搖頭講:“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不需要你們做什么。”
夏思遠戲謔的問:“你可以嗎?我看你連站都費勁。”
商驚瀾沒有生氣,虛弱的笑著反問:“我不可以,夏少爺你能幫得上忙嗎?”
這話問得,一下把所有人的路都給堵死了。
做為四海集團的創始人,擁有新人工智能之父之稱的商驚瀾,他要做的事,有幾個人能幫得上忙?幫忙端茶倒水還差不多。
夏思遠咬牙瞪著商驚瀾,非常不甘,又找不到反駁的話。
商驚瀾沒同他浪費時間,壓著到嗓子的咳嗽,低聲喊:“小e。”
隨著他的話,房中出現個穿著白色吊帶裙,非常可愛的虛擬小女孩。
“我在呢主人。主人,這個時間你應該在床上休息,而不是在這里叫我。”
柔軟溫和的合成音,像是三月的暖陽,讓人聽著無比的舒適,甚至是有些親切。
親切?
時宴打量了半響小女孩,疑惑的看商驚瀾,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顧凜城蹙眉,眼神暗了幾分。
夏思遠和周志科等士兵,則都看房中的兩位長官。
要沒聽錯的話,這聲音有點像是時隊的,只是它要顯得更稚嫩,更像個孩子。
另外,它要比本人的冷清,多分似水的溫柔。
商驚瀾沒在意房中幾人的變化,直接講:“從現在開始,你聽她的指令,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小e看向他示意的人。“是你的繼承人嗎?”
“對。”
“好的,我知道了,商先生。”
大廳的人:……
這玩意,變卦變的是不是有點快?
商驚瀾卻沒在意。
他看黑著臉的顧凜城,對一臉復雜的女孩講:“它叫eternity,是四海集團的中樞,也是我這一生最成功的作品。”
eternity,永恒的意思。
時宴咬著后槽牙,瞧著可愛的大概只有十來歲的小女孩,沒有接話。
商驚瀾見她反應,忍不住笑。“雖然我想這沒有解釋的必要,但為了你們能友好的相處,我還是說一下吧。”
“eternity是和四海集團一起創造的,我不知道它應該是什么樣子,只知道它將是個自由的、獨立的,以及不可代替的偉大存在。”
商驚瀾望著時宴,如實的講:“直到那天我在四方緣看到你,就覺得你符合我的設想,所以才給eternity做了形象,以及對它的聲音進行了調整。”
意思是,是先有的靈魂,才有的軀殼,不是出于其它的感情才這么做的。
可誰信呢?
大廳一片詭異的沉默,看來是誰也不信他的解釋。
時宴尷尬的問:“那eternity……之前是男孩還是女孩?”
商驚瀾微愣了下。“它只是個系統中樞,需要性別嗎?”
聽到他這鋼鐵直男的話,時宴也愣了下。
既然不需要性別,那你后面為什么要給它做形象啊?!
商驚瀾顯然不覺得eternity有什么問題,見她不回答就講:“這里交給你了,我該去工作了。”
時宴沒點頭,沒回應。
商驚瀾也只是告知她一下而已,說完便走了。
等商驚瀾走掉,大廳里還是鴉雀無聲。
時宴僵硬的,不敢看顧凜城的表情,盡量裝做平靜的講:“小e,帶他們去洗漱室。”
這別墅裝潢的實在太過講究了。
講究得讓打了一晚上,身上滿是污泥與血漬還濕淥淥的大兵們不敢隨便動,怕弄臟了昂貴的沙發還有地板。
夏思遠享受慣了,現見這里條件這么好,又正好有時間,所以他幾經猶豫,就第一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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