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說
沈姑娘臉頰微紅,“我與其他女子也沒什么不同,我也有想要的東西,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合禮數,我不想讓白大哥為難。”沈姑娘低下頭,一副羞澀的模樣。
白遠濯耐心的順著她,哄著她:“你說來我聽聽。”
“那白大哥,你要答應我,要是我說了,你不會怪罪我,也不要疏遠我。”沈姑娘看著白遠濯點頭后,才斷斷續續說:“我,我心里好害怕,只要一閉上眼睛我就會想起我被人按著腦袋往海下灌,白大哥,你可以在這陪我一宿嗎?”
見白遠濯不語,沈姑娘又繼續說:“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白大哥很像我的父親,在你的身邊,我很有安全感。”
“可以。”白遠濯點了點頭,“快去睡吧,我就在這兒陪著你。”
床鋪在內間,而白遠濯的意思是他坐在外廂房里陪著沈姑娘。
這顯然不是沈姑娘想要的結果,可她說不動白遠濯,只好先回去睡覺。
沈聽瀾在外邊站了一會,扭頭往回走。
“夫人,夫人,您不是要找爺說事情嗎?”親衛搞不懂沈聽瀾,這沒來之前說要找白遠濯,來了之后分明看見了白遠濯,卻又不找了。
沈聽瀾眼睛瞇得只剩下一條縫:“夜深了,我倦了。”
“等等。”
是白遠濯的聲音。
沈聽瀾沒有停,沒有等,而是繼續往前走。
白遠濯加快腳步,追上了她。
“爺不是和沈姑娘有約,要陪她一宿的嗎?怎么現在又有空出來閑逛了?”沈聽瀾一開口就滿嘴的刺兒。
白遠濯不說話,而是陪著她一起走。
兩人回到白遠濯的房間里頭,關上了房門,白遠濯才有了開口的意思:“我看看你的傷勢。”沈聽瀾包得嚴嚴實實的,從外表上看是看不出來什么門道的。
沈聽瀾揮開他:“不用了。”
“你的傷口泡了海水,痛不痛?”白遠濯像是沒有察覺到沈聽瀾神態語氣之中的隔閡一般,他走近沈聽瀾,“乖一點,讓我好好看看。”
沈聽瀾哼笑一聲:“爺又不是大夫,給爺看有什么用?”
話還沒有說話,她就被一道身影撲倒在床榻上,白遠濯將她壓在身下,臉與臉之間的距離極近,沈聽瀾甚至可以感受到白遠濯呼出的熱氣,他眉頭是微微蹙著的,像是不高興,“是你自己脫,還是我脫?”
沈聽瀾推推他:“你起來先。”
“不起。”咬字清晰,態度明確。
沈聽瀾委屈道:“你壓疼了我,還不快點起來!”
這一下,白遠濯馬上就站起來了,他連忙問:“哪兒疼?我壓到你哪兒了?”
沈聽瀾也跟著坐起身來,她整理整理衣服,這才搭理白遠濯:“我沒事,我問你,秦府是不是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白遠濯神色微變,“秦兄的夫人在海燈節上走失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你們在哪兒找的人?”
“秦嫂子去過的地方,全都找遍了,一點線索也沒有。”
沈聽瀾冷哼一聲,“去過的地方?能找到才有鬼了。”
“我在海上發現了秦嫂子,她被人裝在麻袋里。”沈聽瀾一字一頓,白遠濯的眼神在她的言語之中漸漸變得暴戾,“誰做的?”
結合上輩子秦越對世族權貴的痛恨,沈聽瀾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應該是這一片的地頭蛇。”
“你是說……那些人?”白遠濯若有所思,就利益對立層面來講,這倒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他也知道秦越做的那些事情,有多損害世族權貴們的利益。
沈聽瀾繼續說道:“是與不是,很快我們便會知道了。”
“秦嫂子現在被我安置在魚排小島上,那兒隱世安靜,又有白曲保護,很適合秦嫂子修養生息。還有,這件事情你不要告訴秦大人。”
白遠濯的眉頭皺起,又松開,最后又皺成一團:“你怕他露餡?”
“爺要是想幫秦大人,那就聽妾身的。”沈聽瀾取出抽屜暗格里的小匣子,打開后取出發黃的字據,“妾身需要秦大人幫忙,絕不會做不利于秦大人的事情。”
“這一點,爺可以放心。”
白遠濯竟有些失落,“我對你沒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一直都很讓人放心。”
“讓人放心,但是也是個庸俗的女子,和外面那些平平無奇的女子一樣,不如沈姑娘特別,是不是?”明明是笑著的,可沈聽瀾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白遠濯搖頭,一本正經:“那倒不是,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子。”
“聰慧、堅韌、強大。世上有些男人,恐怕都不如你。”白遠濯嘗試著去表達,他慣于措辭,可在沈聽瀾面前這項技能仿佛丟失了一般,每個字都要絞盡腦汁。
“你很好,只是有時候,我也希望能依靠依靠我,不要給我一種,我對你來說是可有可無的,即便沒有我,你也能……也能好好的感覺。”
沈聽瀾只是聽著,并不說話。
她知道,白遠濯在語言上極有天賦,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說出世上最美妙最動聽的話。他現在是真心的,還是只是在逢場作戲?
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明天將會去北府,要回屬于她的東西。也算一算,該算清的帳。
“爺請回吧,我要歇息了,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沈聽瀾收起匣子,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白遠濯“……”
“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他似乎有幾分惱怒。
“沒有。”沈聽瀾躺下,背過身去。
片刻的寂靜后,沈聽瀾聽見白遠濯慍怒壓低的聲線,像絨花在銅絲上絞動,隨時有炸開的可能:“這兒是我的房間。”
“是啊,怎么了?”
“這是你第二次要趕我走。”而且是把他從自己的房間趕走。
沈聽瀾不以為然的翻了個身,背對著白遠濯:“這有什么?反正呢,爺是要去沈姑娘的房間陪她一宿的,這房間空著也是空著,不如就讓妾身睡了。”
“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白遠濯都要被沈聽瀾給氣笑了。
“爺再不走,妾身怕沈姑娘都要追過來了,您還是趕緊回去吧。”沈聽瀾催促道。
白遠濯果真走了。
沈聽瀾躺在床上聽著聲響,聽到關門聲后猛的坐起來,低聲罵了一句:“嘴巴上說得那么好聽,心還不是向著外頭?”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娘親說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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