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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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槐實在是太狡猾!
他的狡猾在于,他將自己的生死都算計在內,布置了諸多后手。
當蟲潮前移的時候,沈未白心中甚至升起一種微妙的念頭——那就是,若不能及時阻止,不能殺掉母蠱,解決尸傀,嬴槐的后手還會層出不窮的冒出來。
沈未白和風青暝追逐蟲潮而去,留下蘇言幾人。
藍翼眸光輕閃,拔足跟上。
待她走后,蘇言才臉色蒼白的看向與他一樣沉默的護衛。
那護衛,至今還看著那地上的枯骨。
不久之前,這具枯骨還是活生生的人,是他朝夕相伴的同僚!
然,不過是眨眼功夫,人就死了!
而且,還是如此恐怖的死法。
護衛只覺自己渾身冰冷。
“咳咳。”蘇言似乎也想到了剛才血腥的畫面,喉嚨微癢,忍不住咳了兩聲。
護衛也回過神來,斂去了眼底的驚恐。“先生。”
蘇言鎮定下來,羽扇扣在自己胸前。“今日之戰,結局難料了。”
護衛臉色驟變。
他比誰都明白,若這一戰,無相門勝了,那么對于朝廷,對于整個天下會是什么樣的情形。
尸傀……本就是不該存在之物!
本就該早入輪回的陰間之物,如今卻在人間徘徊,這乃是有違天道,也是天下的不祥之兆。
“我們跟上去!”蘇言不理護衛此時的胡思亂想,丟下一句話,就朝著前方的戰場而去。
此時,他也注意到,剛剛蟲潮行動的方向,正是前方的戰場。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少女含湮膨脹爆裂的同時,尸傀大軍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變得更加狂暴,也更難對付了。
原本因為君悅兮的布陣,再次均衡的戰場被打破,正道聯盟這邊的人,被打得連連敗退,不少人喪命在尸傀之手,再起身時,已經拔刀聚向了曾經的同伴。
君悅兮看著尸傀發紅的眼睛,心中的不安越發放大。但此時,他卻不能退!
另一邊,沈未白和風青暝追上蟲潮,他們震驚蟲潮移動的速度,也在快速的在蟲潮中尋找母蠱的蹤跡。
“找不到,就一起殺了!”沈未白眸光冷冽極了。
風青暝不發一語,雙掌之間卻冒出炙熱的火焰,他調動內力,直接朝蟲潮推去,一條虛幻的火龍,從他身上沖天而起,咆哮著朝蟲潮而去。
與此同時,沈未白的身影早已經掠過他,身上的寒冰之氣被打出,正在地上急速前行的蟲潮,被凍住,一前一后遭受到了冰與火的雙重襲擊。
偏偏,這冰與火中,都帶著極陰極陽的力量,這種純凈的力量,簡直就是世間一切陰毒之物的克星。
這些蠱蟲就算再厲害,也依然沒有逃脫陰邪的范疇。
以往遇到這一種力量,就已經是遇到天敵,更何況現在是兩種。
或許是來自本能中的恐懼,讓蟲潮發出了高頻的鳴叫聲。
兩種完全極端的力量,碰撞在一起,非但沒有相克,反而相輔相成,讓融合在一起的力量強于雙倍疊加。
轟——!
地面的顫動,遠處強大的氣息肆虐席卷,還有紅藍之色的異象,讓蘇言二人停在原地,怔怔的望過去。
“那是什么?”蘇言聲音顫抖的問。
護衛無法回答,只能驚恐的記住剛剛所見的畫面。
三日后,前往薊國的船正在赤江中平穩行駛。
赤江上游,便是在薊國境內。
所以,前往薊國,除了陸路,還有水路。
這艘船很大,與運載重物的貨船差不多,吃水卻不深。而且,船要比貨船更精致,上面還有亭臺樓閣,這是富貴人家才能用的樓船。
樓船三層的甲板上,沈未白懶洋洋的躺在搖椅上。
身邊群美環伺,閉月羞花,各有千秋。
若非她性別不對,此情此景只能讓人想到那坐擁后宮三千佳麗的一國之君。
“……當時甚是奇怪,那些尸傀突然就定住了,然后又發出刺耳的叫聲。眾人還以為,又會發生什么異變,卻不想那些尸傀竟然都紛紛到底,尸體化為了尸水……”
“月狐,這么惡心的畫面,還是別說了。”天水忍不住打住了月狐的述說。
月狐看向沈未白,見主子沒有開口的意思,又繼續道:“總之,尸傀被滅,又有巫疆的諸位蠱師在,無相門的那些人也就不堪一擊了,至此,無相門滅門。”
當日,與正道同盟在戰場上的人,除了只身潛入的月狐之外,就是冥獄潛伏在暗處的殺手。
蘇言曾經想讓冥獄當刀,冥獄這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