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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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翌城的顧家別墅,幾個青年人還算和諧的吃著晚飯時。
離開顧家的德林·莫雷爾,神色凝重的回到家。
一路上,他那張老臉都是一幅諱莫如深的樣,像是碰到了件非常棘手的事。
這件事擾得他寢食難安,甚至整夜睡不著。
他的夫人在醫院照顧兒子,很晚才回來。
康呢放輕了手腳,上床的時候見到丈夫還醒著,便諷刺的講:“不去看眼兒子就算了,竟然還讓那些新聞滿天飛,現在我是不會告訴你兒子的情況的!”
莫雷爾看翻過身,臉朝外邊的夫人,憂慮的問:“你說,顧凜城為什么會想要看顧忱夫婦的生前住所?”
康呢累的不行,她半睡半醒的講:“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護著他嗎?去問他啊。”
“這就是他問我的話。”
聽到這話,康納翻起身,憤怒的瞪著他。“你竟然去看他了!”
莫雷爾沒理會她的撒潑,深思的講:“康納,這不正常。顧忱和宋箏已經死了這么多年,顧凜城怎么這會想起去看看他們的住處了?”
“怎么,你現在害怕了?當時可是你壓著遲遲不下命令,才讓他們夫婦死在喪尸嘴里的!”
“你個婦道人家懂個屁。顧忱和宋箏是國家級科研專家,要不是有命令,我哪敢讓他們出半點事?”
“對對對,我不懂,我也什么不管,我專心睡我的覺行了吧!”
“你真是……”
莫雷爾嘆氣,自己獨自坐著。
康呢見他是真為這事煩惱,躺下的時候沒好氣的講:“看網上傳的,不是說那顧凜城快活不了多久了嗎?大概是臨死前的思念與想念吧。”
“是這樣嗎。”
“都過去這么久了,你大半夜的想這個干嘛?快給我關燈,晃得我也睡不踏實。”
莫雷爾看不知是避著燈光還是避著自己的夫人,想了想便關了床頭燈。
翌日清城。
原以為很快就會下達的解任通知,遲遲沒有消息。
顧凜城的翌城住宅也未接到任何一通來自夏城的電話,那些高層不知是太忙給忘了,還是把這事擱淺了,總之,原本那些該是撲面而來的電話和信息,一條也沒有。
沒有,顧凜城也沒上趕著求解任,也沒向夏思遠打探消息。
他去買了兩顆白玉蘭樹苗,種在院子兩邊。
小樹苗大約一人多高,已經開了幾朵小白花了。
沁人心脾的芬芳灑滿花園,連大廳都能聞到幾縷。
時宴在躺椅上看書。
她聽到外邊的動靜,聞到香味,好奇的出去,就看到穿著休閑服,挽著袖子在種樹的顧凜城。
顧凜城挖好坑,把村苗栽下,又把土填回去。
他種好后,便給樹苗澆水。
時宴靠在門框上,瞧著晶瑩水珠后的極帥男人,有種解甲歸田的落拓與寧靜,和他深刻在她腦海的形象全然不符,卻又毫無違和。
小K出來,對門邊的女孩講:“主人,你有一個包裹正在路上,預計兩分鐘后到達。”
“什么包裹?”
“不知道,是夏城寄來的加急件。”
夏城,大概是顧蘊初寄來的。
時宴點頭。“你去簽收吧。”
“好的主人。”
小K出去花園外,簽收了小型飛行器送來的包裹。
它掃描檢測了遍,確定沒有危險才拿進去。
“主人,檢測到生命體,請小心開箱。”
時宴一邊箱,一邊看還挺智能的機器人。“你確定沒檢測錯?”
“不會錯的主人。”
“夏城距離翌城……”
時宴話沒說完,被一聲喵叫打斷。
她拿開包裝箱,看精美玻璃盒里漂亮又優雅的豹貓。
是給伊麗莎·柯比買生日禮物時,那家寵物店的天價貓貓。
時宴看到它,驚訝半秒后,沖門外的人大喊:“顧凜城!”
她剛喊完,顧凜城就進來了。
他看了眼玻璃罩里的貓,面無表情。“原本是想等你回夏城再買的。”
意思是,現在不是他買的。
這時大廳的中樞系統提示:“顧少將,你有通來自夏城的通話請求,請問是否接聽?”
顧凜城臉色寒沉,低冷的講:“接進來。”
隨著他的話,全息屏躍然跳出,里邊果不其然是商驚瀾那張病弱又妖孽的臉。
商驚瀾等建立起視迅,便對顧凜城身后的女孩講:“時總,慶祝你回來,送你個小禮物,喜歡嗎?”
時宴看名貴的貓,又看錢沒地花的商首富。“商老板,我只是離開幾天,用不著慶祝。”
“送都送了,就養著吧。”
“我不喜歡養東西。”
“那就交給你家的機器人。”
小K主動講:“主人,我的知識庫里,有關于怎么養貓的,你放心吧,我能養好它。”
這是能不能養好的問題嗎?
是能不能要這個禮物的問題!
時宴知道商驚瀾對自己好的用意,可即使自己為他治療,也是看在與他的交情上,不是這些禮物上。
被無視的顧凜城講:“商先生,錢我已經轉過去了,感謝你把它運送過來。”
錢轉過去了?
一個快要退休的人,就這么隨隨便便轉出去幾百萬了?
時宴心情更加復雜,不知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錢這玩意吧,她是不太稀罕,可是留著它也不咬人是不是?
萬一等顧凜城死后,她要振興自己的部落呢?
商驚瀾聽到顧凜城的話,笑著講:“顧少將,何必這么客氣。你能救回夫人,我同你和帝國的公民一樣高興。”
顧凜城漠然講:“心意心領了。”
“好吧。”
商驚瀾沒強求。
他看隔著玻璃罩打量貓咪的女孩,提醒她:“時總,你可以抱抱它。”
時宴纖細的手指扣了下玻璃罩,在猶豫他說的這個事。
她倒是想抱抱這個毛茸茸,比人還嬌貴的小東西。可要是再被它撓一下,她又會被押著去打疫苗。
太劃不來了。
顧凜城在她猶豫的時候,問視迅里的人。“商先生,還有事嗎?”
沒事就掛了。
商驚瀾聽出他話里的意思,想了下便講:“沒什么事。主要是想提醒一下顧少將你,顧忱和宋箏教授的犧牲與你的身世有關系,這就說明,這必然是件極重大的事,你最好低調一點。”
做為一個商人,是很少插手這些事情的。
商驚瀾來這通電話,一個是在時宴面前刷存在,二個是提醒顧凜城。
顧凜城猜測是昨天與莫雷爾的談話,讓他有了什么動作。
商驚瀾這話是提醒,也是好消息。
那就是他猜的沒錯,莫雷爾絕對跟他父母的死有關系,不然他不會那么在意。
顧凜城點頭。“我會注意的。”他望著視迅里的人,平靜反問:“商老板,你的消息要比我的快得多。能問下是怎么做到的嗎?”
商驚瀾盤著手上的佛珠笑了下。“顧少將,商業機密來的,請恕我無可奉告。”
說完便對他身后的女孩講:“時總,再見。”
時宴:“……再見。”
等結束視迅。
時宴看玻璃箱里有幾分帥氣的貓,又看面前極為帥氣的顧凜城。
“他這算不算強制消費?”
她墨黑澄澈的漂亮眸子充滿疑惑與困擾。
顧凜城打開玻璃箱,捏住豹貓后頸的皮提起它。
被拎起來的貓發出“喵喵喵”的叫聲。
它琉璃似的眼睛,好奇得瞧著拎住自己的人,往他臉上湊了湊,還嗅了嗅氣息。
看著很溫馴,像是初到一個陌生環境,對一切都好奇,卻又謹慎著一切。
和剛到翌城的女孩一樣。
顧凜城看了下,把它給女孩。“你要喜歡就不算強制消費。”
它是真的乖,被人吊在空中也沒驚沒擾,只是稍有不安的動著四腳,不時發出“喵喵”像小孩一般稚嫩的叫聲。
時宴看被他遞過來的小貓,想了想,警惕的伸手接過它。
她雙手抱過,又讓它躺在手臂里。
許是這個姿勢更加舒服,小貓老實乖巧的趴她臂彎里,蹭了蹭,便軟軟的趴著不動了。
它安順的有點不可思意。
時宴驚奇的看顧凜城。
顧凜城瞧她精致的眉眼,忍俊不禁道:“和你一樣。”
時宴:“……真的嗎?”
她有這么溫馴嗎?
她怎么不知道?
顧凜城笑道:“聰明的人總能很快適應環境。”
而不是環境適應她。
時宴摸著手臂里毛茸茸的家伙,對它沒那么大防衛了。“顧少將,給它取個名字吧。”
顧凜城講:“送你的,你自己決定。”
“那就叫顧小豹吧。”
送給她的,不應該姓時嗎?
姓顧,有點像是她和顧凜城的孩子似的。
顧凜城頓了片刻,便講:“我出去趟。”
時宴沒在意的點頭。
等顧凜城走掉。
時宴跟顧小豹玩了會兒,便放了它,由它自己去玩。
顧小豹一等離開人類的限制,就優雅、迅速、敏捷的跳上窗戶,跑去花園了。
時宴不擔心它跑丟,拿了刀也準備出去。
小K提醒她:“主人,有客人正在來的路上。”
“什么客人。”
“是科學院的白暮博士。”
白暮?!
時宴精神一振,立即把刀放好,又整了整衣服。
她大步去花園外迎接的時候問:“知道他為什么來嗎?”
小K跟著她出去,誠實的講:“我猜是跟網上的視頻有關。”
“這你都知道?”
“主人,我有網的,并且會每星期更新知識庫,確保能為主人提供更方便的服務。”
“嗯。那照顧顧小豹的事就交給你了。”
“好的主人。”
時宴站在花園門口,想著記憶里那個出塵俊逸的男人,隱約有些期待和緊張。
她在想白暮來翌城是為顧凜城,還是為他而來的同時,是不是也有那么一小點點原因是為她。
現細想來,自己離開這些時日,白暮好像從未給她發過信息,連句問候都沒有。
在時宴想這些時,一輛出租車勻速駛來,緩緩停在時宴面前。
與記憶中別無二致的男人下車。
他穿著休閑,腳上一雙白色的帆布鞋,看著像是剛放學的大學生。
可他超塵脫俗的俊臉上,滿是智慧與知識的儒雅和沉著。
白暮跟司機打了下招呼,等他走掉,便看出來迎接的漂亮女孩。
院子里種著許多花,現有不少探出大門,使得她看著像是站在花叢中。
陽光、藍天、鮮花和綠葉。
寧靜美好的一天。
白暮看了會兒女孩,過去。
“時總,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時宴點頭。
她看了他兩秒,請他進去的時候直接問:“白博士,你是來找顧少將的嗎?”
“對。找他也是找你。”
找她?
時宴心里忍不住有些喜悅。“找我做什么?”
白暮接過小K端來的茶,打量內斂平靜的女孩,不知想什么。
他的打量過于仔細,讓人漸而升起股不安。
在房間陷入沉默的當,顧小豹跳上窗戶。
它叫了聲,趴在窗臺上,曬著太陽舒服的睡覺。
時宴不知是被他看得緊張,還是在男神面前緊張。她去把顧小豹抱起來,像伊麗莎·柯比抱小孩那樣抱著它。
白暮看她手里的貓,又看她摸著貓的纖細手指。
“時總,我能冒昧的問一下,你被倦羽抓走的那幾天,他們都對你做了什么嗎?”
他感到為難而鄭重的問題,是這個?
時宴回想,如實講:“他們沒對我做什么。”
白暮確認的問:“什么也沒有嗎?”
“對。”
“這有點奇怪。”
“什么奇怪?”
“他們費盡心思,幾次三番進城,不會是想請你去做客。”
時宴調侃的講:“他們想讓我去做首領,被我拒絕了。”
白暮望著輕松自如的女孩,想她這些話的真假。
倦羽組織抓她一定是有目的,這個事要不解開,很難洗清顧凜城與他們的關系。
時宴見他不信,便坦白講:“他們的首領有點病,想讓我去幫他看看?”
“什么病?”
“進化中留下的毛病。”
“你幫他治好了?”
時宴摸了摸貓頭,漠不在意道:“沒有。”
她不想再談這事,舉起手里的貓給他看。“你要擼貓嗎?這是顧家的新成員,叫顧小豹。”
感覺像沒事做,拉自家孩子出來遛遛。
白暮看她舉起來的貓,又看轉移話題的女孩。“時總,小心它咬你。”
“那我就把它賣了。”
加價賣出去。
做為生意人,不能吃虧。
白暮不與她爭,想去接貓。
誰知貓一到了他手上就不老實,最后“喵喵”叫的跳開了。
它跳下去的時候,爪子還勾住了白暮的衣服,差點很不帥氣的摔個臉朝地。
時宴見它跑掉,很遺憾的講:“看來你鎮不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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