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這人,老不正經!
人群中的老余擺正了神色,走近那對母子。那個婦人還有點抵觸,不讓他靠近,老余就只禮貌地問了幾句:
“你說給孩子涂了香膏,你都涂了哪幾個地方?”
那婦人回想了一下,“我給娃涂了胳膊,手腳,還有脖子,孩子平時皮,手腳那里有時候會露出來被蚊子叮。”
“你家孩子除了摸過這個香膏,中午還吃了什么嘛?”
婦人說:“吃了午飯,之后家里長輩從外地帶了點稀罕水果,我兒也嘗了一個。”
又問:“你家孩子,你問問他,他身上哪里最癢?”
“娘,我癢,我嘴巴,臉,還有手心,都好癢。”那個孩子沒等娘問,自己就說了出口,他一直想抓,但是又被娘按著說不能隨便抓,難受死了。
老余心里已經有了大概的答案,他問,“你家娃中午吃的什么水果,能告知一下嗎。”
“是芒果,伯伯從島那里帶過來的,伯伯說,叫芒果,甜甜的,可好吃了。”這個娃已經學會搶答了。
老余心中有了八成的底,他溫和地說,“讓我看一下小病人可以吧。”
老余一步步的詢問,看似莫名奇妙,卻已經切入了主題。婦人對他逐漸地消失了警惕心,再加上小孩在旁邊哭鬧,她就把小孩遞給了老余,讓他查看。
老余擼開衣袖看了幾眼,心中確定了十分,開口說道:
“你家這個娃,風熱邪氣入體,是過敏性的蕁麻疹,并不是中毒。而且,這個過敏,不是因為香膏,而是因為吃了芒果的原因。”
那個婦人聽了,很不樂意,立馬說道:“不光我兒吃了,我家老太太,我丈夫,我,我們都吃了,唯獨就我兒這樣了,怎么會是芒果的原因?”
“對芒果過敏的人并不多,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是這樣。你瞅,”老余指了指男娃發紅的嘴唇和面頰,“這里是他過敏最嚴重的地方,為什么,就是因為那是他吃芒果時候,沾染果汁最多的地方。”
又指了指小孩的脖子和胳膊腿,“如果是香膏引起的不適,那最應該發紅發癢的地方應該是這里。”
旁邊人聽了紛紛點頭,感覺老余說的很有道理。
“請問你那香膏還帶在身邊嗎?”老余不慌不忙,又問。
作為證據,婦人當然不會把它給扔掉,從兜里就拿了出來。
老余接過去,“不介意我用下吧。”婦人心說,這玩意她可不敢用了,就點點頭,老余就下狠手扣了一大坨,往胳膊上抹抹,又往脖子上抹抹,看得婦人嘴角一抽,說不上是心疼還是什么。
自家這個臭閨女,天天做那么多香膏,也不害的記得給爹留點兒,說都要留著賣錢。每天自己去山里,都被蟲子叮得一身包。
這個老娘們,不辨是非,自家兒子那么難受,不送去醫館卻來這兒攪事情,壞我丫頭的賺錢大計,哼,我這就多用點你的香膏,讓你心疼,讓你心疼!
一邊抹一邊說,“你說這里面下了毒,我這就以身試毒哈,你不會介意吧,還有沒有別的鄉親啊,想來試一試的,實踐出真知嘛,有沒有問題一試便知道。”幾個愛湊熱鬧又愛占便宜的人就上前了,老余一人給分了一坨,跟東道主似的,一點也不客氣,“你們都來試一試啊,五兩銀子一罐的香膏呢~”
越來越多的人,聽了價格后前來一抹,感覺清涼又舒爽,一點也沒有婦人兒子渾身起紅點又瘙癢的情況,大家紛紛相信了老余。
這個麻煩瞬間變成了香膏推銷大會。
劉思娘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她當然認出來了老余,就是今早去青丫頭家里時候看到的那個油嘴滑舌的爹。
這時候,看他邏輯清晰又很有條理把自己的大麻煩給解決了,劉思娘心道:終于知道這青丫頭的機靈從哪兒來的了。
為了避嫌,讓人家以為老余是自己請過來的“自己人”,她隔著人群對老余拱手一拜,“謝謝這位大夫為我店仗義執言,查清原委,我劉思娘感激不盡。”
老余也拱了拱手,跟大家伙的告別,揮一揮衣袖,離去了。
臨走前,還對吳氏母女對了個口型:醫館見~
余卿卿:一罐錢?
吳桂芬敲了敲女兒的頭,啥錢,滿腦袋瓜子里面都是錢。
你看你爹帶著一大籃中藥,一看就是要送到醫館去賣的。他是說,讓我們去醫館找他!
余卿卿摸了摸腦袋,娘不愧是跟爹做了二十多年夫妻的人了,這默契,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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