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說
戰岐目送他們兩消失樓梯處,站了半秒,就立即進去。
他繞過前面的會客廳,進入主臥室,就看到床邊的德林·莫雷爾。
德林·莫雷爾頹廢的低頭坐著,初看還以為是傷心的睡著了,細看便能發現他臉中間有條紅色的細線。
細線慢慢的滲出小血珠,最后匯聚一起,從下巴滴落下來。
戰岐的部下見了,迅速過去摸德林·莫雷爾的脖子,緊接便朝他搖頭。
已經死了。
剛才那道光,不是陽光照了進來,而是光滑過銀白的刀刃反射出來的。
時宴在知道他們是如何對待珩宇將軍以及顧凜城時,是沒想過殺德林·莫雷爾的。
可當她知道德林·莫雷爾是殺她父母的兇手之一后,已經不想再壓制自己了。
想殺就殺了。
就這么簡單,才不管他是不是戰岐的任務。
離開這若大的充滿血腥味的別墅。
時宴坐上車,看外邊的藍天白云,長出口氣。“長官,你是怎么忍住沒殺他的?”
他早就知道自己父母的死是德林·莫雷爾害的,卻還能等到這個時候,真讓人佩服。
顧凜城開車回去,垂簾瞧仿佛干了件偉大事情的女孩。“……為了等這一刻。”
“什么?”
“他是我唯一已知及確定的參與者。”
簡短平靜的一句話,回答了時宴諸多的疑惑。
顧凜城望著前邊的路,解釋的講:“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殺我父母。尤其是在我接任特殊任務部后,知道的越多,越清楚這不是件簡單的事。”
時宴明白過來的講:“你是想拿他這只浮出水面的蝦米,釣深水里的大魚?”
“對。但他背后的人都隱藏得很好,像是已經徹底遺忘了這些事。”
“所以你只能繼續放著德林·莫雷爾,看還能不能從他身上有什么新的發現?”
顧凜城點頭。“他很狡猾,也耐得住寂寞,更沒有重回夏城的野心。”
時宴想到跟顧凜城去參加德林·莫雷爾的晚宴時,無意聽到的話。
當時謝爾·巴頓想說服德林·莫雷爾,讓他跟自己一起合謀對付顧凜城。
因為顧凜城面對他這個仇人,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會加重他體內x病毒的病變,所以德林·莫雷爾才遲遲無法回到夏城就任。
時宴記得當時德林·莫雷爾是想都沒想的拒絕了,并說翌城還不錯。
德林·莫雷爾在翌城有權有勢,生活過得相當滋潤,便會將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深埋心底,甚至是把它當成從未發生過。
時宴細想。“我記得你說過,他退休后也很安份?”
“他過上了常人的退體生活,絲毫沒有和以前那些舊友聯絡的跡象。”
“都這樣了,那些人還要清理他全家?”
顧凜城收回視線,看女孩。
時宴對上他淺灰極冷的眸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回想昨晚跟今天發生的事,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
顧凜城深意又平靜道:“這蝦再不釣上魚,就要賠本了。”
網放了這么久,蝦都老了,要是等他死了,真是什么也撈不著。
再說了,顧凜城也沒這么多時間等下去。
時宴瞅著他勝似高山白雪的俊臉,疑惑的問:“你是怎么讓那些人急了的?”
顧凜城看一臉好奇的女孩,想了想,便講:“浮在水面的蝦,只要跳一跳,就會驚著水底的大魚。”
那些人為什么會那么快派戰岐來清理德林家族,是因為顧凜城昨晚讓人以德林·莫雷爾之名,向那些人發出了威脅,要他們重新給他安排新的職務。
離開權力的人,沉寂一陣后,想再回到權力中心,是很常見的事。
但德林·莫雷爾已無利用價值,加上他本就因勾結城外的掠奪者暗殺特殊任務部指揮官而提前退的休,現想要給他再安排新的職務,是非常難的事。
既然他的要求不容易實現,那就永除后患。
清理德林家族對他們來說,是輕松快捷且一勞永逸的事。
時宴很快明白過來,重新審視帥得一塌糊涂的男人。“你是早就計劃好了,故意挑上午的時間把德林·莫雷爾叫走,讓他躲過這次的清理,用仇恨制造他和他們反目的機會,從而讓他心甘情愿的說出這些秘密對嗎?”
顧凜城講:“不這樣,他是不會開口的。”
這確實是。
德林·莫雷爾之前面對顧凜城的再三逼問,以及黃朝暉的人證下,都沒松半句口,可見他是個嘴有多嚴的人。
不把他逼到這個地步,他們別想得到真相。
時宴沒有為德林家族的巨大犧牲感到可惜,而是看顧凜城線條分明的極帥側臉,忍不住問:“你還知道什么?”
顧凜城對視她兩秒后,垂下視線,看她的手。
時宴跟著移下視線,看到手里的日記本,才想起里面有他們想要的,關于0號計劃參與的人員名單。
就是因為這個計劃,他們清理了珩宇將軍,殺死了她的父親,害死了她的母親。
時宴下意識的收緊手,指甲扣著日記本,發出細微又尖銳的摩挲聲。
她問沉默的男人,壓著不安,謹慎的問:“你都知道?”
顧凜城沉默許久,便微微頷首。“之前不確定。但經過剛才的事,已經有了答案。”
時宴得到他的回答,瞳孔微震。
顧凜城看回前面的路。“你可以看看。看完就銷毀吧,這東西留著也沒用。”
“你……你怎么能做到這么平靜?他們不僅是你的殺父仇人,還殺了你!”
“……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
顧凜城轉頭看充滿戒備的女孩。“……你也認為,他們殺的是我嗎?”
帶著金屬質感的嗓音,向來是堅定和不容置疑的。
現忽然充滿困惑和遲疑,如同站在十字路口的人,不知要走向何處。
時宴聽到顧凜城的話怔住了。
過了半會就立即講:“不是。我剛說錯了,他們殺的是珩宇將軍,你是顧凜城。”
草!這都是什么事?
不應該是她屁都不懂還天天喊著要查他身世的自己憤怒嗎?怎么現在變成她來安慰他了?
這個戰斗力爆表,智商高到把人玩得團團轉的大男人,哪用得著她安慰啊!
顧凜城聽了她的話,像是自言自語。“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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