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誠沒有遲疑與驚愕,握著槍便沖在最前邊。
他上下左右的持續射擊,最后子彈打盡的扔了槍。
沒有后退,他凜然的拔出刀便連環進攻。
宋誠的速度快過墜落的樹葉,在幾次交手后,他終于逼出對方,就一刀砍向對方面部。
他這一刀氣流兇猛的劃破紛飛的樹葉,可想而知若是被擊中,必是兇多吉少。
顧凜城冷冽的揮刀擋下,看目光森冷的宋誠,淡漠道:“沒想到你還活著。”
聽到他的話,宋誠眼神又冷了分。
他手上愈加用力,刀刃劃過他的軍刀,發出刺耳的尖銳聲,最后兩刀在末端相錯。
宋誠低頭躲過他的軍刀時,頭發被削短幾許。他沒遲疑,以更快更狠厲的速度砍向他腰腹。
這招以盡乎自毀的方式沒有落空。
后退的顧凜城在受傷后,一腳將他踹飛。
宋誠在空中翻了個身,以相對優雅的姿勢落地。他看刀刃上的血,又看前邊的顧凜城。
顧凜城確實受傷了,剛才宋誠那致命的一刀,只斜著劃破他的腹部。
可淌著血的傷口不出幾秒便愈合,連半點蹤影都沒有。
宋誠沒意外,再次接連攻擊。
這個宋誠確實有點東西,他不僅一次傷著顧凜城,他還三次四次。
顧凜城沉下眸色,砍斷他的刀,便直指他心臟。
宋誠停下來,蒼白的臉上沾著血,氣息微亂。
顧凜城瞧著他金色的眸子,低冷道:“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被他用刀直指的宋誠沒有半分害怕,更沒有他曾殺過自己的恐懼。
他直視冷漠銳利的男人,低冷的誓死如歸的道:“顧凜城,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不介意再死第二次!”
宋誠說完,無懼眼前鋒利的刀,攥緊手中的斷刃直沖向他。
軍刀率先刺進他的胸膛,刺穿他削瘦單薄的身體。
他不知哪來的力氣,持續奔進,將斷刃送進顧凜城的身體,還想將他撞倒。
顧凜城身形一動未動,他淺灰的眸子望著前邊的祁州,在宋誠垂下腦袋后,抓住他衣領將人扔開。
他拉開宋誠,連帶抽出他刺進胸口的斷刃。
這把斷刃足有十幾厘米長,剛幾乎全部沒入他身體。現在一拔出利器,血嘩嘩往外冒。
時宴看渾身是血,卻連眉都沒皺一下,徑直朝自己走來的顧凜城,不知為何的后退了步。
她看他胸口以肉眼可見愈合的傷口,第一次見識到超級異能者逆天的能力。
沒等他來到眼前,破了的軍裝下,除了血跡,連道疤痕都沒有。
這速度比她治療還快。
這人真TM的變態!
而比起被震撼到的時宴,翟立新和兆海兩人簡直是驚恐無措。
兆海明知自己不是顧凜城對手,還是毅然站出來。
顧凜城根本沒在意他們。他掃了眼女孩,便看警惕防御的祁州。
祁州對上他視線,猶豫幾許就放開女孩,拔出手中的長刀。
時宴見他用自己的刀,想到剛才顧凜城把宋誠刀砍斷的事,勸說的講:“祁博士,放棄吧。”
真的,沒必要,人要識時務。
祁州看風輕云淡的女孩,似是預見自己結局的沖她笑了下,輕松道:“不試試,豈不是對不起我的辛苦進化?”
顧凜城看他望著女孩的眼神,微微蹙眉。
不等他試試成為一個異能者的感覺是如何,擋在他們身后的樹葉屏障,便揉成一個巨大的球,直接將他砸倒。
時宴見了聳肩。
祁州沒放棄,狼狽的爬起來還要反擊。
顧凜城在他沖過來的時候站著沒動。
他側身躲過刺來的長刀,一拳揍他腹部,奪走他手里的長刀,再將人踹開。
摔地上的祁州咳出血,痛得爬都爬不起來。
翟立新和兆海緊張得跑去扶他,卻在半路被無形的力道打飛,雙雙摔個四腳朝天。
兆海和祁州一樣,都注射了X1,成為了一名異能者。
他摔倒便迅速爬起,清秀的臉上一片誓死如歸,勇猛的沒有絲毫遲疑的沖向顧凜城,同時拔出袖珍手槍連續射擊。
現幾人的距離都不算遠,他這毫無預兆的拼死一博,極有可能逆轉局勢。
翟立新和祁州聽到槍聲,全都生起希望。
連時宴都有些擔心,畢竟剛才這個男人毫無殺傷力,更不知道他原來有槍。
顧凜城只輕輕揮手,在子彈緩慢劃過空氣時,從容走過射擊位置。
等他走開,慢下的子彈忽然失速射進地上。
而在這同時,一片綠色的、完美無缺的樹葉,如子彈般“嗖”的聲,穿過對方的胸膛,帶著淋淋鮮血釘在后邊的樹上。
兆海突兀的定下,低頭看胸口迅速染紅四海集團標志的血,又看地上的祁州,來不及說什么的一頭栽倒。
“呯”的重物倒地聲,像是為今天一切戰爭劃上句號。
時宴看那片帶血的葉子,摸了摸胸口,想到翌城同樣被他用葉子攻擊的事。
這……真得感謝他的不殺之恩。
顧凜城沒看倒下的兆海,在所有人的驚駭中,沉著眼眸,走向祁州
锃亮的軍靴踩碎干枯的樹葉,步伐堅定有力,一步又一步的走近痛苦抽搐的男人。
顧凜城淺灰的眼眸一片淡色,可卻像是拿著鐮刀的死神,氣勢冷冽到令人幾近窒息。
祁州艱難得想爬起來,便被堅硬的鞋底踩住頭。
對方力氣非常大,幾乎把他臉踩變形了。而快埋進土里的腦袋,被疼痛擠壓得完全無法思考。
然而這絕對是顧凜城腳下留情,不然不是無法思考,而是沒腦袋思考。
顧凜城踩著祁州腦袋狠狠輾壓,垂簾瞧著他痛苦的臉色。“再敢動我的人,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
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來自深川的極寒與令人無法動彈的刻骨威脅。
他說完又重重踹了他腳。
這一腳,祁州感到五臟六腑都移位了,痛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一向優雅帥氣、文質彬彬,又從容有度,在學術界大放光彩的祁大博士,現應該是他人生中最為狼狽和灰暗的一天。
時宴看綣縮著的祁州,在顧凜城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往后退。
顧凜城看到她的反應,微瞇起眼睛。
這時身后響起匆忙的腳步聲,是安娜他們趕來了。
時宴看不好惹的顧凜城,想撲進安娜香軟的懷里求安慰。
可安娜沒時間管她,她趕到第一件事就是奔向祁州,把他拎起來再銬上,似是比起小魚仔,這個反派更吸引她。
顧凜城瞧了會兒警惕的女孩,彎腰撿起地上的刀梢,將長刀收起給她。
時宴迅速接過長刀,將它緊攥在手中。
“長官。”安娜收到消息,提醒的講:“大批喪尸正朝這邊趕來,我們得快點離開。”
“長鷹號馬上到。”顧凜城說完望向遠處的幾具尸體。“安娜,把宋誠帶上。”
安娜聽到這個名字怔了下。“是的長官!”
她說完把祁州扔給大兵,去找宋誠的尸體。
在她扛著人過來時,長鷹號剛好抵達他們頭頂。
打開的艙門口垂下幾根繩索。
安娜和她的小分隊成員,立即一人一根,抓住繩索跳躍進飛行器。
顧凜城抓住最后一根,看向女孩。
時宴看奔來的喪尸,又看冷銳極美的男人,猶豫著過去。
不等她走到,顧凜城抓住繩索便抱起她上去。
身體忽然一輕,徹底把腳解放的時宴,莫名的放松緊崩的神經。
她緊抱著長刀,嗅著他帶有血腥味的氣息,在急速上升的凜凜風中,抬頭看他剛毅的下頜。
美色當前,剛才的害怕被燥動代替。
可TM想到那晚書房的事,剛生起的那點漣漪,頓時變成泡泡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