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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委會門口。
程瀟再次詢問：“你真的打算留在這里？”
“是的！”張小暖重重的點。
拉著程瀟可憐兮兮的道：“老大，我都把工作辭了，你就收留我吧！”
“我保證干的比牛多，吃的比雞少。”
程瀟“……”
什么詞！
“走吧！”程瀟招招手，帶著張小暖進了村委會。
越過長長的走廊，倒數第二個房間就是治保主任的辦公室。
根據紅星村的規矩，凡是要在村子里常住的外來人員，都要到他這里登記。
程瀟拉開門，正要進去，一旁的大辦公室內傳來了村主任的聲音：“瀟瀟來了？”
“是！”程瀟轉頭：“我朋友可能要在村里常住，我帶她過來登個記。”
“哦！”村主任道：“那行，你先忙，一會兒登完記你過來一趟。”
“好！”程瀟點頭，帶著張小暖進了治保主任辦公室。
治保主任問清來意后，拿出一張表格放在張小暖面前，讓其填寫。
“你先填著，我去隔壁，一會兒填完了去那兒找我。”
程瀟交代一聲，直接去了大辦公室。
說是大辦公室，其實是個活動中心，里面有桌子、有椅子，還有乒乓球臺。
村干部選舉，表演節目，斗地主比賽等等活動，皆在這里進行。
無事的時候也有三五村民來打乒乓球以做消遣。
這會兒正值晌午，大辦公室人不多，程瀟進去時，只有村主任一個人站在窗臺前，望著天空，抽著小煙，做沉思狀。
他聽見腳步聲，把頭轉向門口。
詫異道：“這么快？”
程瀟道：“她填登記表，我先過來了。”
“主任有什么事嗎？”程瀟隨意找了一處坐下，正對著風扇。
風扇是落地式，開到三檔，風力大，吹在身上非常涼爽。
村主任把煙熄滅，走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家的化肥定了嗎？”
大棚種菜需要施化肥，才能穩定產量，紅星村雖然出了個周天成，把化肥掉包讓村委會賠了不少錢。
可代賣化肥的生意不需要成本、有賺頭，他們還不打算丟掉。
“咱們村兒又新來了批貨，你要是用就過來說一聲，錢等著你菜賣出去再結就行。”
“至于價格……就跟村里人一樣，按廠家定價走，村委會不拿提點。”
這是幾個村干部定下的，算是給村民的優惠。
“謝謝主任的好意！”程瀟道謝。
“只是我不打算用化肥。”
“不打算用化肥！”主任驚訝，猜測道：“你是打算賣綠色蔬菜？”
“是！”程瀟點頭。
“這……”村主任一琢磨。
“也對，也對，早些年追求溫飽，這代人追求健康，純綠色蔬菜確實有市場，這是個好想法。”村主任拉過椅子，坐在程瀟對面。
“別說，你們年輕人就是聰明，腦筋轉動的快，比我們這上了歲數的強多了。”
“主任，您正當壯年！”
程瀟伸手把電扇朝著村主任的方向轉了轉。
“得！”村主任搖頭失笑，抬起手示意打住，“可別恭維我！”
“瀟瀟，關于綠色蔬菜的報道我也看過。”
“新聞上說，綠色蔬菜并不是完全不施肥，只是要適當的控制氮肥用量，不然產量這一塊……”
村主任搖搖頭：“不容樂觀！”
“還有病蟲害的問題，這就需要更精心的伺候。”
“嗯，我曉得！”
程瀟臉上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心里卻明白，這些問題對于她來說，通通都不存在。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村主任喃喃兩句，抬頭看了看程瀟，欲言又止。
又站起身，在諾大的辦公室中來來回回的走著。
伸手掏兜，還想抽煙，可顧忌程瀟在此，伸進兜兒里的手又收了回來。
十幾個呼吸過去。
村主任身上那種想說些什么又不知該不該說的樣子，使其整個人身上急躁、煩悶的氣息越來越濃，只能不斷的踱步以做掩飾。
最終，還是程瀟率先打破這個氛圍。
“主任，你是有什么話想要對我說嗎？”
程瀟的善解人意讓村主任松了一口氣，探頭朝外望了望，窗戶關上，三兩步走到程瀟面前，拉過椅子坐下去。
小心翼翼又有些隱晦的問：“瀟瀟，你覺得山上還會出事兒嗎？”
“嗯？”程瀟挑眉。
村主任跟她談論這事，還是挺奇怪的。
不過人家村主任已經開口了，還是她主動問的，也不好不回答，只能如實的道：“不知道！”
話音一落，村主任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失望。
“瀟瀟，我……”
語頓，村主任深深吸了幾口氣，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后，才語重心長的道：“瀟瀟，我看到過你爺爺帶你上山……”
“呃……”程瀟一怔，清澈的眸子逐漸幽深，探究的向村主任望去。
嚴肅道：“主任，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我沒別的意思。”村主任搖搖頭。怕程瀟誤會，忙解釋：
“以前咱村有在山里走失的人，都是你爺爺幫著找回來的，我也看到過幾次他獨自上山。”
“我想著……憑你爺爺對山里的熟悉，你作為他的孫女，會不會多少知道一點。”
說到這里，村主任嘆息一聲。
“瀟瀟，你也知道，咱村里人聽了那小主播的話，心思都浮了，想拿葬神山做文章，想往錢眼兒里鉆。”
“他們的做法是不對，可他們的想法我也能理解，都是為了過上好日子啊！”
村主任連連感慨，覺得有些涼，伸手把電扇調低了一檔。
接著道，“剛才站在那兒我也想了很多，如果葬神山真能招商引流建成景點，到也是好事，所以才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村主任一番話，說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說完后，程瀟仍搖搖頭。
“主任，葬神山會不會出事，安不安全這一點，我真的不知道。”
“爺爺生前確實帶我去過，但自從爺爺去世后，我就再也沒去過那里。”
“哦！原來這樣啊……”
就在村主任想要放棄時，程瀟接下來的話卻讓他一驚。
只聽程瀟道：“但我知道一件事，葬神山從來都沒有什么桃花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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