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順著清麗的臉龐滾落,情不自禁地說出埋藏在心底的話,第二天早晨,鳳涵在自個院里醒來,想起自己昨晚去過哪,又說過什么,心里不由發緊,
卻又覺得對方是她的正君,和她注定站在一條陣線上,就沒有把昨晚在曲笙面前的言行太過往心里放。
殊不知,曲笙,她的正君在昨晚發現她并非傳言那般不堪,聽到她口吐心聲后,震驚得久久沒回過神。
曲笙,八歲那年隨家人進宮赴宴,在被其它府上的小公子擠兌時,被皇女鳳淼無意間看到相幫過一次,就此,皇女鳳淼便住進曲笙心里,想著成年后,能嫁給皇女鳳淼該有多好。
很顯然,曲笙愛慕的女子是皇女鳳淼,而這兩位恰恰又是這個女尊世界的主角。鳳涵的秘密就那么被曲笙知道,
即便曲笙天性善良,又已嫁給鳳涵做正君,終還是在鳳涵與鳳淼等一眾皇女奪儲過程中,最后的最后把鳳涵最大的秘密告知了鳳淼。
看著被鳳淼一劍刺穿胸口,看著自己的正君眼里帶著愧疚站在鳳淼身旁,鳳涵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瘋了似的大笑,直直地看著曲笙大笑:“我終究是看錯了你!”
隨著音落,鳳涵猛地退后,讓自己的身體脫離鳳淼手中染著她鮮血的利劍,雙目大睜,仰面倒在地上,留下一句時斷時續,帶著無限悔恨之語:
“父后……對不起……阿兄……對不起……是涵兒眼瞎心盲,看錯了人,信錯了人……”
陸向北在心里長嘆口氣,只想說:“傻孩子,你還是太稚嫩了,不知道人心是最難琢磨的。”
把原劇情了解完,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陸向北當即就聽到小孩兒帶著哭腔,飽含驚喜的奶音兒:“父后!父后您醒啦!父后,嗚嗚……”
“主子,您醒了就好,您醒了就好!我給您端杯熱水過來,您先喝口水,奴再伺候您用點膳食。”
看向兩道聲音的主人,一個是長相精致,跪坐在他床邊的糯米團子,一個是樣貌清秀,自幼在原主身邊服侍的小侍墨染。
“主子醒了?”
另一道聲音在殿內響起,根據原主留下的記憶,陸向北知道,這是小侍墨白的聲音,同樣是自幼服侍原主起居。
“嗯,剛醒。藥熬好了?”
墨染回應。
“好了,等晾上一會,我再端給主子服用。”
墨白端著碗湯藥上前。
“我來喂父后。”
糯米團子奶聲說著。
“我身體無礙,不用服湯藥。”
陸向北坐起身,擺手示意墨白端走藥碗。一滴靈泉水或是一顆他在修真界煉制的藥丸就能解決的問題,哪里需要服用什么湯藥。
“主子,這湯藥都熬好了,您還是服下吧,這樣身體也能好得快些。”
墨白輕聲相勸。糯米團子在旁重重地點小腦袋,墨染亦出言勸說:“是啊主子,您就把湯藥服了吧,要不然,小殿下和奴等都會……”
陸向北擺手,沒讓墨染繼續說下去,他啟口:“真不用。”
為證明自己身體真沒什么大事兒,陸向北坐起身,自行穿好錦靴,又拿起一旁的外袍披上,說:“給我準備一碗粥和一疊小菜就好。”
墨染恭敬應聲“好”,臨去端膳食前,不放心地又確認:“主子您真感覺身子沒事了?”
陸向北頷首輕“嗯”一聲。
墨染聞言,這才放心離去。墨白這時走上前,將藥碗放到桌上,眼眶濕濡說:“奴幫主子穿戴梳洗吧!”
陸向北沒拒絕,不過,在墨染要給他上妝時,出言制止:“無需上妝。”他又不是人妖,非得像這女尊世界的男子一樣,日常不僅上妝,且穿得花里胡哨,還在頭上插這樣那樣的珠釵點綴。
也好在原主從小到大衣著簡單素雅,頭上只用一根白玉簪別著部分發絲,就像正常古代名門世家貴公子日常著裝收拾自個,否則,陸向北來到這個世界做的第一件事,只怕得另做衣物。
陰陽顛倒的世界,就連穿著打扮都與陸向北的認知相悖逆,女子不管走路穿衣或是梳的發式,以及性格,
與正常古代世界的男子無一不同,反觀男子,陸向北暗自搖搖頭,不想去想這個時空糟心的世界觀和人生觀、價值觀。
“父后,您真得沒事了嗎?”
萌團子圓滾滾的大眼睛濕漉漉的,歪頭看向他最最最好看的父后。
揉揉小孩兒的柔軟的黑發,陸向北嘴角漾出抹淺笑:“嗯,阿爹沒事了,瀾兒盡管放心便是。”
“阿爹……瀾兒可以這樣喚父后?”
小孩兒眼里閃爍著璀璨光芒,顯然對“阿爹”這個稱謂很是喜歡。
“當然可以,我本是你和涵兒的阿爹。”
陸向北笑笑。
“瀾兒喜歡阿爹,妹妹也喜歡阿爹!”
陸向北的手尚未收回,小孩兒用他毛茸茸的腦袋在阿爹手心蹭了蹭,像只乖覺的貓兒似的,幸福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你要和阿爹一起用點膳食嗎?”
見墨染端著膳食過來,陸向北收回手,溫聲問小孩兒。
“瀾兒不餓,阿爹吃,瀾兒去看看妹妹。”
萌團子鳳瀾奶聲說著,就邁開小短腿走向一旁帶著圍欄的小床。
宮里的人慣會捧高踩低,原本在皇夫容璟宮中當差的宮人,見女皇近半年來對待皇夫的態度有變,尤其在近一個月來,
發現女皇基本上不怎么來景仁宮,而是時常前往皇貴妃的錦云宮安寢,不由猜測女皇有可能要廢掉現皇夫,
如是想著,有那心不在景仁宮的,便一個個暗中給自個另找出路,至今,景仁宮已然沒留下多少宮人。
特別是數日前鎮國公被關入天牢一傳開,在景仁宮當差的宮人走得不要太多。
這要是背后沒人指使,估計連鬼都不相信。畢竟皇夫容璟依舊是六宮之主,在景仁宮當差的宮人們即便膽子再大,能無視正宮皇夫這么一個存在,就擅離職守,去旁的地兒當差。
容璟對此卻沒有生氣,他清楚是誰搞得鬼,近日來他要做的事只是想求女皇還鎮國公清白,免得年邁的母親在天牢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