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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無能


更新時間:2021年08月01日  作者:思念如霜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思念如霜 | 夫人她每天都想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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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不知道,白遠濯剛睡醒的時候居然是這個樣子。

也難怪,堂堂一國之相,不愿意叫人看到他這副模樣也是正常的。

白遠濯捂著嘴偷笑,笑聲歡快,白遠濯在這如同泉水叮咚的笑聲中漸漸清醒,他的目光掃過沈聽瀾,最終定格在車窗窗簾上,“我們到哪兒了?”

沈聽瀾頓了頓,撓了下臉脖頸說道:“應該快到不云山了吧。”不云山之后,就是濠州了。

“不云山。”白遠濯重復了一遍,伸出手去要碰車窗窗簾。

“誒等等。”沈聽瀾雙手覆上白遠濯的手,“爺,你睡了這么久渴不渴,餓不餓,剛剛路過城池的時候,我叫人買了些吃的。”

又去叫冬雪:“快點把吃的送上來,再泡壺熱茶。”

一句一句,根本就沒給白遠濯插嘴的機會。說話的時候,沈聽瀾還小幅度的移動身子,最后整個人都擋在了車窗前。

東西都送了上來,但是白遠濯沒有著急吃飯,他將白曲叫了進來,問白曲:“今天能到哪兒。”

“到……”白曲與沈聽瀾交換了一個眼神,“應當能過不云山,在山腳下住一晚,明日就能到濠州了。”

“說起來,夫人真是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明日到濠州休整一日,正好可以參加后日的開窖觀禮,爺,您說是不是?”只是問了一句,白曲還叨叨說了起來。

白遠濯看看白曲,又看看沈聽瀾。

“開窖觀禮?呵,我怎么不知道京城里有哪個酒窖要開窖?”

撲通。

撲通。

車廂之內,無人發出聲音,安靜得沈聽瀾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怎么都不說話?”白遠濯站了起來,像沈聽瀾這邊靠近,越來越近,直至與沈聽瀾面對面,他向前傾斜身體,對沈聽瀾伸出了手。

速度很快,像是要攻擊。

下意識的,沈聽瀾縮了縮脖子。

“呵。”白遠濯輕呵一聲,手并沒有攻擊沈聽瀾,而是穿過沈聽瀾的脖頸,放在了車窗上。他的動作驚起幾許青絲,青絲驟舞旋轉,又在片刻后安然落下,垂在白遠濯的手腕上。

帶來細微的麻癢。

“爺?”沈聽瀾喚白遠濯。

白遠濯再次向前傾斜身體,將全身的力道都放在手上,抬手一推,鏤空車窗被他整個推開,外頭灌入的風卷動車窗窗簾,外面的景色若隱若現。

而每一次顯現,都叫人熟悉。

果然,沈聽瀾和白曲是在騙他。白遠濯看清窗外的景致,目光鎖定在兩人身上。

“你是怎么發現的?”事到如今,就是再說什么也無濟于事了。明明再過兩個時辰就可以回京,功虧一簣,沈聽瀾有些惋惜。

“不云山山路崎嶇,地勢高低不平,若車馬行于不云山山道,不會這么輕松。”白遠濯自幼飽覽群書,所知所閱不知凡幾,只憑只言片語是騙不到他的。

因為,他會自己去分辨。

沈聽瀾苦笑,“爺果真大才。”秘密改變行程,策反白遠濯的心腹白曲為她遮掩。沈聽瀾本以為自己算無遺策,沒想到竟還留下了如此之大的紕漏。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我,你的計劃不會失敗。”白遠濯沒有詢問沈聽瀾如此作為的原因,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反而是在夸贊沈聽瀾,“你果然沒有叫我失望,是個當白夫人的好人選。”

而對上白曲,白遠濯就沒有那么好說話了。

“我罰你五十鞭,你服不服?”白遠濯一甩衣擺,盤腿坐下。

白曲面不改色,“屬下服。”對于白遠濯的決定,白曲從來就沒有不服過。以前是如此,將來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白遠濯讓人宣布下去,停止前進,全員原地休息,沒有他的命令,不得輕舉妄動。

“你說說,我為什么要罰你。”

面對白遠濯的發問,白曲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屬下欺騙了爺,此乃不忠之舉,該罰。”

“讓你欺騙我的人是我的夫人,夫妻同體,她的話便是我的話,忠她便是忠我,你何來不忠之罪?”白遠濯搖了搖頭,示意白曲說得不對。

不是因為不忠,那是因為什么?白曲不語,心中閃過一絲迷惘。

“想不到?”

白曲將頭磕在地板上,并不抬起來:“屬下無能。”

白遠濯試過冬雪呈上來的幾樣點心,都只吃了一口就興致缺缺的放了下去,“既然想不到,那就跪在這兒,等你什么時候想明白了再起來。”

說罷,白遠濯便下馬車了。

白曲一動不動,只聽其聲洪亮:“屬下遵命。”

冬雪站在車前簾邊上,偷偷掀起一個角,她看著白遠濯的身影漸行漸遠,這才對沈聽瀾點了點頭。

外頭下人們對白遠濯的問好聲或遠或近,一聲聲傳入車廂里,沈聽瀾看著白曲半晌,說道:“你先起來吧。”

白曲搖頭拒絕:“屬下還沒有想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

而白遠濯說,他想不明白就不能站起來。別人說的話,白曲少有認真對待的時候,無視也是常態。可白遠濯不同,他自幼與白遠濯一起長大,白曲將白遠濯視為自己終生的主人。

白遠濯的話,白曲從來重視。

某些方面倒是格外的執拗啊。沈聽瀾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隨后問白曲:“你可知你今日做了什么事情?”

“伙同夫人,欺騙爺。”白曲光速總結,這一天才剛剛開始,他所做的事情也不過一件。正因他做的事情少,白曲才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了哪里。

排除了這個選項,就沒有其他選項了啊。

沈聽瀾將帕子放在膝蓋上,將邊角都捋平了,隨后將四角一一放到中心點,“描述得更加完整一些。”

“屬下伙同夫人,私下更改了行程,要將爺帶回京城去。”

沈聽瀾“……”擴句學得不錯。

咳嗽幾聲清清嗓子,沈聽瀾道:“我是叫你把結果加上。”

白曲默了默,才張口說道:“屬下伙同夫人,不僅私下更改了行程,還欺騙爺我們在按原路程行進,爺識破了我們的計策,并且揭穿了我們。”

“說的不錯。”折完第一次,沈聽瀾又按照之前的步驟,對帕子折第二次,“爺罰你不是因為你與我欺騙了他,而是我們用計,卻失敗了。”

“這……”白曲噎住了,他想要反駁,心里卻又有個聲音在吶喊:爺賞識有本事的人,卻厭惡擅作主張又無能的人。

仔細想想,他今日的表現,不就是自作主張又失敗了的無能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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