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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害妄想癥？”
林星妍有些驚訝，堅定的搖頭：“不會！”
說著自嘲一笑：“我很了解我自己，我不是一個容易精神崩潰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
聲音一頓，林星妍立刻打住，剩下的話不用說出口，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繼續道：“知道晉安的死因后，我確實大受打擊，非常傷心難過，甚至一度陷入回憶中走不出來。”
“可是……”林星妍話音一轉。
“就像我剛才說的，我非常了解自己，那些頹廢消極的情緒只是一時，不可能存在一世。”
“我很快就會振作起來，絕對不會走上自殺、厭食、尋死覓活之路。”
“現實確實，我真的做了。”
“我不知道這樣的表達，你們能不能理解。”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病態的我和一個理性的我，在做著思想斗爭。”
一番話說完，屋內的三人陷入沉默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葉庭云身子向后一靠，緩緩的開口：“你懷疑有人害你，是對你下了精神類藥物？”
一針見血。
林星妍聽了眼睛一亮，重重的點頭。
“對！”
隨即又忍不住有些失望：“我之前以為是那些鎮定藥有問題，卻不曾想……”
那些藥真的沒有問題！
“那你覺得自己精神出問題，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葉庭云追問。
聞言，林星妍看了看程瀟，低聲道：“是從知道晉安的死之后。”
“自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到了白天整個人打不起精神，人也日漸消弱。”
“有的時候面對鏡子甚至能看到幻影，腦子里時時刻刻充斥著厭世情緒，又被僅剩的一絲理智拉住。”
“所以我懷疑，有人給我下了致幻類藥物。”
聽罷，葉庭云聽了抬起手臂，修長的手指在平板電腦上操作一番。
很快，屬于林星妍的病歷檔案便出現在屏幕之上。
葉庭云的手臂往程瀟的方向挪了一挪，兩個腦袋挨在一起，伸出手指迅速翻看著，重點瀏覽了血液分析那一頁。
看完之后，葉庭云抬頭：“沈太太，你的血液分析里沒有任何關于致幻類藥物的殘留。”
“這只能說明兩個問題。”葉庭云豎起一根手指：“一……”
話被林星妍打斷：“第一點，為我做檢查的醫生有問題。”
“第二點，我的精神有問題，可對？”
葉庭云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沒錯！
林星妍緩緩搖頭：“我不認為是自己精神出了問題，那就只能是醫生有問題。”
“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把我的猜測告訴林星辰，由他去調查。”
林星妍嘴角流露出一抹苦笑，她當然明白，葉庭云比林星辰更有能力。
只是她有什么資格要求葉庭云插手她的事。
哪怕……
林星妍的目光在葉庭云和程瀟交握的手上掃過，心底涌出苦澀之感。
丈夫不可信，小女兒不當用，唯一能靠得上的弟弟還是個廢材，而程瀟……
林星妍收回思緒，透過程瀟撩起的窗簾縫隙向外面看了看。
“很晚了，你們早點回去吧！”
林星妍看程瀟有葉庭云這個未來科技的老板全程陪同，也不擔心攝像機會暴露。
直接走到門口，給兩人開了門。
“好，那我們就先走了。”
程瀟拉著葉庭云起身，目光掃過躺在地上的兩人，伸出手把人拽起。
放到沙發上。
囑咐道：“她們兩個沒看到我們，你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我明白！”
林星妍冰冷的目光朝著二人看了看。
她敢保證，第二天這兩個人必然會裝作若無其事，什么都不會說。
畢竟……守夜的過程中睡覺，是要被開除的。
至于遭人襲擊，誰能證明？
林星妍對葉庭云的技術十分有信心。
“等一下！”
就在程瀟要踏出房間的那一刻，林星妍突然開口把人喚住。
輕聲道：“瀟瀟，謝謝你能來！”
“我不是個好媽媽，但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林星妍想起了下午她裝作發病，程瀟很溫柔的握著她的手，跟她說別怕、我在的那一幕。
真的很暖，很暖。
讓她險些失控。
林星妍眼眶有些濕潤，連忙抬手擦干。
重重的囑咐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人害了，你不用為我報仇，就當我惡有惡報。”
“我只求你幫我照看一下嘉寧，她年紀小很單純，不知道社會險惡。”
“你是她的姐姐，她又那么喜歡你，請你……”
“你死不了！”
林星妍的話語沒等說完，程瀟直接撂下一句。
拉著葉庭云出了公寓，消失的療養院中。
一個多小時后。
兩人回到了葉庭云的別墅，此時已是深夜，經過一番折騰，誰也沒有了睡意。
帶上瓶紅酒，葉庭云拉著程瀟上了天臺。
兩人并排坐在天臺邊上，兩腿懸空，頭微微揚起看著月亮。
“很失望？”
葉庭云伸出手，攬過程瀟的頭，依靠在自己的肩膀處。
“算不上吧！”程瀟搖搖頭。
“從未抱希望，又何來的失望。”
話雖如此說，但程瀟不否認，在得知林星妍欺騙她的那一刻，她對林星妍這個人又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沒瘋也好。”程瀟淡淡的道。
“你相信她？”
葉庭云挑了挑眉，握著紅酒杯的手輕輕搖晃。
“相信！”程瀟道。
“為什么？”
“直覺吧！”
這是一種程瀟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只能道：“直覺告訴我，她說的是真的。”
葉庭云不置可否。
“想知道她究竟是自我幻覺，還是被人暗害，也很簡單。”
“只要我們再過去，給她抽管血驗一驗，便可知曉。”
“不用了！”
程瀟轉頭，看著葉庭云的眼睛。
“能做的我已經做了，剩下的交給林星辰吧，那才是她的家人。”
“你說的對！”葉庭云把酒杯放到一邊。
心疼的把人摟緊，頭頂著頭，沉聲道：“你的家人里不需要有她，有我就夠了！”
“我會把我的一切都給你。”
“瀟瀟，你就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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