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算是靳嶼帶出來的了,靳嶼剛回國和郭教授合作課題的時候,小胡剛考上郭教授的碩博,郭教授見靳嶼沒助手,就把自己新收的學生指派給了靳嶼。
小胡說是研究員,其實博士還沒畢業呢,他的博士論文就是課題組課題的一個分支,這次成果外泄,對他的影響也挺大的。
他的博士論文一半的東西都被發表了,可以預見,他又要推遲一年畢業了。
靳嶼在去監控室的路上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為什么會是黃教授。
黃教授沒兩年就可以退休了,拿著國家終身榮譽津貼,家庭和諧,孩子在國外聽說發展得也不錯,他這么做是為什么?
很快,郭教授,也就是研究所的副所長就給他解惑了。
“黃教授還是心里有氣啊。”郭教授感慨。
靳嶼不常在研究所,跟研究所大部分人也都是點頭之交,了解得更多的是各個教授的研究方向,對于私生活,他并不是很了解。
“去年評特殊津貼沒有評給他,只給了一個榮譽津貼,當時他就找所長了,你也知道,劉校長他就是個掛名了,然后劉校長就把這事推到了我這邊。”
研究所的所長劉所長在郭教授還在求學的時候,是他們學校的校長,這么多年,不管兩個人的職務怎么變化,郭教授都習慣性稱劉所長為校長。
“可是,陳教授處處符合條件,雖然總體來說陳教授的成果沒他多,可這些年陳教授的成果影響因子都很高,而且陳教授比他小七歲,別說已經公示了,就是還沒公示這也沒理由改啊。”
郭教授嘆氣,“而且他兒子兒媳都在國外,還都在高校,雖然說不能疑神疑鬼,但有些問題還是要考慮到的。”
這個靳嶼比郭教授更清楚,他們做的課題幾乎都是國家級的保密課題,黃教授能參與純粹是黃教授的科研能力有目共睹。
科學沒有國界,但科學家有國籍。
黃教授這種情況,如果鐵了心要移民,只要退休兩年,護照一還給他,立馬就能走。
一個拿了特殊津貼的人轉頭就移民了,確實……不太好看。
“這事也只是猜測,還沒證據,且靜觀其變吧。”靳嶼說。
郭教授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對了,你找來的那個……道士有沒有進展。”
靳嶼糾正,“不是道士。”可一時又不知道該怎么介紹韓行矜。
“反正鬧鬼的鬼是找到了,有沒有效果就看今夜了。”
郭教授也沒和他去糾結稱呼,他覺得此時的靳嶼多少有點病急亂投醫了,一個科研從業者,居然搞起了迷信,他是萬萬沒想到,看起來光風霽月的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還相信這個。
但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有用更好,沒用就說是靳嶼家人過來給他送晚飯。
到睡覺的點了,韓行矜頭昏沉沉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百無聊賴的霍驍,“讓人先送你回去?”
霍驍搖頭,“不要,我陪著你。”
韓行矜有點擔心一會的情況嚇到霍驍,她的心一直往下墜,不詳的預感非常強烈,這事不會那么容易解決的。
就在韓行矜想讓周助理出去找點吃的來提提神,外面傳來一陣引擎聲,聲音不大,但在深夜顯得格外明顯。
這就來了?韓行矜還以為自己得守到半夜。
韓行矜想起身去看看,還沒走到窗前就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陰翳之氣,晉緊接著匯報室門被小胡猛地撞開。
“韓小姐,黃教授來了。”
韓行矜點頭,再次提高警惕。
黃教授能進研究所大門,但是他的卡已經刷不開大樓了,靳嶼和郭教授把所有人工牌的權限都停了,黃教授只能打電話給安保處。
韓行矜還是走到了窗邊,和黃教授大概也就相隔了十米,手里的母瓶果然不安分了起來。
母瓶變得冰冷,還隱約感受到了震動和撞擊。
韓行矜心下一凌,怕不是被自己的烏鴉嘴說中了,子瓶還有其他東西。
韓行矜放下母瓶,把包斜挎到自己身上。
小胡還站在門口,“現在怎么辦?”
韓行矜想了想,“出了那道門,還有其他出口嗎?”
小胡點頭,“走廊盡頭有一道側門。”
“行,麻煩你帶一下路,我出去,不要把臟東西放進來。”
韓行矜說完就出去了,其他人緊隨其后。
韓行矜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霍驍和兩位助理,看了一眼一步之遙的安全門。
“等一下,我做點準備工作。”
韓行矜掏出一張符紙,用手指點上朱砂就直接畫了起來。
畫完韓行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著母瓶拉開安全門自己就出去了,自己出去不算還把符貼在了門上,對拉門沒拉開,在里面急得不行的幾個人說。
“不要拉了,我鐵了符,要是被你們硬拉門拉壞了,我會被反噬的。”韓行矜說,“阿驍,記得約法三章,要不然我還得分心照看你們。”
韓行矜說完就一個人走了,霍驍拿出手機要給靳嶼打電話,電話鈴聲在身后不遠處響起。
靳嶼沒接電話,直接問:“怎么回事?”
霍驍趕緊把韓行矜在門上貼符不讓他們跟,還不準他們出去的事說了。
靳嶼皺著眉口拉了拉明明門鎖都沒鎖上,卻紋絲不動的安全門。
靳嶼轉頭想從正門出去。
”哥,我姐說不要把臟東西放進來。“
靳嶼走向正門的腳步沒聽,可走到門口,和黃教授隔著玻璃門面對面地時候,靳嶼開門的手遲疑了。
“靳博,你這是怎么回事?”黃教授以為靳嶼是來開門的,”趕緊吶,我著急找一份材料。“
靳嶼看到不遠處站在垃圾桶邊磨蹭的韓行矜,最終還是沒有開門。
此時他能做的很少,但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至少可以轉移一下黃教授的注意力。
”黃教授,您稍等一下,我也開不了,得等安保處解除封閉才行。“
黃教授皺眉,“你們這也太謹慎了些,成果外泄就把大樓封起來,要外泄人不出去也能褲衩都給你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