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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程瀟是被外面鴨子“嘎嘎”的叫聲吵醒的。
不是一只，是很多只，此起彼伏。
程瀟套上衣服推開門，入眼的便是群鴨亂舞的景象。
十幾只鴨子在程家的院內，如沒頭的蒼蠅般到處亂跑亂轉，嘴上還時不時的發著：“嘎嘎～嘎嘎嘎～”
“這是怎么回事？”
程瀟臉色落了下來，皺著眉頭，不滿的看著唐老鴨。
不用想。
僅憑那只鴨子神氣的仿佛天老大地老二它老三的模樣就知道。
今天這一幕必然和它有關。
“嘎！”唐老鴨得意的叫了一聲。
甩開天王涼破的步伐，鴨爪一揮，仿若天下盡在它手。
看吧！
這些都是鴨招攬的小弟。
程瀟和唐老鴨有靈魂契約，瞬間就明白了它要表達的意思。
目光掃及其他鴨子身上那明顯的標志，本就不大好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老大，怎么了，怎么這么吵？”
張小暖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走了出來。
定睛一看，眼睛霎時間睜瞪大，困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大，這、這是唐唐叫回來的嗎？”
張小暖興奮了，看著唐老鴨的目光如有星星在閃爍，夸贊道：“唐唐太能干了！”
這下家里不愁鴨子吃了！
“嘎～”唐老鴨大叫一聲，以示回應。
一個人夸的開心，一只鴨聽的開心，這一刻兩人默契十足。
“想多了！”程瀟抬手，一個暴力敲在張小暖頭上。
伸手一指：“這不是野鴨。”
張小暖小時候沒在農村生活過，她不知道，程瀟卻很清楚，野鴨和家鴨的區別。
在他們村里，養鴨子的人家為防止鴨子走串走失，都會在鴨子的身上做上明顯的標記。
現在院內這幾只鴨子，有的再腹下打叉，有的在脖頸處劃道，可想而知，絕不是一家所養。
“啊？”張小暖張大了嘴。
“不是野鴨，那、那這是……”
話雖這么問，張小暖卻也清楚了，不是野鴨還能是什么，只能是家養的唄！
“唐唐，你、你……”
這么做可不對呀！
張小暖教訓的話還沒等說出口，“咚！咚！咚！”，程家的大門被敲響。
程瀟走過去打開門，門外是村里的幾戶人家。
看到程瀟后，先笑了一下。
“瀟瀟，我們家鴨子走失了，有人看見是往這邊來了，我們過來問問，你看沒看見？”
說話的時候，他們的眼睛不忘往院里瞟，東張西望。
“在我家呢。”
程瀟側過身，把門口的位置讓出來。
請幾個人進院后，狠狠的瞪了眼唐老鴨，才解釋道：“它們是來、來找唐老鴨玩的！”
村民們“……”
程瀟家的唐老鴨如今可是紅星村名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以前總見村里的小娃們拿著零食逗它玩，卻不曾想鴨更喜歡它。
果然，鴨還是得找鴨！
“瀟瀟，那我們就把鴨子領回去了。”有人開口。
“給您添麻煩了！”
程瀟客客氣氣的把他們送出程家。
一回頭剛想批評，就見那只聰明的鴨子迅速的閃到張小暖身后，悄瞇瞇的露出鴨頭，怯怯的望著她。
程瀟隨手拉過椅子，在院中央坐下，對著唐老鴨的方向勾了勾手指，又點了點前方一米處。
“嘎～”唐老鴨小聲叫了下，別過頭，只當沒看見。
張小暖好心提醒：“唐唐，老大叫你過去呢，快去呀！”
唐老鴨“……”
是不是傻！
沒看到鴨不愿意嗎！
唐老鴨白了一眼，鴨腳一點兒一點兒向前挪，磨磨蹭蹭的終于站了過去。
“立正！抬頭！”程瀟呵斥一聲。
“知道錯哪兒了嗎？”
“嘎？”唐老鴨烏黑的鴨眼里露出迷惑之色。
它不知道啊！
“小暖，告訴它。”
看著唐老鴨這副表情，程瀟也明白，這是沒認識到自身的錯誤，直接點了張小暖。
“唐唐，你不該把鴨子帶回家。”
張小暖走到唐老鴨身邊，耐心的解釋。
“那些鴨子都是有主之物，不可以往家領，就像之前教你的，不能亂拿別人的東西一樣。”
“嘎！”張小暖說完，唐老鴨不管懂沒懂，先點頭就對了。
“這回知道錯了嗎？”
“嘎！”
“有功則賞，有錯當罰，既然你已經知道錯了……”
程瀟伸手一指，指向院內兩墻相接的一處邊角：“去罰站吧！”
“嘎～”唐老鴨腦袋一歪，想賣個萌糊弄過去。
卻在程瀟凌厲的目光下敗下陣來，搭了著鴨頭乖乖的站了過去。
解決完這件事，程瀟、張小暖各自回屋疊被，梳洗，做早飯。
飯后，程瀟開車把程昀送去學校，兩人直接到了化妝廠。
此時已經七點四十五，離正式上班時間八點還有十五分鐘。
很多員工提早到來，正在打卡。
看到程瀟后，紛紛過來打招呼，程瀟一一回應。
待人到齊，講兩句話，員工回到各自崗位，程瀟、張小暖則是去了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其實是工廠內部隔出的一個小單間，約有二十平左右。
里面放著辦公桌、電腦、沙發、茶幾，以及各類辦公用品。
程瀟先是坐在電腦前，查看了每天的生產報表，重點關注材料消耗與生產數量之間的比例。
“老大！”張小暖悄悄的湊了過來：“有個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什么事？”
“咱們化妝廠有些原料的進價，比我打聽到的價格要高一些。”
“嗯？”程瀟柳眉微蹙。
“高多少？”
“質量上可有差別？”
“高的倒是不多。”
張小暖沉吟道：“每樣只高了幾毛錢。”
“可有些東西咱們用的量大，一旦產量提上來，這高一點那高一點，加起來也有一個員工一個月的工資了。”
“至于質量……應該都差不多，沒看出有什么差別。”
聽完，程瀟纖細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動。
吃回扣，拿賓縫，這是很普遍的現象，公司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提高采購價格，增加公司成本，這一點不能容忍。
“你是經理，再有這種事情你來處理就好，不用告訴我。”
“但是……”程瀟著重強調：“一定要查清楚，不要落人口實，更不要隨意冤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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