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話說得輕巧。殿下知道嫁給一個心里有白月光的男人,將來的日子有多難熬嗎?若晴兒不喜歡范遠還好,但晴兒明明是喜歡的,偏她就犯傻,執意嫁給范遠。”秦昭不吐不快。
噼嚦叭啦說完之后,她釋然了:“殿下是對的,或許這是一樁美滿姻緣,端看晴兒將來怎么過日子。”
這世上有日久生情一說,可能在婚后莊晴能挽回這樁婚姻。
“你這么想就對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法,你是關心則亂。”蕭策握住秦昭的手:“明日還打算出宮喝喜酒么?”
“當然,不過沒必要興師動眾,咱們遠遠看看新娘子就好,不過妾身很可能會出手,把晴兒拉下花轎。”秦昭說著便笑了。
“聽你的。”蕭策見她想通了,心里也安穩了些。
這天晚上,趙府。
琉璃最終還是沒忍住跟吳惜柔提起范遠明日將成親一事。
“范公子那樣心悅姑娘,最終卻娶了他人,奴婢突然不明白范公子是不是真的心悅姑娘。”琉璃道出心中的困惑。
范公子在她所知的青年才俊中,相貌是一頂一的好,唯獨身世上差了些,家中無人入仕,哪怕范公子才情出眾,也沒有入仕的想法。
正因為這樣,姑娘才覺得范公子沒有上進心吧?
可就是這么一個對姑娘癡心一片的人,最后竟然另娶。
“范公子要成親了?”吳惜柔難掩意外。
浮現她眼前的是范遠那張出眾的臉。在她所認識的男人當中,范遠在相貌上無疑是最出眾的,但她不喜的是范遠的不求上進。
范遠明明才情出眾,若參加科舉,定能一鳴驚人。
但是范遠明明白白說過自己不會入仕,這也讓她對范遠徹底死了心。
她從來知道自己要什么。她要的不是風花雪月,而是權勢與富貴,她要證明給所有人看,她比吳惜語強,吳家人卻把吳家的所有希望寄托在吳惜語身上,忽略了除吳惜語之外的所有人。
事實證明,吳家人錯了,貴妃姑母也錯了,吳惜語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帶給吳家的只有羞辱。
她曾經驚艷于范遠的才華,也曾覺得范遠是人中龍鳳,但范遠并非她想要的人。
“是啊,明天就成親了,娶的是莊家嫡女莊晴。當今淑妃娘娘是莊晴的姨母,莊晴又是永樂侯的掌上明珠,莊姑娘這樣的身世,誰知竟下嫁給了范公子。”
琉璃說者無心,吳惜柔卻聽者有意。
她也覺得好奇,莊晴圖范遠什么呢?是范遠那張好看的臉,還是范遠的才學?
但是范遠心里裝的人是她,那莊晴知道么?
“范遠成親是好事,往后他不會再來打擾我的清靜,我只需安心等待三月初三的太子選妃。”吳惜柔好一會兒才道。
她跟范遠不是一路人,會有這樣的結果在預料之中。
所幸范遠也并非長情或癡情之人。
“奴婢就怕……”琉璃話音漸隱。
她就怕姑娘不能選上太子妃,若將來有一日姑娘后悔錯過范公子,范公子又已娶妻,那豈不是可惜?
只不過今日她說起范公子娶妻一事,姑娘并不傷心難過,便知在姑娘心里,并不在意范公子。
如此她也沒什么好說的。
翌日一大早,秦昭便去到范宅附近。
她和蕭策說好了,就只是遠遠看一看新娘子。這樁親事已定,將來的路要莊晴這個當事人自己走,無論是好是壞,想必莊晴已有心理準備。
吉時一到,她看到新郎騎在馬上,帶著迎親隊伍過來。
可惜新娘子坐在花轎中,秦昭并不能看到新娘子是怎樣的嬌俏。
“什么都沒能看見。”秦昭小聲嘀咕。
這一趟出宮沒什么意思,既不能看到新娘子,又不能喝喜酒,沾沾新娘子的喜氣。
“從年前你便憂心晴兒的婚事,直到今日目送晴兒的喜轎進入范家,你這般關心晴兒,將來她一定會過得幸福。”蕭策柔聲道。
這丫頭是熱心腸的,晴兒也只跟她在宮里有過一次交集,她便如此關心晴兒。
在宮里他見的多是像他這種極度冷漠的人,而秦昭讓他發現這世上有另一類人,樂觀向上的同時,也希望他人過得幸福。
“是啊,晴兒若過得不幸福,真對不起我因為她而操的這份閑心。”秦昭笑著回頭:“回宮吧,殿下這兩天都陪著妾身出宮,讓人知曉這件事,又要說妾身媚惑殿下了。”
她別的不怕,就怕有人在皇帝跟前嚼舌根,讓蕭策難做。
蕭策牽著秦昭的手上了馬車,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姜達正盯著這邊。
似乎是因為他看了過來,姜達立刻收回了視線。
蕭策眉心微蹙,他跟上馬車,見秦昭正想撈起車簾,他上前拍在她的手背。
秦昭膚白,手背上立刻紅了一片。她嗔怪地瞪向蕭策:“殿下怎的這般粗魯?”
她還想看看迎親隊伍呢。
“不準三心二意!”蕭策冷面喝斥。
“妾身哪里三心二意了?”秦昭沒聽明白蕭策這話另有深意。
蕭策深深看她一眼,淡然啟唇:“孤就坐在你身邊,你卻還想往外看,不是三心二意是什么?”
秦昭一時啞然。
話不是這么說的吧?坐在馬車里煩悶,她就想看看外面的風景,哪能因為蕭策這個美男子在自己身邊,她往馬車外多看了兩眼就成了三心二意?
照他這種說法,這世上三心二意的人多了去。
“反正妾身沒有三心二意。”饒是秦昭善辨,半天才憋出這么一句。
蕭策眸中閃過一點笑意,他抓住秦昭的手:“這才乖。”
秦昭像看怪物一樣瞪著他:“有時候殿下說話顛三倒四,妾身聽不懂。”
蕭策索性把秦昭拉到自己身邊,秦昭卻推開他,并坐端正:“殿下說過,這樣的行為不端莊,不可以這樣!”
蕭策:……
他并沒有想對她做什么,她想哪里去了?
最后兩人大眼瞪小眼,順利回到了宮中。
是夜,范宅。
莊晴也不知等了多久,在她哈欠連天的當會兒,才見范遠步子不穩地進了新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