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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爹）！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安靜點！”一民警被這娘倆的哭嚎聲吵得腦仁疼，忍不住呵斥了句。擔心被民警同志用非常手段教育，娘倆的哭嚎聲戛然而止，但娘倆又開始互相埋怨起對方，陸金寶邊抹眼淚邊說：“
我肯定是眼瞎了才在當年跟著你的，都是你害得我，害得我在老家受苦，不能跟著我爹在大城市享福，都是你害得，我恨你，你別指望我以后養你，我沒本事掙錢，沒本事娶媳婦，更沒有本
事養你一個吃閑飯的，等回了老家，咱們就分家，你過你的，我過我自個的。”
陸三嫂眼眶紅腫，一聽陸金寶的話，震驚得無以復加：“金寶啊，娘從小疼著你寵著你，為了能讓你吃好、喝好、穿好，娘硬是把你大姐高價錢許給一個不中用的男人，跟著娘又把你……
”不想聽她廢話，陸家棟冷哼了聲：“那是你自個愿意，不是我逼你的，你也是個女人，你說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把我大姐推進火坑，害得我大姐年紀輕輕就死在婆家，接著你又把我那個傻
姐姐高價錢許給一個傻子，害得她被婆家成日拴著鐵鏈子，最后還逼走了我二姐，你蛇蝎心腸，你不配做娘，像你這樣的毒婦，我以后不會再叫你娘！”
“你……你竟然這樣說娘？金寶啊，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你卻這樣對娘，你還有沒有良心？”陸三嫂目瞪口呆半晌，接著一臉悲苦地數落陸金寶這個親親兒子：“俺是娘，你的良心
要是沒被狗吃了，你就得養俺，不然，俺就去鎮政府告你！”
陸金寶無所謂說：“隨便你怎么告，我要什么什么，我還就不信政府會把我怎樣。”看著兒子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兒，陸三嫂氣得嘴角抖動，手指陸金寶，好一會才擠出一句：“你的
心被狗吃了！”
“對，我的心就是被狗吃了，你隨便怎么說。”靠墻坐到地上，陸金寶沒再去看老娘，他眼神呆滯，直直地望著拘留室門外，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么。陸三嫂盤腿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
把淚：“俺害得你？要說起來，是你這沒良心的害了俺，是你當初要俺和你爹離婚的，是你把家拆了，害得俺不被你爹待見，害得俺過了這么幾年苦日子，沒良心啊，俺咋就生了你這么個沒
良心的東西啊，俺眼瞎啊，以為養兒能防老，從小到大把啥好吃的好喝的都給你嘴里塞，給你年年做新衣裳，俺到頭來落下了啥？俺沒了家，沒了男人，連你這沒良心的也要俺這個娘了，俺
命苦啊！”
值班室這邊，倆民警同志聽著陸金寶娘倆在那狗咬狗，齊嘆口氣，一個說：“那娘倆都不是省油的燈。”另一個點頭：“生了不好好教養，如今覺得自個命苦，自找的。”“是啊，不好好
教做人，只知道一味地寵著慣著，等釀出哭過方知悔，確實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