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宗奇聽到羅茲的話也是一怔。
他只記得那女孩異常的強悍,殺起喪尸來一刀比一刀準,都快忘記她是個強大又罕見的治療者了。
郭宗奇知道時宴跟江焯等人出去了。他看沒說話的顧凜城,咳嗽聲講:“羅茲上校,你這是什么話?夫人的身份,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見的嗎?”
羅茲被他問得急了。“郭中校,我知道夫人身份尊貴,可這人命關天……”
“人命關天就去找醫生。區區幾個工程師遇難就讓夫人去救,那明天我哪個士兵受個傷也讓夫人救,她豈不是要累死?”
說到傷亡,沒有人比特殊任務部的人更懂。
郭宗奇這句話,一下扎到周圍大兵的心。
大兵們紛紛講:“是啊。整個帝國那么多人的,要誰快死了都找夫人,那還得了?”
“就是。連皇帝陛下生病都要看醫生,憑什么你一來就要讓夫人去救人?”
其實也不是不能答應,只是他們實在太可惡了。
特殊任務部的大兵拼死拼活的保護這一座座城市,還得受他們的氣?哪來的理!
現在這幾個工程師要真因為他出了事,那也是他的責任。
張銘看被人圍著罵,有點孤立無援的羅茲,跳出去火上澆油的講:“說不定那些人早死了,夫人去了也白去。”
聽到他的話,大兵們的情緒頓時更高漲。
“對對對。萬一他是想故意栽贓陷害我們呢?到時夫人去到那里一看人早死透了,他肯定會說是我們延誤了時間,或者說是夫人能力不行。”
“我看有可能,這種事情以前又不是沒發生過。”
“羅茲上校,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長官和夫人也是恰好今天來了,要沒來,不還是該咋樣就咋樣?”
“就是就是……”
郭宗奇等他們說得差不多了,維持秩序的講:“好了,吵什么吵?這有你們說話的地嗎?”
他斥責完后,對臉色難看的羅茲講:“羅茲上校,夫人長途跋涉,有點水土不服,正在休息。我看你啊,還是快回去想辦法救人吧。”
羅茲受盡了他們的侮辱,沒有氣得甩袖走人,而是確認的看顧凜城。
如果不是因為要讓顧凜城和時宴去那棟大樓,這地方他是一秒也不想多呆。
但也只要顧凜城和時宴答應去,以后這地方,包括這里的大兵,還不是他說了算?
羅茲不斷在心里提醒自己:必須要忍,要沉得住氣。
顧凜城對極力忍耐的人,平靜而淡漠的問:“羅茲上校,從你進入這里到現在,已經浪費了整整二十五分鐘。加上你過來的時間,以及我們過去的時間,你認為還來得及救人嗎?”
聽到他這質問的話,羅茲臉色唰的下更白了。
顧凜城沉聲道:“去做點你力所能及的事情,別再出問題了。”
一個力所能及,一個別再出問題。
兩句簡短的話,在這帶著不悅的冷沉嗓音講出,讓被說的人慌得差點站不住腳。
羅茲瞧著年輕俊朗的青年,感到深深的恐懼。
他氣勢全輸。
僵持片刻后。
羅茲維持著最后體面的點頭應下,轉身離開特殊任務部。
張銘看他仿佛瞬間滄老不少的背影,想他真像一只狗。
郭宗奇目送羅茲走掉,收回視線看一干大兵。“看什么看?快去工作!”
他一聲吼,大兵們紛紛作鳥獸散。
張銘自然遛得比誰都快。
顧凜城望向剛才跳出來喊話的大兵,問身邊的人。“那人是誰?”
郭宗奇看了眼講:“他叫張銘,是系統安全部的。”
“在指揮中心見過他。”
可系統安全部是屬于后端的。
郭宗奇想了想講:“他跟王浩走得近,可能是去找他的吧。”說著補充講:“也可能是特意來看長官你的。”
顧凜城收回視線看他。
郭宗奇笑著講:“長官,你巡視了基層、中層、高層,是不是也該露露臉,找個時間跟我們自己的人說兩句了?”
“……你來安排吧。”
“好的長官。”
顧凜城又看了眼那個到處亂竄的張銘,回了辦公室。
張銘回到自己的房間。
拿出加密過的手機,看到好幾條未讀信息,迅速回了句:剛在看顧指揮官和羅茲干架。
空白頭像迅速回問:確定?
張銘:確定確定!我第一次離顧指揮官這么近,錯不了。
空白頭像:誰贏了?
張銘:那必須是我們啊。剛才罵得真他媽的過癮!
空白頭像:小心他玩陰的。
張銘:管他陰的陽的,我們才不怕他。
空白頭像:低調點。
張銘:好了知道了。不跟你多說了,有情況再通知你。
張銘結束對話,用技術將聊天記錄徹底刪除,便出去找戰友們接著八卦了。
而對話的另一邊。
翟立新看著張銘的話想了片刻,轉頭對身后的人講:“祁博士,沒有異常。”
他身后是雪白明亮的實驗室,晚霞從窗戶照射進來,使它添上些生命的色彩。
穿著白色除菌服的祁州,戴著白色的手套和口罩,正在專注手上的實驗,沒有理會翟立新的話,也未在意悄然降臨的日落。
翟立新看祁州在低溫隔離箱里的修長雙手,沒有一絲抖動的,謹慎細微的將導管里的液體,以不輸機器的穩定性裝進密封的瓶子里后,跟著松了口氣。
祁州將密封瓶放進冷藏箱里,站起身,緩緩扭動僵硬的脖子,用手背揉著眼睛問:“你剛說什么?”
翟立新立即講:“我說沒有異常,顧凜城只是來巡視新城的。”
“就怕他是打著巡視的愰子,實際是來抓我們的。”
“他一直在新城。”
“一直?”
翟立新點頭。“好像和羅茲上校杠起來了。”
祁州剛用腦過度。
他晃了下神,便疑惑的問:“羅茲上校敢和他杠?”
翟立新講:“以前不敢。”
以前不敢?這話里有話啊!
祁州看他。
翟立新勾手指,等他過來講:“羅茲上校以前不敢,現在就不一定了。”
祁州雙手撐桌上,看他截獲的信件。
他望著那句簡短的話,忽然瘋狂的大笑。“他們這是自掘墳墓!”
翟立新聳肩。“他們一向狂傲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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