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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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府內,一座僻靜的小院里,來往伺候的人都被愁云籠罩。
“沈姑娘,請。”澤阿奇親自帶路,把沈未白領到這里時,說話的聲音都不由得低了幾分,好似生怕吵到住在這里的人似的。
沈未白跟著他走進房中,一股淡淡的藥香,就從內室飄了出來。
在房中伺候的一老一少,兩名女仆,見到澤阿奇來了,也紛紛起身,向他行了迦南國的禮。
“阿妹雖然昏睡不醒,但為了給她吊命,每日都會按照三餐給她灌服一些補藥。”澤阿奇見沈未白的視線落在那老仆手中的碗上,便低聲解釋了一句。
沈未白收回眸光,并未說什么。
澤阿奇問向伺候的人,“今日如何?”
老仆回話,“回少族長,小姐還是與以往一樣,只是……看著又消瘦了些。”
他們之間的對話,說的是迦南語,沈未白聽不懂。
但,她能清楚的看到,在結束交談后,澤阿奇的臉色又難看了許多。
“你們先下去吧。”澤阿奇對二人揮了揮手。
兩人恭敬的退出了房間,整個過程都十分安靜,沒有發出一絲不該有的聲音。
等人離開之后,澤阿奇才向內走了幾步,來到床邊,看向安靜躺在床上的人。
這里的府邸,雖然模仿了中原的制式,但是在家具的使用上,大多還是延續了迦南人的傳統,尤其是像澤家這樣本地的‘貴族’更是如此。
迦南的床具,一般用木或者竹制成,沒有床架,更簡單一些。頂上,吊著一個圓形的帷帳,淡藍色的紗帳將床圍了一圈,只留下一面敞開。
沈未白站得稍遠,前面有澤阿奇遮擋,床上又有紗帳,她并未第一眼看清床上的人。
澤阿奇站在床邊,緩緩蹲下,看著床上昏睡著的人,滿目心疼。
將情緒穩定好之后,他才起身面對沈未白,“沈姑娘,這就是我阿妹,還請你救救她!”
說完,他就讓開了位子。
沈未白走過去,終于看清了床上的女子。
其實,按照迦南的說法,澤阿奇這位少族長的妹妹,就相當于中原的郡主或者縣主之類的級別了。
畢竟,迦南的一股部族,就相當于一個藩王。
這位迦南女子,安靜的睡著,五官很漂亮,帶著迦南風韻,皮膚不似中原女子那么白皙,但對于迦南人來說,卻是很白凈了。
只不過,現在的她這種白凈中帶著一種病色,雙頰消瘦凹陷,整個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沒有了少女的靈動。
沈未白看了幾眼,便收回了眸光。
在澤阿奇的期待中,她把女子的手腕翻了面,雙指落在女子的脈門上。
只是,在把脈的時候,沈未白卻注意到女子指甲上的烏青色。
沈未白眸光微微一縮,不動聲色的把了脈后,她才抓起女子的手,仔細觀察她的指尖。
指甲上的烏青色并不明顯,若是旁人來看,只會以為是因為病得太久,沉積下來的病態。
但是,沈未白一看,就知道這是中毒的特征。
不過,這也沒有什么好意外的。
少女是因為中了毒,才會昏迷不醒,這一點澤阿奇早就知道。
放下少女的手,沈未白又捏住她的下頜,輕輕用力,迫使她微微張嘴。
沈未白鼻尖嗅了嗅,從少女口腔中傳來的微弱氣味,只有剛剛服用的補藥,沒有其他異味。
松開少女下頜,沈未白掀開她眼皮……整個過程,少女就像是一具毫無知覺的木偶一般,任由沈未白擺弄。
突然,在澤阿奇的詫異中,沈未白俯身靠近少女,仔細的在她的發間嗅了嗅。
澤阿奇有些尷尬,等沈未白恢復坐姿后,才小聲道:“阿妹雖然一直昏睡,但我都有令下人每日給她清潔身體,應該不會有什么異味。”
沈未白抬眸看了他一眼,失笑搖頭,“少族長誤會了,我只是在分辨令妹中了什么毒。凡事,有因才有果,解毒也是一樣,要想解毒,就首先要知道中的是什么毒。”
聽了這番話,澤阿奇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頓時有些窘迫。
沈未白并不在意,她起身,對澤阿奇道:“少族長可否先出去等候?我要為令妹仔細檢查一下身體情況,你留在這,恐有不便。”
澤阿奇立即反應過來,匆忙離開房間,還親自守在外面。
沒了旁人,沈未白才伸出手,將蓋在少女身上薄薄的被褥掀開……
澤阿奇在外面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房門才從里面被打開。
沈未白從里面走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根銀針,澤阿奇眼尖,看清了銀針上帶有淡淡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