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年代俏田妻第173章 葉夏不做圣母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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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葉夏不做圣母


更新時間:2021年08月08日  作者:暖心月  分類: 言情 | 現代言情 | 婚戀情緣 | 暖心月 | 重生年代俏田妻 


“皇額娘對錢財看得很淡,從那年的雪災中我就看出來了。”康熙神色動容說:“我會記著皇額娘今個給的建議,國庫的銀子萬不會隨便往外借,日后外出巡游,能節儉我都會節儉。”

葉夏笑說:“一國之君的排面還是要的,咱只是事先做個合理預算,用不著太節儉。”她給的建議,只是不希望這位帝王每次出行太過奢靡,而這其中就是在南巡期間,在江南停駐的花費

,曹家用大量銀子給修建園子做行宮,帝王真正在里面住能有多長時間?銀錢全花費到每年對園子的維護上,然后引發一系列問題。

孝莊附和:“是這個理兒,皇帝出行在外,講究點排面是必須的,但同時也不能過于奢靡,畢竟皇帝儀仗代表的是皇家氣派,可這氣派一旦太過,在百姓中難免造成不好的影響。”康熙輕

頷首:“皇祖母和皇額娘說的事,日后出巡我定會多加注意。”

對于這次放足和禁纏足一事,康熙真真是以雷霆萬鈞之勢在推行,有這么個說一不二,從自身做起的皇帝帶頭,朝中官員更是加快速度執行皇帝的命令,一時間,那幾個被康熙在朝堂上直

接清理的官員,短短數日,便被定罪斬首。

百姓們拍手叫好,在街道兩邊扔著爛菜葉、臭雞蛋,看著那幾個官員的家眷一批接一批被押出京城,流放千里外的苦寒之地。

熱鬧看了,京中官場一時間安靜得很,但京官們辦差的效力和速度,卻是比之以前又高又快。沒錯,就是高效力,快速度把皇帝吩咐的差事,把上官吩咐的差事辦好。各官員府上、富戶府

上,乃至有點家資的百姓府上,總之,只要家里有正在纏足的,立馬停止纏足、放足。

懿旨是發放全國各州府,京中這邊對放足和禁纏足令開展得轟轟烈烈,一經查出,哪戶府上沒有遵照命令行事,立馬被衙門問罪,家中有參與科考的學子,立馬摘除現有功名做回白身,尚

沒有功名的,直接禁止走上科舉入仕這條路,不是鬧著玩的,是朝廷真真正正在施行違令禁纏足措施。

各州府官員生怕頭頂上的烏紗帽被摘,生怕被皇帝抄家,生怕被砍頭,家眷被流放,有那后院養著揚州瘦馬的,忙把人送出府,碰都不敢再碰,并且勒令家中夫人立馬給纏足的女兒、孫女

們放足。

從自身做起,在把太后的懿旨在城中張貼出后,吩咐衙役站在邊上給百姓們宣讀內容,追趕就京城的百姓,把放足、禁纏足落到實處,有不聽勸違令的,立馬采取手段,上報朝廷。見真有

一位老秀才抵死不給剛纏足數月的孫女放足,地方官員二話不說,便取消了這位老秀才的功名。和老秀才同樣抱有僥幸心里的秀才、舉人們,嚇得趕緊吩咐家里人照著太后懿旨上的辦,不然

,辛辛苦苦考取的功名不僅會被摘除,且連科考的機會都不會再有。

這怎么可以?他們苦讀圣賢書,不就為做官,為改換門庭,為過上富貴日子,要是因為不許家中女眷放足,亦或者繼續要求家中女眷的小女娃纏足做回白身,把科舉這條路給徹底堵死,那

他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各州府出現類似老秀才的事件不少,就在這樣的實例警示下,放足和禁纏足令愈發開展得如火如荼。江南一帶文人多,有那想鬧事的,想和官府和朝廷作對的,呵,背著功名在身,對不起

,讓你做回白身;沒功名,只是文人墨客,對不起,押入大牢,定罪后打板子、流放。

至于那些傳承百年,甚至更久的大族,出現違令的,不僅女子自家被治罪,連同族長一起被治罪。有嚴厲的懲罰措施在,全國各州府,乃至下面的村落,再無人對放足、對禁纏足生出抵觸

情緒。

時間如流水,一晃眼進入十月。

寧壽宮。

“皇額娘,兒子謝謝你!”康熙這日批完折子,來到寧壽宮陪葉夏閑聊,張嘴就先謝了句,接著,這位帝王說:“這此的放足和禁纏足令能順利,徹底的在全國各州府展開,都是皇額娘的

功勞。”葉夏擺擺手:“大清入關那會,朝廷就已下發禁纏足令,先帝在世時,亦有推展禁纏足令,你登基后同樣有下令禁纏足,若沒有大清每代帝王的努力,沒有太皇太后的努力,我這次

即便重提禁纏足,怕是也不會出現現在這么好的局面。”

康熙面部表情誠懇:“皇額娘無需謙虛,此次放足、禁纏足令能順利推展開,和您寫的那個策略有著莫大干系,且和你在朝堂上震懾文武百官的那番犀利言辭有關,這些兒子都知道的。”

怪異地看眼康熙,葉夏彎了彎唇角:“如若沒有拿你這位皇帝在文武百官面前開刀,就憑我一張嘴想震懾住他們,有點困難。”

“本來就是我不對。”康熙神色尷尬而懊悔:“明明知道我大清禁纏足,我卻圖一時興致,忘記自己肩上的責任,忘記皇祖母對我的教誨,忘記皇祖母那句“纏足女自入宮者斬”,就我這

舉動,和打皇祖母的臉沒區別。”

葉夏微怔須臾,嘴角動了動,奉勸:“你該知道酒色傷人,如今你正是壯年時期,或許感覺不到什么,但等你再上點歲數,就會覺得什么叫力不從心。還有,一滴精十滴血,那種事太多,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真得很傷身體,何況你后宮的女人不少,再加上每隔數年一次選秀,又有小姑娘入后宮,你是帝王,忙完一天的政事到后宮放松放松,說起來合情合理,但我是你的皇額娘,最希望看到的是

你身體康健,永遠精精神神的。”兒女已不少,要是為延綿子嗣,往后宮時不時添女人,動輒就進后宮找嬪妃嘿咻,真沒必要。

“……”康熙臉龐熱得很,不知道該如何接話,良久,他錯開葉夏無比清透的目光,方握拳掩唇輕咳兩聲,略顯不自在說:“兒子……兒子并不看重女色,”這話康熙自個聽起來都有些發

虛,但他還是竭力挽回自己在葉夏面前的形象:“日后選秀,基本上都是給保成和胤褆他們兄弟選福晉、側福晉和格格,兒子的后宮不會隨便添新人的。”酒色傷人他是知道的,因此,每次

事后,他都很注意保養,免得身體虧損,但這種事兒被嫡母這般直白地說出來,好吧,用詞還算隱晦,但他聽在耳里,仍然感到極難為情。

不過,他清楚嫡母這是為他好,為他的身體著想,所以,自不會駁嫡母的臉面,反倒還覺得心里暖暖的,奇奇小說全網

“皇上,陳院判求見。”梁九功躬身走進屋里,朝太后和康熙行禮后,向康熙稟了句。“讓他進來吧。”康熙眉頭微蹙,淡淡地吩咐梁九功。低應了聲,梁九功后退數步,轉身走向門外,

不多會,陳院判跟在他身后到康熙面前。

分別兩位大佬見禮后,不等陳院判做聲,康熙問:“可是皇貴妃的身體有不妥?”陳院判跪地:“回皇上,微臣剛從承乾宮出來,就脈象來看,娘娘已油盡燈枯,時日不多了。”抿唇,康

熙眼瞼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你過去看看吧!”葉夏提議,不是她心善,是她有預感,皇貴妃佟佳氏怕是要比清史上提前近三年崩逝。至于她為何不過去給佟佳氏瞧瞧,呵,她又不是圣母!腦子拎不清,無辜怨恨她

,謀害她,謀害她兒子,除非她同樣腦子拎不清,才會去救治這樣一個惡毒女子。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她是心懷仁善,但要看是對誰了,所以,佟佳氏是死是活,即便她有能力救其一命,對不起,要她去相救,不可能!“嗯。”康熙點頭,起身,別過葉夏,提步出了

寧壽宮。

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入佟佳氏耳里,她掙扎著想要坐起身,被伺候在旁的錦葵看到,眼眶含淚忙上前把佟佳氏扶坐起,隨后又拿個大引枕墊在佟佳氏背部,方便其靠在上面。繞過屏風

,康熙面無表情走進內室。錦葵恭敬行禮,看眼望著皇帝出神的主子,流著淚跟在馮海身后,二人去了外面候著。

他們知道主子時日已經不多,知道等主子走后,也就是他們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日子。怕么?馮海和錦葵都是不怕的,在他們幫著主子做惡那刻起,就有想到事情一旦敗露,等著他們的將會

是什么?如今,他們白白多活數月,是他們賺來的,只希望在他們隨主子去了地下,皇帝能仁慈點,不降罪他們的家人。

“表哥,我是不是很丑?”佟佳氏面色蒼白如紙,一頭原本烏亮的黑發,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隨意披散在肩上,她聲音虛弱,牽起嘴角笑了笑:“要是知道表哥要過來看我,我會好好打

扮打扮,這會子我蓬頭垢面的,表哥可別笑話我。”

她病得蹊蹺,但她確確實實患病,從一開始有點發熱頭痛,慢慢變得全身無力,經太醫診治,日日三頓湯藥下肚,退熱不再頭痛,可身體依舊乏力,且偶爾咳個不停,就這么一天天地喝藥

養著,病始終不見好,反倒一咳起來帶出血絲,今日在太醫過來診脈前,甚至咳出好幾口血……估計是預感吧,她預感自己快要走到生命盡頭,竟沒有害怕,心神一瞬間變得輕松起來,想著

表哥應該會過來看望她。

是啊,表哥會來承乾宮看望她,畢竟表哥對她還是極好的,在她養病期間,安排陳院判給她診脈、開藥,這不是誰都能有的榮耀,于是,她就想著表哥多半一直在關注她的身體狀況,等陳

院判告知表哥她時日不多,十之八九會讓表哥心軟,到承乾宮來探望她這個表妹。

沒想到的是,表哥會來這么快,以至于她都沒好好拾掇拾掇,只能以現在這幅丑樣子見對方。眸中情絲縈繞,佟佳氏笑得像十五六歲的少女般天真純粹:“我好想回到我們年少的時候,回

到我和你在我家后花園初見那日的樣兒……”幼時他們或許見過,但她沒有絲毫影響,在她的記憶中,他們初見,就是那個春日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后,表哥宛若芝蘭玉樹站在亭中,望著亭外

枝頭上開得正盛的花兒不知在思索什么,而她,手握團扇,帶著婢女來花園散心,不經意間抬眸,便看到亭中的少年,一瞬間,她就被對方吸引。

身穿常服,氣質卻異常出眾,就在她望著他發愣之際,男子好聽的嗓音揚起“你就是舅舅家的表妹吧”,能換她阿瑪舅舅,能有如此超凡的氣質,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皇上,她親姑母生的

表兄,大清皇帝愛新覺羅·玄燁。

就這樣,他們認識了彼此,且很快相談甚歡,他和她聊詩詞,和她講他的所見所謂,談吐幽默風趣,令她不知不覺間心生悸動。他很忙,卻還是隔一倆月,多則三個來月到佟佳府上,和她

阿瑪、兄弟們敘過話,便狀似無意到花園散步,知道他來府上,她心情激動,像是和他達成某種默契似的,前往花園,與他要么賞風景,要么坐在亭中對弈、彈琴、作畫、聊詩詞,總之,每

次見面,她都異常開心,他亦是。

直至他想接她進宮相伴,阿瑪也想送他進宮,那一刻,她其實有些猶豫不決。進宮代表將要失去自由,畢竟宮里規矩多,一進去,想出宮難得很,而她喜歡自由,在府上,她偶爾換上男裝

,帶著同樣換上男裝的婢女,去街上玩兒,然,一想到能和喜歡的人日日在一起,她終舍棄自由,同意入侍宮中……

回憶到入宮后的生活,佟佳氏將自己的思緒拉回,面露歉然和自責說:“能和表哥在一起,能做表哥的女人……我特別開心,許是我骨子里有著獨占欲吧,以至于我初入宮那會,即便再隱

忍,不讓自己像后宮其他女人那樣拈酸吃醋,終究我還是沒忍住,我嫉妒那些女人爭搶你,嫉妒她們被你翻綠頭牌,可我又怕你因為我的嫉妒不在疼惜我,喜歡我,就遏制著自己心底黑暗的

一面,不讓它表露在你面前,但許是壓抑太久,在烏雅氏沒能如我的愿難產而死,我心里的黑暗面瞬間不再受遏制,于是,我開始做壞事……我知道表哥喜歡我的單純和天真,可我控制不住

自己不好的一面,且收不住手,稍有不滿,就想著做壞事。其實……我知道我做的壞事表哥心里都清楚,哪怕沒有確鑿證據,表哥也能根據那些不確切的線索懷疑到我這兒,然而表哥顧及我

阿瑪,顧及佟佳府,或許也顧念咱們年少時的情分,一直對我小懲大誡,沒有真正拿我怎樣。可我不知悔改,一再觸碰你的底線……”滿是情絲涌動的眸中淚光閃爍,佟佳氏虛弱的嗓音微微

發啞:“對不起!雖然我知道我這聲對不起表哥并不需要,但做錯事就是做錯事,我得向你道歉,是我不知好歹,不知珍惜,非要去做令你厭惡的事兒,進而將你逐漸從身邊一天天推遠。你

肯定對我很失望,其實我對我自己也很失望……”

捏起枕邊的絲帕,佟佳氏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嘴角勉強扯出一抹淺淡的笑容續說:“我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想請求你的原諒,卻又覺得我不配,畢竟我作惡在前,若不是太好運氣好,若

不是你睿智,若不是十阿哥運氣好,若不是胤禛運氣好,若不是烏雅氏好命,他們應該已經全死在我的算計中。”

康熙一點都不驚訝,亦不憤怒,因為佟佳氏謀害烏雅氏,謀害葉夏,散布謠言欲對烏雅氏不利,以及謀害十阿哥胤祚,到最后謀害顧墨塵,這一樁樁事件,雖說康熙手中是沒有全部掌握確

鑿證據,卻也正如佟佳氏前一刻所言,僅憑一些不確切的線索,康熙就鎖定她是第一嫌疑對象,否則,不會一次又一次前往承乾宮問話。

“你確實不配得到原諒,且不是得到我的原諒,是太后和胤禛還有胤祚他們的原諒。太后救下烏雅氏是意外,有何錯,得到你的怨恨,想要置太后于死地?胤祚又有何錯,被你算計落水,

差點夭折,胤禛同樣又有何錯,讓你精心謀劃,要取他的命?再就是胤禶,你為了謀害胤禛,利用胤禶,一次就想要朕兩個皇兒的命,佟佳氏,你說說你配得到他們的原諒嗎?“康熙一字一

句地說著,語氣沒有起伏,眸色平靜,直視著佟佳氏的眼睛,但就是這樣淡然的語氣和無波的眼神,狠狠地撕扯著佟佳氏的心,她嘴角動了動,氣息虛弱地笑了笑:“是啊,我確實不配得到

太后和皇子們的原諒,畢竟做錯的是我,有何自個獲得受害人的原諒……”

靠在引枕上,佟佳氏闔上眼睛,半晌沒再做聲。

“你想要后位朕說過會滿足你。”留下這一句,康熙在承乾宮沒再多留一刻,如來時一樣,面無表情離去。耳邊的腳步聲遠去,佟佳氏緩緩睜開眼睛,張口咬住攥著絲帕的拳頭,流著淚,

哽咽不止:想做你的皇后,只因為想以正妻的名義站在你身邊,而不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妾室存在你的日常生活中。

正妻是唯一,侍妾可以有好多個,表哥啊,你知道我對你的一片癡心么……

“主子……”錦葵擦拭著眼眶走上前:“奴才扶您躺著吧!”佟佳氏張嘴想說話,誰知,咳嗽聲接連響起,緊跟著,她趴在暖炕邊上,不待錦葵把痰盂取過來,就咳出一大口鮮血,隨之又

連連咳嗽,不意外地又咳出一大口血,看得錦葵邊哭邊急聲喊馮海:“快!快去傳話給侍衛,讓趕緊請陳院判過來,主子又在大口大口咳血,快點……”承乾宮有侍衛守著,在康熙離開后,

那守在承乾宮外的侍衛重新在宮門上落鎖,這會兒馮海聽到錦葵的哭喊聲,轉身抬袖抹著眼角,躬身就疾步沖向門外。

康熙二十五年十月初八申時初,康熙諭禮部、奉太皇太后、太后慈諭,皇貴妃佟佳氏孝敬性成、淑儀素諸。鞠育眾子、備極恩勤。今忽爾遘疾、勢在瀕危。予心深為軫惜。應即立為皇后、

以示寵褒……

立后圣旨一到禮部,很快就在京中傳開,無疑給佟佳府引來無數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但這么個天大的好消息,佟國維卻絲毫感覺不到高興。嫡女進宮多年,不是沒有資格封后,然,在繼后

鈕祜祿氏崩逝后近十年,皇帝才想到立他的嫡女為后,這和元后崩逝三年,就冊封鈕祜祿氏后位,顯然有著大區別。

佟國維清楚,皇帝從未想過讓佟佳一族再出一個皇后,現在突然下發立后圣旨,八成……八成是他閨女,皇貴妃即將崩逝……這是給其死后榮光……

府里的老爺并未因宮里的皇貴妃娘娘快要成為皇后流露出高興,其他人心里再興奮,也不敢喜形于色,因此,佟佳府的氣氛一如往常,看不出一絲半點喜氣。“皇貴妃娘娘被皇上下旨要冊

封皇后,圣旨已到禮部。”像是一夕間蒼老十歲一般,佟國維來到嫡妻赫舍里氏的院里,他沒看赫舍里氏,精致走到桌旁的椅上落座,神色木然地說了句,聞言,赫舍里氏怔忪好一會,捂住

嘴“嗚嗚”哭出聲,半晌,她哽聲說:“娘娘她這是快要沒了?”

佟國維沒做回應,而他的沉默在赫舍里氏心里就是默認,赫舍里氏悲聲說:“娘娘她……娘娘她還年輕啊……”

“這已經是她最好的結局。”就皇貴妃做的那些事,要是皇帝按律法辦事,他佟佳一族早被誅殺不知多少次。謀害太后,謀害皇子,這全都是誅九族的大罪……佟國維揉著額頭,低語:“

行了,這是喜事,你拾掇拾掇一會出去招呼客人。”來府上恭喜的人不會少,要是當家主母不出來應酬,難免被人在背后嚼舌頭。

“皇上既全了皇貴妃的臉面,給了咱們府上極致榮耀,你可別一出去就哭喪著個臉,引來他人亂七八糟的猜疑。”沒等到赫舍里氏做聲,佟國維看眼對方:“我說的你可都聽進去了?”赫

舍里氏擦拭著淚水,點頭:“妾知道,老爺放心,妾不會給人非議咱府上的機會。”皇貴妃被冊封為后,即便崩逝,那也是走的榮光,她得高興,起碼在閨女還在世的時候高興,畢竟這封后

是閨女的大喜事,是佟佳府的大喜事,若她有一絲不妥,勢必像老爺說的那樣,引來一堆揣測,隨后要是再傳出皇后崩,那么亂七八糟的猜測只會更多不會少。

承乾宮。

“主子,您被皇上封后了,奴才恭喜主子,賀喜主子!”送走梁九功這個傳旨大總管,錦葵和馮海帶著服侍佟佳氏的宮人跪地,一個個神情激動,向佟佳氏這個皇后主子道喜,看著那一雙雙滿是喜悅的眼睛,佟佳氏心里苦澀難耐,他們難道看不出她已病入膏肓?即便被封后,她又能當幾日皇后?又能為他們做幾天主?不過,佟佳氏也沒說掃興的話,她擺擺手:“都退下吧。”

隨著整齊劃一的應聲,馮海帶著宮人們從地上爬起,放輕腳步退出門外,留錦葵一個人在屋里守著佟佳氏。

“本宮時日不多了。”佟佳氏喃喃。錦葵當即眼眶泛紅:“娘娘,您千萬別說喪氣話。”承乾宮自今日起恢復正常,他們可以自由進出,這是多好的消息,再加上主子被皇上冊封為后,興許這天大的好事一沖喜,主子的病沒準就能好轉,錦葵如是想著,心里微主子高興,淚卻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個不停。“好,本宮不說喪氣話。”佟佳氏笑了笑,靠在引枕上輕咳了數聲。錦葵覺得她家主子變了,變得和沒進宮那會一樣,笑起來既溫暖又柔和,且一雙眼睛澄澈清亮,看不出一絲雜念,主子這是想開了吧?肯定是這樣,主子的心態歸于平和,無疑利于養病,希望主子永遠這樣,就不會再動輒憂思成疾,夜里每每睡不著,站在窗前吹冷風,繼而病上加病,一直把身子調養不過來。

沒錯,在錦葵看來,佟佳氏之所以時不時生病,就是想得太多,又喜站在窗前吹風,導致身子骨差,稍不留意,就被疾病纏上。“那娘娘安心躺會,等吃晚膳的時候奴才再喚醒您。”錦葵輕聲說著,聞言,佟佳氏看向她輕眨眨眼睛:“好。”她疲累地闔上雙眸,不多會陷入沉睡。

十月初九,康熙為佟佳氏舉辦冊封大典,因佟佳氏身體不好,全程要么坐鳳輦要么被錦葵攙扶,進行受封儀式。康熙冊立皇貴妃佟佳氏為皇后的具體冊文曰:朕惟德協黃裳、王化必原于宮壺。芳流彤史、母儀用式于家邦。秉令范以承庥。錫鴻名而正位。咨爾皇貴妃佟氏、乃領侍衛內大臣舅舅佟國維之女也。系出高閎。祥鐘戚里。矢勤儉于蘭掖。展誠孝于椒闈。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敬章翚翟、禔身表淑慎之型。夙著懿稱。宜膺茂典。茲仰遵慈諭、命以冊寶、立爾為皇后。爾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蘋、益表徽音之嗣。榮昭璽紱、永期繁祉之綏。欽哉。

本就油盡燈枯,又強撐著體力參加完封后大典,待佟佳氏回到承乾宮,直接暈厥在錦葵懷中,一時間,承乾宮兵荒馬亂起來,作為皇帝,自己新冊封的皇后陡然間暈倒,康熙自然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皇后情況如何?”見陳院判給佟佳氏扎完針,康熙問。“就這一兩日了。”陳院判恭敬回應。“朕知道了,你就在承乾宮守著,方便隨時為皇后診治。”康熙吩咐陳院判,聞言,陳院判恭敬領命。

坐到佟佳氏的暖炕邊,康熙看著那近在眼前,毫無血色的蒼白面頰,心里一時間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他們怎就走到了這一步,接她入侍宮中前,以及她初進宮的一段日子里,看到她他就渾身輕松,就滿心愉悅,像是把朝堂上的煩心事全剎那間忘到了腦后……難道,難道真像她說的那樣,她是獨占欲太強,無法接受他寵幸后宮其他女人,才一步步行差踏錯?

獨占欲?這用在男人身上才合適吧,自古以來,女子以夫為天,男子三妻四妾是多正常的事兒,何況他是皇帝,后宮中本就不可能有她一個女人,這在他們心意相通后她就知道的,為何還要想不開,非得去在意后宮里其他女人?

是所謂的感情,所謂的愛嗎?是的話,他有說過,給不了她唯一,給不了她要的那種尋常男女間的感情,他可以寵她,可以對她好,感情這種東西他給不起。她是接受的,說只要他在乎她,寵著她,對她好就行。

而他確實如她說的那般對她的,寵著她,對她好,他并未食言,可她卻變了,變得陌生,變得不再是她,不再是他熟悉的那個笑如春花般燦爛的女子。“是朕錯了么?”康熙呢喃:“要是朕當初不把你接進宮,你我之間會不會就走不到這一步?亦或者朕壓根就不該去佟佳府,若沒有遇見你,那么后來的事兒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忽然,康熙又覺得自己自以為是了,即便他不去佟佳府做客,即便他在佟佳府從未遇到過佟佳氏,以他舅父想要佟佳一族維持榮耀的心里,以及他這邊的政治需要,佟佳府也會送女子進宮的。

被送進宮的女子,最好的人選,無疑是他舅父的嫡女,他的嫡親表妹。

嘴角牽起抹嘲諷的笑,康熙起身,走出承乾宮。就因為他把佟佳氏禁足半年,佟佳一族,他的親舅父就找上他,用自以為很委婉的方式送庶女進宮,說是照顧他,好叫他做舅父的在宮外放心。

照顧?他身邊缺人照顧?一國之君會缺人照顧?舅父已開口,他就算心里再不適,也只能點頭。說實話,他就想不明白,佟佳一族的榮耀還不夠嗎?前后他母后,現有他這個親外甥做皇帝,接著又有閨女入宮獲封貴妃,如此都不夠榮耀,那佟佳一族還想怎樣?

“怎這會子過來了?”康熙不知自己怎么就來到了寧壽宮,看到這位帝王神情低落走到近前,葉夏招呼人就坐,心有不解,直接開問:“有心事?”在鳴煙給康熙奉上茶盞后,葉夏看眼李嬤嬤,很快李嬤嬤就帶著鳴煙鳴翠,與高全領著其他宮人退出門外候著。

康熙抿了抿,唇齒間溢出微啞的嗓音:“皇額娘,她都認了,昨個就向我承認那些事都是她做的。”葉夏沒有做聲,靜靜地聽著這一國之君訴說。“她有說對不起,有說她為何會變成面目可憎,還說她不配得到原諒,聽她說這些,我沒什么感覺,可剛才去她宮里,看到她昏迷不醒,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在佟佳府認識她那會,她真得是一個很好的女子,剛入宮的一段日子,每次看到她我都會忘記所有煩惱,不成想,她卻慢慢變了,而且是在我接她入宮前把什么都與她說清楚的前提下,她變得面目全非。”說到這,康熙靜默,良久,他方再度啟口:“皇額娘,感情是什么?愛又是什么?這很重要嗎?重要到為得到不擇手段?”

“既然你問,那我就簡單給你說說我的看法。”葉夏眸色溫暖柔和,淺聲說:“你說的感情和愛,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愛情,而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中間容不下第三個人,通俗點講,就是彼此相愛的兩個人之間生出的感情,這種感情越深厚,兩人越難分離,在遇到危險,遇到需要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保護對方時,不管是男方還是女方,都會如飛蛾撲火般,無畏無懼為對方去死。”

“就像太宗皇帝和宸妃,先帝和董鄂妃那樣?他們容不下另外一個人插足他們的感情里面?”康熙問。“這個我不好做評論,但我知道太皇太后對你的教導,是希望你不要走太宗皇帝和先帝的老路,不能因為一個女人不顧江山社稷。”

康熙靜默,須臾后,他苦笑說:“或許像皇額娘說的那種感情,只能存在民間普通夫妻間吧!”葉夏不置可否,問:“皇后的情況怎樣?”“就這一兩日。”康熙沒瞞著,他嘆口氣,說:“她想做皇后,朕就封她做皇后,她這一生雖說短暫,卻走得榮耀。”葉夏沒做聲,康熙問:“皇額娘,你不會怪我吧?”

葉夏不解:“……”

“佟佳氏謀害你,這本是大罪,那會朕就該嚴厲懲治她,甚至降罪佟佳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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