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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有疼愛自己的夫君,又怎么會懂我的艱辛?”小娟強忍著痛意,一句話下來,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您這樣幸福的人,什么都不懂。”
沈聽瀾但笑不語。高高深深的院墻外,多的是人羨慕,卻不知那院墻之內的生活并沒有那么美好。
“我是不懂,不如你告訴我。”沈聽瀾為小娟的作為痛心,但是為了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她愿意給小娟一個機會。
小娟大口的呼吸,“我是被北芒養著的,所有的錢都是他給的。”
“北芒說,北府是他偷來的,他所有的錢都來自于你,一旦還了你錢,他將身無分文。到時候,若是他不管我了,我帶著這個孩子,要怎么活下去?”
沈聽瀾反問:“你就那么肯定他會不管你?”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之間尚且如此,何況我一個什么都不是的人?”小娟哈哈大笑,臉部扭曲,“退一步講,就算北芒愿意管我,北夫人不是善茬,只要我懷著這個孩子一日,那我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小娟不后悔吃藥墮胎,她后悔的是自己太著急了,一次性用得太多了。若是按照之前給她開藥的那個大夫的話去做,每日一定的劑量,吃上半個月就能讓腹中胎兒流掉。
“我沒本事,除了伺候人外一無是處,我養不活這個孩子的。”小娟一字一句,說得極為緩慢。
沈聽瀾默然。
或許小娟也曾有過慈母之心,可是當自己的生存都極具艱難,她不得不摒棄那種母愛。
“把孩子生下來吧,我來養他。”沈聽瀾背過身去,“事成之后,我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后半輩子衣食無憂。”
也許,這是老天爺給她的補償。
未來她會離開白遠濯,往后余生她不會再同任何人在一起。上輩子她沒有孩子,這輩子本來也不會有。
或許,小娟肚子的孩子,是老天爺送給她的禮物。
小娟又哭又笑,蜷縮的身子伸展攤開:“白夫人,您真,是,個好人。”
“好好休息吧。”打開又合上的房門,將兩人隔絕開。
門外不止有云帶守著,白遠濯和白曲也來了,白遠濯還帶來了兩碗湯藥,這是她從百年老窖離開后每日都要喝的,說是調養身子的湯藥。
“不管發生什么事情,爺都不會忘記給妾身熬制湯藥。”沈聽瀾端起一碗湯藥聞了聞,無比熟悉的味道,剛剛大夫查看的藥渣子,也是這種味道。
白遠濯道:“你是為了我才受傷的,我會監督你,直到你痊愈。”
沈聽瀾扯了下嘴角,昂起頭將湯藥喝盡。
緊接著,是另外一碗湯藥。
她把玩著瓷碗,似笑非笑,“是藥三分毒,你說,這藥我喝多了,會不會喝出毛病來?”
“顧老是醫學大家。”言下之意,沈聽瀾大可信任顧老。
“行了,不說這些了,沈姑娘對爺說了什么?”將瓷碗放回托盤上,沈聽瀾擺擺手讓人退下,自己人是識相的退下了,可云帶還傻傻的站在原地。
沈聽瀾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手指點點云帶,“你進去伺候小娟。”
云帶領了命,這才安心的去了。
“她說殺你的人在坡外埋著。”
“埋著?”
戚韶向白遠濯坦誠的東西,非常的微妙。她坦誠的事情,大致可以分成兩件,一件是她的身份,她本不是楚人,而是秦人,在大秦無依無靠,來大楚投奔親戚,卻被拒之門外。
她也坦誠,自己叫做戚韶,而非姓沈。
另一件,則是她為了生存,不得已與北夫人的爪牙大狗合作一事。
前不久,大狗找上戚韶,要她與自己合作,拖延住白遠濯,給大狗機會去刺殺沈聽瀾。作為報酬,大狗會給戚韶不菲的報酬。
“白大哥,做這些事情我的良心每天都在承受煎熬,你不會怪我吧?”戚韶依偎著白遠濯的肩膀,嬌弱得如同一朵惹人憐愛的小白花。
白遠濯牽住她的手,臉上是在沈聽瀾面前少有的笑容:“你不是自愿的,只是生活所迫。”
戚韶望進他的眼眸里,里面有著對她的情深似海,她臉頰緋紅,不自覺的卷著發梢,“白大哥,我跟你說這些,其實是因為我再也不想欺騙你了。”
“我知道。”白遠濯摸摸她的頭,“你的心意我都知道。”
除此之外,戚韶還告知了白遠濯一件事情。她白天突然接到大狗的暗信,說要見面,戚韶不想繼續做他的爪牙,此次去決定去會面,就是想和大狗說清楚。
可是沒想到,她去了以后發現,大狗死在了城外坡上。
戚韶告訴白遠濯此事之意,是希望他能夠給自己提供保護。畢竟那隱藏在暗處的人,今天能對大狗下手,明天就能對她下手。
“戚韶姑娘,還是沒有對爺說真心話啊。”沈聽瀾笑著搖了搖頭,“爺,要不要妾身給你幫幫忙,添把火?”
“她說得已經夠多了。”戚韶承認了自己與大狗的合作,也就是承認了北夫人妄圖殺害沈聽瀾。
沈聽瀾別他一眼,“爺難道不想從戚韶姑娘那兒知道你那位仇人的消息?”
白遠濯不語。
“此事,我自有打算。”
這話,惹得沈聽瀾一直笑,她捂著肚子,笑得停不下來:“不行,我肚子疼。”
“肚子疼就別笑了。”白遠濯嘴唇拉成一條直線,他有幾分羞惱了。
“怎么才能讓一位姑娘死心塌地,言無不盡?那肯定是要那位姑娘愛上爺,爺最近一定在想,為何你對戚韶極盡溫柔,她雖心動,卻并未沉淪吧?”
白遠濯訝然又啞然。
沈聽瀾說得不錯,他辦事素來喜歡采用最行之有效的辦法,反戈戚韶最好的辦法,無疑就是利用感情。可此事的進展,卻叫人不甚滿意。
哪兒出了差錯?白遠濯琢磨不出來。
“世上最懂女人的還是女人。”沈聽瀾緩緩呼氣,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就讓妾身來幫幫爺吧,就當是感謝那二十三萬兩。”
“你有什么辦法?”白遠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