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田看起來挺大的,實際分到每個系、每個實驗室的小之又小。里面最大不過五十坪,最小有幾坪十幾坪的。
時宴跟夏思遠進去,看種著各種各樣花草的棚子,以及自由露天生長在田地的樹苗,想這個位于夾隙中不起眼的風景,應該就是這夏城最貴的地方之一了。
不僅地位貴,還有里邊生長的東西。
時宴走了會兒,穿過一塊有人那么高的植物實驗田,看到塊位于邊角只有約八九坪的地。
那個小小的豆腐塊,圍了五個穿白大卦的。
這大小,他們要種什么東西都不用踩到田里,直接在田埂上就能把苗種好。
夏思遠看到人堆里的白暮,咧嘴調侃:“白博士,你還要親自下地嗎?”
聽到他的話,圍著土地討論什么的白暮、徐劍、于長青以及施林等人,都反頭看他們。
白暮聽是夏少爺的聲音,本只是隨意一瞥,但在瞧見他身邊的女孩后,臉上的態度一改。
而時宴看到于長青老教授臉上的皺紋,和戴著眼鏡有幾分斯文俊秀的徐劍,仿佛又回到海城那棟實驗室里。
徐劍和于長青看到女孩,心思也頗有些尷尬和復雜。
于長青的尷尬是,他在不知道祁州的身份時,還以為被他帶來的女孩是他對象。
現在不僅祁博士是帝國A級通輯犯,這女孩還是顧少將的新婚夫人。
這人果然年紀越大,看人的眼神越不行。
至于徐劍的復雜就不用說了。
在海城研究院的辦公室里,他知道祁州的身份,也知道他大動干戈是為了招募她。
現在這局勢,不知道她清楚多少事,又是站在哪一方。
比起別有用心的白暮。
不知如何應對的于長青和徐劍
施林瞧著肆意漂亮的女孩,同樣深思著什么。
時宴微揚著眉,掃了眼英俊斯文的白暮和徐劍等人,便看實驗田邊上的牌子。
牌子是關于這塊實驗田的信息。
第一行是:生物系植物學第24屆碩士班實驗田。
第二行是:用于X病毒六號血清研究使用。
第三行是:品名幼株。
最后還有一行小小的注解,別名:綠松石夕霧。
時宴從標注信息上的照片來看,有點眼熟。
不僅是被祁州裝在恒溫箱的時候,而是在其它地方。
時宴沒想起來具體在哪里見過,倒是想起蘊初父母書里的手稿畫,好像跟它有點像。
夏思遠見他們都不回話,疑惑的摸頭。“你們這不給參觀嗎?”
白暮拍了拍手,撐著大腿起身,走向他。“不是。只是有點意外,時總也會來這。”
他是望著女孩說的。
夏思遠往時宴那邊歪頭,不爽的講:“喂,你回答我的問題,麻煩也請看一下我好不好?”
真是,這個家伙到底在搞什么?他才不相信他是喜歡上這個砍頭怪了。
白暮收回女孩身上的視線看他。“夏少爺,有什么事就說吧。”
夏思遠嫌棄的講:“是她要找你。”
白暮便又看回女孩。
時宴被他望著有些緊張,卻仍坦然自若的對視他極漂亮的桃花眼。
她看著他霽月清風般的俊臉,想了半秒。“我是來找蘊初的。”
夏思遠聽到這話,一臉稀奇的看她。
這砍頭怪是轉性了嗎?還是害羞了?
時宴沒理會夏思遠,眼神平靜,臉上寫著就是如此的淡漠。
確實也可以說是來找顧蘊初的,因為她跟施林一個班,而他們的導師就是徐劍。只是不知道為何,她人不在這里。
白暮笑了下,沒多問的看后邊。“徐博士,蘊初呢?”
施林瞧著時宴講:“初初去圖書館找資料了。”他說著解釋。“我們碰到了一點種植上的難題。”
所以要臨時抱佛腳,去找些資料來,看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時宴點頭,看有些干硬泛白的土。“你們是要現在種嗎?”
施林愣了下。“已經種下去兩天了,但沒有發芽的跡象。”
“……你們不翻土嗎?”
“翻土?”
時宴:?
于長青恭敬的講:“顧夫人,我們在想是不是培育室的土太松軟和肥沃,導致幼株腐爛。現改在實驗田里種,特意沒有翻土和施肥。”
“這么硬的土,蚯蚓都鉆不松吧?”
“要蚯蚓做什么?”
時宴:……
她竟一時不知道誰沒文化。
白暮在他們大眼瞪小眼時講:“蚯蚓能挖穴松土,以及分解有機物,還能為土壤微生物的繁殖創造條件。”
施林聽到他的話,想通什么的問:“徐教授,海城外面是什么土質?”
徐斂回想,不太確定。“應該是肥沃的黃土。”
于長青恍然大悟。“我知道原因了!從海城運過來的土,是特意清理過的,他們都把蚯蚓撿出來扔了!”
這城里人就是講究。
時宴無話可話。
施林和徐劍、于長青等人找到原因,便立即討論起解決辦法來。
白暮看時宴和夏思遠。“走嗎?”
夏思遠是陪時宴來的,他不發表意見。
時宴被他漂亮的桃花眼望著,壓著蕩漾的心,轉身走的時候,余光瞥到實驗田邊的牌子。
她邊走邊問:“夕霧是什么?”
幼株的別名叫綠松石夕霧。
白暮走在她身后,解釋的講:“夕霧是一種花。”
“是單支的嗎?”
“普通的夕霧花是一叢。現他們種的這個,只是葉子脈絡與科室像夕霧,實則我們還不知道它的真正名字。”
夏思遠好奇。“新物種?”
白暮點頭。“等他們種出來后,應該會重新起名。”
“新物種不是誰發現誰起名嗎?讓那人取個就好啦。”
“目前為止,這種植物好像是祁博士發現的。”
但他沒有取名,不知是懶得取,還是有比他更早發現的人。
時宴低著頭沒說話,在快要出實驗田的時候,隨手在旁邊的田里摘了個像蘋果的小紅果。
后邊的白暮看到她的動作,以為她只是好奇摸一下,沒想她摘的干脆利落,來不及提醒,就見她咔一下扭斷脆弱的莖干。
他錯愕的瞧著擦都不擦,直接咬掉半顆的女孩。
夏思遠反應過來,怪吼怪叫:“砍頭怪,你找死啊,快住嘴!”
時宴鼓著腮幫子,看一臉驚恐的少爺和愕然的白暮。
她緩慢的咀嚼兩口,動了下喉嚨,把果子吞下。
夏思遠見她咽下去,抓狂的抱頭。
時宴疑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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