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年代俏田妻第169章 不作不死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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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不作不死


更新時間:2021年08月08日  作者:暖心月  分類: 言情 | 現代言情 | 婚戀情緣 | 暖心月 | 重生年代俏田妻 


但自打進宮為婢,知道宮里不少主子娘娘都是天足,譬如尊貴的太皇太后和太后,都是和她們一樣的天足,這時,她們哪里還有半點羨慕那些官家小腳和富戶小姐的心思?好好的一雙腳,

四五歲就牢牢纏住,這得多疼啊?為了富貴,受這份罪,給她們都不要。

可這不代表她們不覺得小腳美,然,主子這會子說小腳不美,且不僅不美,甚至很丑陋,是這樣嗎?

“主子,你該不會是想……”李嬤嬤話說到一半打住,她差不多明白主子為何會發出那種感嘆,也差不多猜到主子接下來會怎么做,但她猜的是她猜的,至于主子具體要如何做,卻不是她

一個奴才能過問的。葉夏沒接李嬤嬤的話,她只是續說:“好好的一雙腳,卻要通過人為的強力,野蠻地將女孩子的雙腳造成趾骨脫位或骨折,并將之折壓在腳掌底,再用纏腳布一層層裹緊

,使得被纏足的女子步履艱難,且疼痛異常,更有可能引發殘疾和致死。”

鳴煙鳴翠嘴里發出吸氣聲,顯然是被葉夏所言給嚇得不輕。“這都是現實存在的,不是哀家信口亂說,在民間,有句話叫‘小腳一雙,眼淚一缸’,從這句話中足見近千年來,女子在纏足

這一陋習事物上遭受的苦難有多聲。”說到這,葉夏清透的眸中漫上一層層冷意:“而女子原本一雙好好的腳經過纏足成為‘三寸金蓮’,在自身受到摧殘和苦難的同時,大到給一個國家的

進步和一個家庭的發展在無形中都形成阻力,因為她們在勞作和人際交往方面十分不便,受著很大程度的制約,如此一來,只能困守后院,站立、行走要么扶墻靠壁,要么需丫鬟寸步不離地

攙扶著。”

封建陋習何等可怕、可悲,對此,葉夏是深惡痛絕,她就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樣的病態審美,非得把女子的一雙天然腳給折騰成那等丑陋的樣兒?“三寸金蓮”,是三寸金蓮嗎?近千年

來,那些有著病態審美的男人,難道真沒被那雙變形的腳給嚇到?

若沒有,只能說明這樣的男人不僅僅是心里病態,他們污穢的心已然達到“變態”二字來形容。

“男主外,女主內”在他們病態審美,變態心理的作用下,一步步帶動大環境,變得順理成章,繼而”男強女弱“也既成事實。女子敢有不滿嗎?敢反抗嗎?有,肯定有女子反抗,有女子

不滿,奈何大環境下,她們的反抗和不滿,最終都不會落好下場。

譬如逃跑,譬如私奔,成功的有,但名聲肯定不好聽,沒成功的,要么被送入假廟關一輩子,要么被送去庵里做姑子,這只是逃跑的女子可能會有的待遇。與異性私奔的女子,被抓回來則

是關豬籠沉塘。

想想這后果,女子唯有忍氣吞聲,聽任擺布,順應社會大環境,才能得以生存下去。思緒到這,葉夏說:“給哀家準備筆墨紙硯。”她要把“裹足”這兩字,好好給康熙剖析剖析,她知道

大清入關后有頒布過禁止纏足的命令,然,中原是漢人老祖宗留下的江山,大清初初掌管這天下,為國家安定,很難把在漢人中間流傳近千年的陋習給祛除。

尤其是江南,又是是江南產的“揚州瘦馬”,在漢臣府上的后院,基本上都存在著,就是滿臣后院,受到漢臣喜好的影響,不乏養揚州瘦馬供己玩樂。就是在這皇宮,在皇帝的后宮,漢妃

也有不少,據說康熙到中晚年特喜歡寵幸漢妃,在清史上有名的一位康熙后宮妃嬪——密妃,便是康熙后宮最受寵幸的一位漢女。

四年生三胎,是唯一一個得到正式封號的漢妃。哦,對了,還有一位漢女高氏,比康熙小28歲,史料記載,這位給康熙生下皇十九子胤禝,時間是康熙四十一年九月,緊跟著,又在康熙四

十二年二月生下皇十九女,時隔三年多一點,再次誕下皇二十子胤祎。雖然在皇十九子和皇十九女出生間存在一個問題,既兩兄妹相隔五個月落地,這很明顯違背生育規律,然,短短四年,

名下能有兩子一女的記錄,無不說明,高氏在康熙跟前是非常得寵的,但可惜的是,即便高氏得寵,卻沒有從康熙這得到一個合理的名分,始終都是康熙后宮中的一名庶妃。

不像密妃,在漢妃中很榮幸正式受封妃位。

在筆墨紙硯擺放好后,葉夏神色凝重,將裹足對女性的危害及對國家和家庭造成的影響,一一書寫到紙上,她下筆很快,中間幾乎沒有停頓,待到最后,她發出靈魂一問:趾骨脫位或骨折

,將腳趾強行折壓在腳掌底的畸形腳,所謂的“三寸金蓮”真得很美,不是一種病態,近乎到變態的喜好?

指間的墨筆被捏緊些許,葉夏唇角緊抿,須臾后,她見白紙不夠,著鳴煙又準備一沓。待鳴煙把紙放好退離,葉夏再度執筆書寫起來,她在提建議,如何應對朝中官員反對禁止纏足的措施

,要想推翻一個傳了近千年的封建陋習,不是件易事,但自古以來,上行下效,如若皇帝不再納小腳漢妃進宮,如若滿臣后院不再進揚州瘦馬,一旦哪個不遵從朝廷命令,罷官免職,看哪個

還敢嗶嗶。

皇帝手段強硬些,再從滿臣的后院先著手,最好能來個殺一儆百,漢臣即便心存不滿,除非不要個人前程和家族富貴,盡管和朝廷對著干。而對著干的結果怎樣,有那個“殺一儆百”在前

,不得好好琢磨琢磨,有無必要和朝廷唱反調?

何況纏足對女子的危害,對國家和家庭的影響直接貼榜在外,但凡識字的,不會看不出禁止纏足是一項利民策略。書生意氣,知曉近千年傳下來的纏足弊端多多,知道朝廷頒布禁止纏足給

國家和家庭帶來的好處,就算再酸腐,再頑固不化,若想繼續科舉,出人頭地,保準會站在朝廷這一邊,支持朝廷頒布的政令。

雪白的紙上,一個又一個蒼勁有力的字,從葉夏墨筆下流瀉而出,這一刻,她渾身散發著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氣魄。

承乾宮。

“皇上就這么不信任臣妾嗎?”佟佳氏心如刀絞,面上卻輕淡無波,定定地看著眼前直視著她的一國之君。她清楚康熙回宮會找她,可他沒想到對方一刻不停,回宮當日便來到承乾宮,二

話不說就甩給她一沓證據,說是證據也不準確,畢竟那沓紙上并未明確表明是她動的手,只是記錄著她身邊的人有喬裝出宮,有和咸福宮的奴才接觸過,有去過佟佳府,以及她額娘的一位遠

方侄兒在木蘭圍場當差和她額娘的奶兄突然暴斃幾件事,可這能說明什么?她身邊的人喬裝出宮去佟佳府,就不能是聽她的吩咐給佟佳府的福晉,給她額娘傳句女兒家的體己話出宮?她身邊

的人接觸咸福宮的奴才,就不能是她的人和咸福宮的奴才有點私交?她額娘的遠方侄兒在木蘭圍場當差,這又算得上什么證據?至于她額娘的奶兄突然暴斃,這人生在世,說沒就沒,雖說不

是常有之事,卻也不是沒發生過。

憑這些就想要她承認事情是她做的,可能嗎?佟佳氏忍著心痛忽然就笑了:“還是說在皇上心里,其實從來就沒信任過臣妾?”木蘭圍場的事兒差點導致兩位皇子喪命,這事情節嚴重,康奇奇小說全網

熙自然以雷霆手段大力徹查,待聽完葉夏一通話,這位帝王更是下密旨給太子,并著恭親王福全協助太子,務必把皇貴妃佟佳氏自圣駕離宮前后的日常活動詳查,重點是差皇貴妃佟佳氏身邊

的奴才都去過哪,都和什么人接觸過。

密旨一到太子手中,少年保成得知自己最喜歡的弟弟差點命喪虎口,當即恨極皇貴妃佟佳氏的狠毒,在恭親王福全配合下,把康熙交代的任務辦得是既認真又仔細,且出手迅速,以免佟佳

氏得到木蘭圍場那邊的消息,抹除所有能抹除的證據。

鑾駕回宮,康熙洗浴過后,一身清爽在乾清宮接見了太子和恭親王,看完二人呈上的調查內容,龍顏上瞬間烏云密布。他不想看到這樣的調查結果,在木蘭圍場那邊看到暗衛呈上的名單,

那份名單上記錄著木蘭圍場所有當值的官員名姓,當時他并沒有針對哪個人生出懷疑,即便有太后那番話在心里,他都沒有坐實佟佳氏的罪責。

可是看完太子和恭親王提供的調查結果,再結合木蘭圍場那份名單,再結合名單中那些官員的姻親關系網,佟佳府便躍入他腦中。是后宮和后宅婦人私自的行為,還是有著“佟半朝”之稱

,他的好舅父一起參與其中?

很快,康熙暗自搖頭,雍郡王,他的七兒子,再怎么說都和佟佳氏一族有那么點關系,就算老七認回生母,之前畢竟有做過佟佳氏幾年的養子,從利益上出發,和老七處好關系,于佟佳府

沒有壞處,而他舅父是只老狐貍,豈會不知這其中的利弊?豈會去做那得不到好處,卻極有可能導致整個佟佳一族敗落之事?

太子和恭親王呈上調查結果,在乾清宮并未多逗留,二人行禮告退,約莫過去一刻鐘,康熙平復好心緒,將手上的證據揣入袖中,徑直來到承乾宮。伺候佟佳氏的宮人全被他打發到外面候

著,偌大的屋里只剩下康熙和佟佳氏二人,一個面無表情坐在榻上,一個行過禮半晌沒被叫起,自個站起來迎上看向自己的審視目光,就這么面對面對峙起來。

調查結果被康熙扔到佟佳氏面前,蹲身一張張撿起,佟佳氏看完上面的內容,微不可察地怔了下,很快恢復淡然,就這么連問康熙。

“都到這一步,你竟然不見有絲毫慌亂,可見你這是認準有舅父,有佟佳府在,朕不會拿你怎樣。”康熙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他凝視著佟佳氏,緩緩說:“你別忘了,朕這后宮還有個佟佳

府的女兒,少你一個,佟佳府不會怎樣,但你額娘,你的兄弟會怎樣,有想過嗎?告訴朕,在你伙同你額娘,對朕的皇兒起歹心那刻,你可有想過你額娘,你兄弟們會有怎樣的結果?”

佟佳氏這會兒冷靜得很,她走到近旁的椅上自顧自坐下,啟唇:“我說我什么都沒做過,您不信,既然不信又何須對我說這么多?想治罪臣妾,皇上盡管開口便是。”康熙被佟佳氏這態度

刺激得火氣突突突往上竄,他神色一冷,厲聲說:“佟佳氏,你這是恃寵而驕,你知不知道?”

“恃寵而驕?”佟佳氏捏著帕子捂住嘴嬌笑出聲:“臣妾有寵嗎?皇上英明神武,可別在臣妾面前說笑話了,這后宮里的女人啊,哪個有寵哪個無寵,誰能比皇上您更清楚?”她倒是想恃

寵而驕呢,以前是有寵,可她不想這人難做,在后宮從來不強出頭,更不會與后宮嬪妃拈酸吃醋,給心愛的男人增添麻煩,然,到頭來她落了好么?幫著這位尊貴無比的帝王打理好后宮,做

溫柔的解語花伴君身側,把一顆心完完整整捧給對方,換來的卻是虛假,全是虛假。

常言說,帝王自古無情,但她并不信這話,遠的不提,單就這大清,單就前面兩位皇帝,一個寵宸妃寵得像眼珠子,一個寵董鄂妃,寵得毫無原則,且那兩位帝王不僅僅是寵一個女人,他

們更是深愛著自己的女人,就連太皇太后曾在先帝對董鄂妃的用情上,說過一句愛新覺羅家出情種。

太皇太后所言自然不是希望要新君學習前面兩位帝王,她是要新君以江山社稷為重,莫把兒女情愛看得過重,更莫為一個女人不顧江山社稷,對此,作為后現任帝王后宮中的一員,佟佳氏

沒想過做宸妃、做董鄂妃,把皇帝牢牢栓在自己身邊,她只希望憑借他們間的少年情意,憑借他對她的與眾不同,平日里能到她宮里多坐坐,多陪她說說話,給她一兒半女相伴,這便足以。

是的,這便足以,她要的不多,但他是怎么做的?

進宮前說的好好的,待她正式成為宮妃,他從一開始對她和后宮嬪妃稍有不同,慢慢的,就把她和后宮嬪妃放在同一個位置上,今日召這個侍寢,明日召那個侍寢,本來這點事她是沒多在

意,可耳朵里灌的多了,一聽到他翻了哪個的綠頭牌,她心里就隱隱吃痛。

忍著,她告訴自己,必須得忍著,因為他是皇帝,不是她一個人的。而她也確實有做到,沒在那點事上和他念叨,然,后面的事兒怎就一步步變了?抱養到她膝下的皇子,和她一點都不親

,她自己辛辛苦苦孕育出的小公主,生下來沒多久便夭折,接著,養子被送回生母身邊……一樁樁一件件事兒壓向她,壓得難以喘氣,壓得她好想發泄心中的情緒。于是,她鋌而走險,不,

其實在她對太后出手那會,就已鋌而走險,就已向眼前這位帝王宣戰。

后悔么?不,她不后悔,她只恨這人涼薄,辜負她一片癡心,害得一天天變得不再像自己,害得她沒有回頭路可走,害得她走向絕境。

“不可理喻!”康熙冷沉著臉,自牙縫里擠出一句,他覺得佟佳氏瘋了,不然怎敢用如此大不敬的態度和他說話?“皇上說臣妾不可理喻,是啊,臣妾是不可理喻,但皇上現在知道是不是

太晚啦?要是您早點知道,就不用把臣妾接進宮來,那臣妾也就不用活成今天這可悲的樣兒。”不可理喻?年少時,他可不是這么看她的,可不是這么說她的,此時此刻卻說她不可理喻,佟

佳氏的心越發鈍痛,她直直地看向康熙,驀地,壓抑多年的怨氣像是河堤潰爛一般,嗓音尖利,語帶悲戚說:“入宮前,你到佟佳府上,是如何待我的?是你說你會對我好,會一輩子對我好

,我才甘愿隨進宮陪你,可你對我的好只持續了多久?你對我的承諾你是不是都忘了?不過是個賤婢,你對她比對我好,一個孩子一個孩子讓她生。我呢?難道是我沒資格給你生孩子?是我

的出身沒那賤婢的出身高貴,以至于你不想要我懷上你的孩子?去母留子,是,我那會是這么想的,也那么做來著,但太后卻多管閑事,救下那賤婢一條命,緊跟著時隔不到一年,你就又讓

那賤婢懷上身子,玄燁,愛新覺羅·玄燁,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佟佳·玉晴?如果你喜歡過我,怎能那么狠心地對待我?讓一個賤婢為你接二連三生孩子,短短數年,就給那賤婢把位分晉

升到妃位……”淚水涌出眼眶,康熙臉色難看至極:“佟佳氏,你說話最好注意點!”什么賤婢不賤婢?烏雅氏是出身包衣,沒有佟佳氏身份高貴,但進了他的后宮,她們都是一樣的,都是

為愛新覺羅家延綿子嗣的女人,一口一個賤婢,這究竟是嘲諷烏雅氏,還是把他的臉面往地踩?

佟佳氏情緒上來哪里忍得住不一吐為快,她邊哭邊笑,嘶聲說:“我有說錯嗎?難道她烏雅氏不是賤人,不是婢女奴才出身?”康熙怒目而視:“那你呢?你在朕面前,你佟佳一族在朕面

前又是什么出身?”

被康熙如此質問,佟佳氏眼里噙淚,怔愣好一會,哭說:“你為維護烏雅氏那個賤人,真要這么傷我?是,我,以及我的家人,以及八旗子弟,全都是您的奴才,可我的出身就是比烏雅氏

一個包衣來的高貴,我不覺得說她是賤婢有什么錯。嘴上哄我,把那賤人生的孩子抱給我養,但我真正養了幾天?表哥,你是我的表哥,我用心在愛你,你卻轉眼把孩子從我身邊抱走,把他

放在太后身邊教養,導致那孩子和我這做額娘的不親近……”

“夠了!”康熙截斷佟佳氏所言,嗓音冷沉,眸色凌厲說:“朕是有答應把烏雅氏的孩子抱給你養,朕也是這么做的,但你不該明目張膽地要除掉烏雅氏,被太后撞見,救下烏雅氏一命,

這是烏雅氏的福氣,至于烏雅氏一個接一個為朕生下皇子皇女,那是烏雅氏自個肚子爭氣,你為此對朕生怨,是朕去你宮里次數不夠多,還是朕對你不夠好?朕日日處理政事,去后宮的次數

不多,然而朕只要去后宮,到你的宮里歇著的次數十次里起碼有四次,就這還不算朕白日里幾乎天天到你宮里坐一會,你現在卻說朕對你不夠好,卻說朕對你的好都是假的?佟佳氏,那你想

要朕怎么做?把后宮里的女人全都當成擺設,只捧著你一個人,這就是對你好,這就是寵你?”

“沒有,我沒有讓你把其他嬪妃當成擺設,我沒有……”佟佳氏哭著搖頭,她沒有那么想過,她真沒有那么想過,冷眼看著她,康熙低沉的嗓音透著絲絲縷縷的冷意:“太后救下烏雅氏何

錯之有?你不知悔改,偏要怨恨太后,收買宮人謀害太后,那次的事,足以讓朕將你打入冷宮,誅佟佳氏滿族。朕有那么做嗎?朕沒有,看在太后有驚無險的份上,朕小懲大誡,希望你能好

好反省過后,改過自新,你又是怎么做的?買通宮人散布閑言碎語,設計胤祚落水,朕若不是念著昔日的情分,能容忍你一再犯錯,活到今日?”

“我沒有,我沒有……”佟佳氏連連后退,搖頭,淚流面面否認。“朕能說出來,你以為朕手里沒證據?你的孩子沒了,那是孩子在母腹沒發育好,以至于早夭,這個時候胤禛還是你的樣

子,而你卻在懷有身子后,壓根就沒把他當做你的孩子,不說給胤禛縫過一陣一線,就是真心關懷胤禛,你可有過?原想著你是個聰明的,自己孩子夭折,再生不易,會醒悟過來,對胤禛上

點心,結果,你非但沒對胤禛傷心,反尋著借口虐待朕的皇兒,不許睡覺,守在你榻邊侍疾,一會說湯藥太燙,一會又說湯藥涼了,掀翻藥碗,燙傷朕的皇兒,懲罰朕的皇兒一跪就是好幾個

時辰,佟佳氏,論尊貴,你有朕的皇兒尊貴,朕的皇兒幾時輪得到你苛待,懲處?在這后宮,你的位分是高,但說到底,你也只是個庶母。”

佟佳氏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她臉色蒼白,身子晃了晃,悲聲喊:“我究竟有哪里不夠好?赫舍里氏崩逝,不過三年,你就冊封鈕祜祿氏為后,為什么到我這,就遲遲不見你的冊封圣旨?

鈕祜祿崩逝幾年了,八年,她都已崩逝八年,在這八年里,我任勞任怨為您打理后宮,難道當不起一國之母?”

“別告訴朕,你一而再犯錯,就是因為朕沒冊封你為后。”康熙眸色晦暗不明,死死地盯著佟佳氏。“對,就是這樣,我就是不服,為什么我入宮半駕多年,到今日,除過坐在和冷宮無二

樣的承乾宮頂著個皇貴妃頭銜,我還有什么?皇上,你告訴我,我現在還剩下什么?”

康熙聞言冷笑:“冷宮?承乾宮在你眼里是冷宮,佟佳氏,朕看你是沒見過真正的冷宮是什么樣兒。”說到這,康熙壓了壓心底騰起的怒火,方又說:“想做皇后是么,那就等著吧!”視

線挪向門口:“梁九功。”

“奴才在。”梁九功推開屋門,躬身而入。“傳朕旨意,皇貴妃身體不是需要長時間靜養,為免擾到皇貴妃,貴人佟佳氏遷居儲秀宮偏殿,承乾宮自即日起關閉宮門,沒有朕的口諭,任何

人不許進出承乾宮。”微頓須臾,康熙掃眼被佟佳氏不知何時散落一地的紙張,吩咐梁九功:“佟大人應該在乾清宮門外等久了,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拿去給佟大人好好看看。”

“嗻!”梁九功領命,麻溜地將地上的紙張撿起,而后,隨在康熙身后,走向房門口。

佟佳氏怕了,一瞬間腦袋清醒不少,她張了張嘴,去追康熙:“表哥……表哥……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啊!”穿著花盆底,腳下一個沒踩實,佟佳氏摔倒在地,抬起手想要去抓康熙的袍擺,

奈何康熙別說停步,就是頭都沒有回一下,毅然走出房門。

“表哥!皇上……”喚表哥,康熙不理睬,改喚皇上,康熙同樣不理睬,佟佳氏從地上爬起,踉蹌著撲向門口,看到的只是康熙越走越遠的背影。小佟佳氏聽完梁九功傳的皇帝口諭,先是

一怔,旋即走出房門,望向正殿這邊,就見她嫡姐,高高在上的皇貴妃娘娘淚流面面,而此后皇貴妃的奴才全面向宮門跪在地上,她彎起唇角笑了笑,朝正殿這邊走了過來:“哎喲,皇貴妃

娘娘這是怎么啦?咋就哭成了個淚人兒,要嬪妾說啊,娘娘該高興的,這皇上的鑾駕剛一回宮,就過來看您,這得多寵您啊!”這話完完全全是嘲諷,佟佳氏自然聽得出來,但她又哪來的心

力和小佟佳氏打嘴仗,但要她就這么受著對方的冷嘲熱諷,那是萬萬不能的,只見其沖著小佟佳氏厲聲喊:“滾!”

小佟佳氏笑得嫵媚妖嬈:“嬪妾只會走不會滾,皇貴妃娘娘,嬪妾這是來和您知會一聲,嬪妾啊,這就要搬去儲秀宮住啦,往后,嬪妾想來看看您,怕是都不行呢,唉!誰能想到皇上為了

皇貴妃娘娘好,竟然要給這承乾宮的宮門落鎖,好方便皇貴妃娘娘精心養身體,對了,嬪妾還請皇貴妃娘娘多保重身體,等哪日娘娘恢復健康,這承乾宮的宮門能打開了,嬪妾定第一個來看

望您。”捏著帕子假模假樣朝佟佳氏一禮,小佟佳氏嘴里發出清脆悅耳的“咯咯”笑聲,在貼身宮婢攙扶下,扭動著腰肢走向自己居住的偏殿,并高聲吩咐伺候她的宮人:“趕緊收拾,咱們

好快點搬去儲秀宮,免得在這擾到皇貴妃娘娘靜養。”

“賤人!”佟佳氏眸色陰狠地盯著小佟佳氏的背影,從牙縫里擠出兩字,待小佟佳氏的背影從眼前消失,她雙腿這才一軟,扶著門框癱坐在地上。“娘娘!”錦葵忙不迭將佟佳氏扶住,眼

里淚水大顆大顆掉落:“娘娘您可得撐下去啊,要是您倒下,奴才們該怎么辦啊?”馮海上前,與錦葵攙扶佟佳氏回到屋里,卻見佟佳氏面如死灰,目光呆滯,抿唇一句話都不說。

佟佳氏還能說什么?她完了,等她阿瑪看到皇帝手上的那些東西,勢必會舍棄她這個嫡女,一力支持佟佳·秀晴那個賤人往上爬,從而好延續佟佳一族的榮耀。對雍郡王胤禛下手,是她著

人聯系額娘,瞞著阿瑪進行的,因為她知道一旦阿瑪知曉她的機會,絕對不會同意他那么做,如今她謀劃的事兒敗露,不管是她阿瑪,還是整個佟佳一族,都不會再要她這個女兒。

他們會舍棄她這個給佟佳一族抹黑的罪人,他們估計狠不得要皇帝處死她,以此豁免佟佳一族的罪孽。

乾清宮門外,佟國維神色焦慮,來來回回走動不停,他不知好端端的,怎就被皇上突然宣召進宮,且想不明白,木蘭圍場出事,為何皇上會在宴請蒙古王公的晚宴上,頻繁向他身上投來目

光。那目光他看不明白,但總覺得怪怪的,以至于鑾駕一路返京途中,他絞盡腦汁在想皇上望向他的目光用意。

沒想明白,一路都沒想明白,回到府上,為解疲乏,他沐浴換衣,正打算去書房坐會子,便于再琢磨琢磨皇上那一次次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誰知,人就被剛回宮的皇上宣召。然,他人到乾

清宮門外,卻被宮人告知皇上沒在,讓他在門外候著。

不是他敏感,相比較以前他到乾清宮面圣,若是遇到皇上在里面忙著,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這乾清宮的宮人都會客客氣氣地請他到偏殿茶室候著,坐等皇上忙完召見。今日卻一反常態,

不說請他去偏殿喝茶用糕點,這一個個連正眼都不給他,難道他們忘記他是何身份?

皇帝的親舅父,皇貴妃的生父,前朝的佟大人,他們怎么敢……怎么敢如此慢待他?

焦慮與煩悶如成千上百條蟲子咬噬著佟國維的心,他不時抬袖抹汗,暗恨這夏日太陽太毒辣,想把他烤死在這乾清宮門外。

左等右等,康熙終于回到乾清宮,他沒有看佟國維,提步直接走進殿中,須臾后,梁九功才奉命到門外:“佟大人請吧。”佟國維無比希望梁九功能給他點暗示,然而對方看都沒看他一眼

,躬身走在前,只是奉命將人帶進暖閣。

佟國維忐忑不安地跟在梁九功身后,雖然吧,皇帝是他外甥,且是親外甥,但皇帝姓愛新覺羅,首先是大清皇帝,是天子,而他,則是臣,又豈敢心大到走哪都擺皇帝舅父的譜兒?戰戰兢

兢走進暖閣,佟國維甚是恭敬地朝康熙行禮。

“佟大人免禮。”康熙沒有稱呼舅父,聲音淺淡,吩咐梁九功:“把東西拿給佟大人看看。”梁九功領命,將太子和恭親王調查來的證據個,及康熙在木拉圍場那邊的取證,全拿給佟國維

:“佟大人。”他請喚了聲,把東西送到佟國維抬起的手上。看著紙上的內容,只看了幾行,連一頁都沒看到,佟國維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這……”康熙神色淡然,凝視著佟

國維,凝視著他這位嫡親舅父:“佟大人若有懷疑,不妨把那些帶回府仔細看看,若還是不相信,也可以問問你的福晉。”

佟國維前一刻還熱得不行,這會兒已然是透心涼,他無法相信自己手上握的,是他的福晉和宮里的皇貴妃娘娘所為。為什么?她們為什么要這樣做?是嫌命太長,還是嫌活著太乏味?非得

去作死,并拉著整個佟佳一族陪葬?

“佟大人退下吧。”康熙擺擺手,沒去理會佟國維的神色變化。

如何回到府上的,佟國維不知,他只知自己一進府門,便來到福晉院里,此刻,見赫舍里氏明顯魂不守舍想問他話,剎那間,最后一絲僥幸蕩然無存。是真的,他在馬車上看到的那些罪證

全是真的,推開赫舍里氏上前要為他寬衣的手,佟國維坐到椅上,雙目閉闔好一會,繼而驀地睜開,眼神迫人地盯著赫舍里氏:“說吧。”

赫舍里氏想裝傻,可是在自家老爺迫人的目光注視下,她嘴角抖動了下,跌坐到椅上捏著帕子抹淚說:“老爺都知道了吧?!是皇上告訴您的對不對?”佟國維怒極而笑:“你這會子倒是

聰明。”

“老爺,妾不想的,可妾也是沒法子啊,娘娘她不聽勸,非得一意孤行,您要妾如何是好?”赫舍里氏不想說實話,奈何佟國維的臉色和進門說的第一句話,就已經表明,她和宮里娘娘做的那件事,八成被皇上告知了佟國維。

事已至此,她除過坦白,求得佟國維原諒,別無他法。

赫舍里如是想著,她覺得皇帝畢竟是佟佳府的外甥,是她閨女的嫡親表哥,都說不看僧面看佛面,以皇帝和佟佳府的關系,看在佟國維這個舅父面子上,沒準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繞過她和宮里的娘娘也不一定,所以,坦白整件事兒,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

從宮里拿回來的證據佟國維沒有取出,需要嗎?還需要取出來嗎?事情的確是他家在宮里的娘娘和他的福晉做的,哪里需要多次一舉,把皇帝調查到的證據亮出,好叫赫舍里氏說實話?赫舍里氏既已開口,就如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皇貴妃和她相商,謀害雍郡王,順帶利用八皇子的事兒和盤托出。

當然,她說話很有技巧,沒有把皇貴妃,她親閨女拿她在佟佳府的地位和兒子們的前程說與佟國維,這是赫舍里氏留的一個心眼,因為她怕,怕佟國維知道事情由此而起,徹底放棄皇貴妃,休棄她這個嫡福晉,不再重視她生的兒子,讓后院那些賤人,尤其是讓同樣有女兒進宮伴駕的那個賤人爬到她頭上作威作福,并對那賤人生的庶子重視起來。

“從今往后你就在后院養病吧,管家權即日起交由蘇氏打理。”蘇氏是佟國維抬進府的良妾,也正是佟佳·秀晴的姨娘。佟國維淡淡地說出自己的決定,引來赫舍里氏不可思議的目光:“老爺,妾沒有病,妾能打理府中內務。”

“事情就這么定了,老爺我還有事處理,就不在你這多留了。”起身,佟國維走向門口,一眼都沒看赫舍里氏,但在快要走向門口的時候,他突然頓住腳:“好好養病,不要隨意走出院門一步,否則,老爺我不介意叫人封上院門。”更新最快奇奇小說https:///

“老爺!您不能這樣對妾啊,您這樣做,宮里的娘娘和咱們的兒子還有和臉面見人啊?”赫舍里氏上前,抓住佟國維的胳膊哭流著說。掰開她的手,佟國維沉聲回她:“宮里的娘娘只要不被皇上打入冷宮,就已經是厚待她,至于兒子們,若不是老爺我顧及他們的臉面,你覺得我會這么輕描淡寫讓你在院里養病?”撂下這句,佟國維沉著臉,甩袖離去。

皇上能把調查來的證據給他,就是在告訴他,事情不會鬧到明面上,這是給佟佳一族的面子,給他的面子,如若他不知趣,那么等著他的,等著佟佳一族的,將是逐漸走入落敗的局面。說是逐漸還好聽的,皇帝只要一個不高興,直接將他,將佟佳一族從云端打落泥潭,不過是轉眼之間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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