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說道:“醒了,不過……”
九公主自然知道那邊是什么情況。
那個家伙還真是一塊硬骨頭。
但凡有一點意識,就想著反抗和逃走。
而且他的頭腦聰明,身手敏捷。
普通人還真是看不住他。
九公主說道:“那就再給他喂點牽魂丸,等典禮結束之后,給他喂點七情散,我就不信過了今天,生米煮成了熟飯,他還能這樣有骨氣。”
厲貝貝真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
但是最后她還是捏緊了手指。
現在外面防衛森嚴,她沖出去就是送死。
她必須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沒一會兒,公主換好了嫁衣就出去了。
外面的聲音無比的熱鬧。
房間里面有人進進出出。
厲貝貝一直躲在床底下。
厲貝貝知道,公主大婚,自然有各種儀式和節目。
傅驚墨被下了藥,像是木頭一樣被安排完成了各種儀式。
厲貝貝強忍著,一直等到他們晚上九公主和傅驚墨被人攙扶著回到房間。
只有在他們“圓房”的時候,是最好的時機。
因為九公主會遣散所有的下人。
厲貝貝終于等到了那一刻。
在柳艷遣散了所有人,并說不管發生了什么聲響都不準進來的時候。
厲貝貝悄悄的從床地下爬了出來。
但是厲貝貝還是晚了一步。
厲貝貝剛站起來的時候,就看到柳艷正在給傅驚墨喂藥。
厲貝貝連忙過去。
一掌就打暈了柳艷。
但是碗里的藥,已經被喂了大半。
厲貝貝不曉得這是他們剛剛所說的千魂丸還是七情散。
更不知道這些藥物究竟有什么作用。
但是想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厲貝貝看著眼前目光空洞的傅驚墨。
心里一陣心疼。
現在他的樣子就像個徹頭徹尾的木頭人一樣。
比厲貝貝在東華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不如。
厲貝貝抓住傅驚墨的手,說了一句:“傅驚墨,我帶你離開,好不好。”
“好!”
機械的聲音從傅驚墨的嘴里吐出來。
厲貝貝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傅驚墨顯然是中了什么迷魂藥。
厲貝貝說道:“你站起來。”
傅驚墨乖乖的就站了起來。
厲貝貝又指著地上的九公主說道:“把她殺了。”
傅驚墨機械的轉身,拿起桌邊的一把古董長劍,將劍拔了出來,當即就要殺死地上的女人。
最后還是厲貝貝制止了她。
雖然這是古代,但是厲貝貝也不可能隨便殺人。
剛剛她說這些,只不過是想測試一下傅驚墨。
現在厲貝貝總算是清楚了。
傅驚墨現在相當于被控制了心智,讓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用命令的語氣便可以。
但是他的身體功能還是正常的。
也是說,他們兩個要配合逃出去,還是有希望的。
厲貝貝對傅驚墨說道:“待會兒,我們一同沖出去,如果碰到有人阻攔,就反抗,你要寸步不離的跟在我的身邊,一定要緊緊的跟在我的身邊知道嗎?”
傅驚墨機械的點頭。
現在厲貝貝也顧不上找解藥。
她將九公主五花大綁綁在床上,嘴也封了起來,然后放下簾布。
隨即,厲貝貝就拉著傅驚墨離開。
經過走廊的時候。
厲貝貝正好看到了拿著果然經過的太監和宮女。
厲貝貝一個突襲直接將兩個人打暈了過去。
然后厲貝貝脫下他們兩個的外衣分別穿在自己和傅驚墨的身上。
這樣,在深宮中行走,也算是方便多了。
今日是公主大婚,公主府來了很多賓客。
有不少是住在宮外的文武百官。
厲貝貝若是想要今晚就出城,必須從他們身上想辦法。
厲貝貝捉住了一個太監,逼供他說出了宮里達官貴人馬車所放的地方。
然后將太監打暈過去。
拉著傅驚墨就去了那邊。
已經有不少官員出宮。
但是馬房那邊依舊還停著不少的馬車。
一邊馬車前面都有府邸的標牌。
厲貝貝選了一個翰林院學士。
厲貝貝想的是。
翰林院學士,應該文縐縐的,等他上車的時候比較好控制。
厲貝貝和傅驚墨藏匿在馬車之中。
一直等到馬車的簾子被掀開。
一個身著官服的人影鉆入馬車之中。
厲貝貝迅速將人拉過來,扯下簾子。
將匕首橫在那個人的脖子上:“不準說話,不準聲張,帶我們出宮,否則殺了你!”
厲貝貝還沒有說完。
卻聽到那個人用十分震驚的聲音喊她的名字:“貝貝??!!!”
厲貝貝也愣住了。
因為馬車里面光線昏暗。
而且厲貝貝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外面的環境。
所以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那個人的臉。
但是當看到那張熟悉的臉的時候,厲貝貝也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而正在這個時候,馬童已經牽馬過來,聽到里面似有聲響,連忙問道:“大人,有什么事情嗎?”
那個人也連忙反應過來,說道:“沒什么事。”
說完就進入車里,拉下了簾子。
馬童也自顧將馬匹栓在馬車之上。
厲貝貝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因為眼前的人不是別人,竟是楚修白。
說實話,對于現代世界的人和事,對于厲貝貝來說,仿佛前世今生一樣。
想來,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也已經接近半年了。
厲貝貝遇到傅驚墨的時候都沒有這么驚訝。
因為在厲貝貝的潛意識里,她迫切的希望傅驚墨存在這個世界。
等真的遇到傅驚墨的時候,厲貝貝反而覺得是一種宿命感。
但是見到楚修白,那就有些離譜了。
為什么他也穿越到了這里?
盡管在這個世界見到了太多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
也知道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人肯定不止這一個。
但是在這里看到楚修白,還是這樣的場合,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楚修白很快恢復了平靜。
其實今天,當看到駙馬爺是傅驚墨的時候。
他已經驚訝過一次。
現在再看到厲貝貝,也很快就接受了現實。
厲貝貝的那場婚禮,天生異象。
就像是打破了時空的界限一樣。
當時不知道有多少人穿越了時空。
厲貝貝此時跟楚修白想的差不多。
不過經歷過太多玄幻的事情。
厲貝貝對這些早就見怪不怪了。
何況現在情況危急,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厲貝貝小聲說道:“帶我出去,我會感激你的。”
楚修白點頭。
厲貝貝他們三個人坐在車子里面,經過城門的時候,原本是要例行檢查。
但是楚修白從馬車里面走了出去,給看守城門的侍衛塞了兩錠金子說道:“馬車里是我遠房表妹,來投靠我的,今日帶她進宮開開眼界,不過小妹有些風寒,不宜出來吹風。”
侍衛笑瞇瞇的說道:“原來是狀元郎楚大人,請出去吧。”
他們竟然順順利利的過了城門。
出來之后,厲貝貝終于可以說話了。
厲貝貝說道:“剛剛我聽侍衛叫你狀元郎。”
楚修白笑了笑:“半年前,我穿越到這個鬼地方,為了求生存,什么事情都干過,不過我的運氣算是不錯,當時正縫西洲科考,我就去試了試,沒想到竟然中了莊園,后來便封了翰林院學士,現在就住在城外的學士府。”
楚修白將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后發生的事情都講了一邊。
厲貝貝聽完也是百般感慨,便也是將自己的遭遇也說了一邊。
說完之后大家都沉默良久。
過了一會兒,楚修白才說道:“東華天降圣女的事情,我也聽說過,聽他們的描述,圣女一席雪白衣服和頭紗,我當時就覺得可能是你,既然我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我便相信這絕不是偶然,所以,我還跟西洲王申請當年底出使東華的大使,我便是想要證實一下,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樣,可是沒想到,你竟是流落到西洲來了。”
厲貝貝也是嘆了一口氣:“還真是人生無常,我也沒想到換個時空,我們還能遇見。”
現在跟楚修白說話,厲貝貝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戾氣和厭惡。
或許,在這個時空之中,他們都像是一個異類。
現在看到彼此,竟是莫名產生了一種他鄉故知之情。
很多事情,厲貝貝都無人傾訴。
就連傅驚墨,也忘卻了之前的記憶。
厲貝貝說道現代的事情,他也完全不明白。
但是楚修白卻是完完整整的保存了原來的記憶。
一路上,她跟楚修白說了很久。
也說到了傅驚墨的遭遇。
到了學士府之后。
楚修白迅速叫下人安排兩個最好的房間。
厲貝貝卻是說道:“安排一個房間就好,我跟驚墨住一間,他現在中了毒,需要我的照顧。”
楚修白也沒說什么。
只是說道:“中毒了?那得快點請醫生,但是他這種情況,白天慶典的時候,大家都看到過他的容貌了,只能請民間的醫生了。”
說完,楚修白轉頭就對身旁的小廝說道:“快去將鄭大夫給請過來。”
楚修白說道:“鄭大夫是我們這里醫生最好的醫生,他來了,二叔應該就會沒事。”
楚修白叫傅驚墨二叔,厲貝貝也沒有反駁。
要說,楚修白畢竟跟傅驚墨也有血緣關系。
上輩子的恩怨終究真的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自己早就不計較了。
現在傅驚墨也不記得了,那就讓這段恩怨徹底的成為過去吧。
傅驚墨的意識已經跟之前大不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九公主之前喂的藥開始起作用。
傅驚墨的額頭上開始起的密密麻麻的汗珠。
而且他的臉變得通紅,額頭滾燙。
厲貝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好不容易等到鄭大夫過來了。
鄭大夫看了一眼便說道:“他這是中了七情散呀。”
厲貝貝一聽到七情散的名字,腦海中就想到了那個丫鬟說的話。
厲貝貝連忙點頭說道:“對對對,就是什么七情散。”
鄭大夫搖著頭說道:“這種無藥可解。”
厲貝貝整個人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無藥可解,什么意思?如果沒有解藥他會怎樣?”
鄭大夫說道:“如果不及時解七情散的話,他至多一個晚上,就會五臟六腑爆裂,最后七竅流血而死。”
厲貝貝瞬間覺得胸口像是被插了一把刀子一樣。
怎么會這樣?
厲貝貝差點跌坐在地上。
鄭大夫卻是摸著胡子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你們不用擔心啊,找個女人給他調和一下就好了,這本來就是春藥,又不是什么死藥。”
厲貝貝聽到這番話,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
一聽到這不難解,瞬間高興起來。
但是一聽是春藥,必須找個女人……
厲貝貝的臉突然紅了。
但是一旁的楚修白聽完之后,臉色比厲貝貝還要難看。
鄭大夫交代了幾句,很快就出去了。
楚修白卻沒有走。
他沉默了一會兒,對身邊的人說道:“將府里還沒有婚配的丫鬟全部帶過來。”
厲貝貝像是明白了楚修白的用途:“楚修白,你做什么?”
楚修白說道:“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二叔七竅流血而死吧。”
厲貝貝卻是皺眉說道:“我是問你找那些人來做什么?”
楚修白定定的看著厲貝貝:“那你想如何。”
厲貝貝說道:“你好像忘記了,我跟傅驚墨已經結婚了,我們是夫妻……所以,天經地義。”
楚修白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隱忍:“貝貝,那都是上一輩子的事情了,這里是不同的時空,不同的人生,何況,二叔已經將你忘記了不是嗎?他現在還是金鹿駙馬。”
厲貝貝說道:“不管傅驚墨變成什么樣子,都是我厲貝貝的丈夫,我丈夫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即便在這個時代,我也絕對不會允許他去觸碰其他的女人,楚修白,我很感激你冒著生命危險收留我們兩個,但是現在,請你出去。”
厲貝貝已經下了逐客令。
她的意圖非常明顯。
但是楚修白實在沒有立場說什么。
他也知道,不管現在自己說什么,都沒有辦法阻止厲貝貝。
楚修白只能出去。
楚修白的房間正好在他們所住的房子的對面。
楚修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面房間的燈火全部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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