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莊里就有祁珩與孟青梔的人,在夜北帶人來了別莊之后,兩人幾乎是一前一后就得知了消息。
祁珩唇邊勾起一抹笑容,眼下這還什么都沒發生呢,祁淵就請了人回來為未來的大舅哥撐腰了。
于總管一臉猶疑,“陛下,那咱家準備的人……”
“讓祁淵自個表現去吧。”
“欸,奴才這就把人給撤回來,”于總管滿臉笑容,心想江河以后可不得了了。
孟青梔聽罷,端起茶盞輕吹了一口氣,而后抿了口茶,語氣里的笑意都快壓不住了,“不錯,祁淵這小子總算是開竅了。”
碧云嬤嬤點頭附和。
翌日一早。
崔安洗漱一番,烏發一絲不茍束于腦后,頭戴玉冠,腳踏金絲步云履,腰間懸掛著一塊刻有“通寶”二字模樣的羊脂白玉。
夜北特意選了一輛單看外表就很是奢華的馬車,挑選了幾位沒在江笑笑眼前出現過的護衛充當小廝,順帶保護崔安的安全。
夜北則是在暗中跟隨,以便出現什么突發情況也好應對。
至于夜西,則是被祁淵喊去挑衣服了。
祁淵只要一想起每天中午都能跟小姑娘坐在一起吃吃飯,說說話,心里就很是滿足。
中午要與心上人一起吃飯,自然是有了要拾綴自己的心思。
夜西選了好幾套,祁淵都覺得不甚滿意,最后選擇了夜西幫忙挑的第一套白色織金錦長直裰,腰間綁著一根玄色腰帶,朗目清澈,整個人顯得氣宇非凡。
夜西嘴角抽了抽,旋即面不改色夸贊道:“主子當真是玉樹臨風,這一身準保江姑娘會被您給迷住。”
祁淵睨了他一眼,哪能聽不出來他是在拍馬屁,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不咸不淡說了一句:“走吧。”
“哎,屬下送主子。”
因著要選擇人多的時候,故而崔安在接近于巳時才出發,等趕到清風徐來的時候,這會兒酒樓里已經零零散散坐了一些人。
崔安本就是為清風徐來撐腰來的,陣仗當然是怎么大怎么來,光是隨行的護衛就帶了二十多個,出行更是有四位體態婀娜,戴著冪離的丫鬟相伴左右。
當然,這四位丫鬟是夜北用了主子的名義,跟太后借的。
主要是主子不喜有丫鬟服侍,身邊幾乎全是男人,就算有女人,那也是如他們一般性質的暗衛。
如果夜北預料得不錯,手底下那些女暗衛,差不多都是為了未來的景安王妃而養的。
至于王妃的人選么……
主子心里早就有了定論,更是為此而早早就搞定了陛下和太后,讓未來主母不必擔心婆家會不喜于她。
四位丫鬟先行下車,四人素手輕揚,拉開車簾,露出馬車內里奢華一角,齊聲道:“老爺請。”
清風徐來門口的四人驚動了坐在酒樓大堂里的食客,紛紛往門口看去。
入目便是門口站成兩排的二十來位護衛,就像是在迎接什么重要的人一般。
緊接著,一位男人就從馬車上下來。
大家起了看熱鬧的心思,都想瞧瞧是誰這般大的陣仗,視線眨也不眨地注視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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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來人走近之后,大家先打量的是他的穿著,布料確實是上乘,但在座之人,又有誰的布料差了?
視線緊接著往下移,落在男人腰間的那塊玉佩之后,這樣的想法頓時戛然而止。
有認識那塊玉佩的,更是連眼睛都瞪直了。
孫永風與陳康南也在大堂里坐著,瞧見崔安腰間的那枚羊脂白玉之后,陳康南嘴唇顫了顫,囁嚅道:“那是……”
孫永風不明就里:“什么?”
陳康南有幸見識過臨沂縣通寶錢莊的掌事,他記得,當時那位掌事腰間也有這么一枚刻著“通寶”二字的玉佩,只不過沒有眼前這塊大罷了。
通寶錢莊遍布各地。
他聽說,掌管著府城通寶錢莊的掌事所佩戴的玉佩就會比較大,而且他這一身行頭、排場看起來就很是不凡,陳康南沒有懷疑的理由。
通寶錢莊身后有大人物這是毋庸置疑的,否則錢莊不可能遍布大江南北,只是如他們這樣的人,不可能有機會知道那位大人物的身份就是了。
他也堅信,不會有人會去冒充通寶錢莊的掌事,否則后果根本就不是那個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場內不乏有識貨之人,一眼就通過了玉佩認出了崔安的身份。
陳康南喃喃自語:“是通寶錢莊的掌事。”
孫永風一臉驚疑:“你確定?”
陳康南緩緩點頭。
店小二通過大家的竊竊私語,得知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手心不由出了一些汗,愈發不敢怠慢了。
崔安倒是和善:“麻煩小二跟廚房說一聲,置辦三桌茶宴。”
店小二心里受寵若驚,應了一聲,將幾人引入座,就跑后廚去了,旋即又拎來一壺茶水為幾人添茶水。
陳康南、孫永風面面相覷,無聲用眼神交流著:通寶錢莊的掌事怎么會來這里?
茶菜很快就上來了,崔安原本是懷揣著完成主子交待的事情的心態來的。
在嘗過茶菜之后,心里的想法旋即就發生了改變。
怪不得主子讓他來撐腰,更主要的原因,恐怕還是因為這家酒樓展露出了實力來吧?
有人蠢蠢欲動,起了攀談的心思,可瞧了瞧坐于崔安身邊的護衛之后,他們有理由懷疑,只要自己敢有動作,他身邊的侍衛恐怕就會抽刀而起吧?
不得已之下,只好歇了心思。
陳康南、孫永風心不在焉涮著火鍋,實則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崔安身上。
崔安忽略了四周的騷動,以及那些明里暗里的視線,安心享受著美食。
崔安這一頓吃得是身心舒泰,沒曾想主子竟給他派了一件這么美的差事。
吃完后,他擦了擦嘴,視線在大堂里掃了一圈,臨走前,丟出一句話,引發了眾人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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