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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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得了逞,在大哥的示意下甩開了手,把蘇文承扔到了一旁。
然后,直接大剌剌地離開了。
一路上,有不少人看到,但每一個人敢上前問情況。
蘇文承喘口氣從地上爬起來。
不止是嘴角,身上每一處骨頭都是疼的。
他從小都是被捧著長大的,別說打架受欺負,都從來沒有人敢對他說一聲大聲的話。
可現在到好,他居然被人這樣收拾。
往地上吐了幾口,都是血水。
就連嗓子里都一直有股腥甜的味道。
就在此時,面前出現了一包紙巾。
很干凈。
蘇文承視線狠狠頓住。
紙巾下是攤開的手掌,然后是纖細的手腕,順著手臂慢慢看過去,視線里出現明月的身影。
在微怔過后,蘇文承視線一點點變冷,他一把甩開她的手,在抬手時抹去嘴邊的血,眼神里都是警惕和嫌惡:“我不稀罕。”
他此時,毫無疑問是狼狽的。
可他的狼狽,不需要任何人看見。
眼前的人他有印象。
他記得。
他先前找過她的麻煩。
還是因為她搶走了他第一的位置。
所以,明月此時的出現,他已經惡意地揣測對方是來看他笑話。
明月沒多解釋。
看到他臉上的傷,有些蹭破的傷口,還有幾處紅勁還沒有完全消下去。
她低頭從背包里拿出兩個創可貼。
她有習慣,平時會在書包里放上幾個,以備不時之需。
見蘇文承一臉倔強的模樣,她沒再上前,彎腰將創可貼放在一旁的石墩上,然后走開了。
蘇文承撇了眼石墩上的東西,嘴唇移動,嘴角的傷牽扯出疼痛。
他直接是一腳踢開,朝著明月離開的方向喊了聲:“誰稀罕你的施舍!”
只這樣說完還不算。
蘇文承把那些創可貼都踩在腳下,全部都踩在泥里,堵在胸膛里的這口氣才勉強下去。
可走在他前方的明月卻是一刻未停。
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
她越走越遠。
伴著夕陽里的晚霞,沾著霞光的嫩芽樹梢,落在地上長長的影子,慢慢消失不見。
明月走出一段路,剛剛走到最近的公車站,要等的班車沒有來,她倒是先看到了停在一旁的黑色車輛。
她視線看過去的時候,駕駛座的車窗緩緩落下來。
接著,駕駛座的車門打開。
從車上走下來的人,是阿深。
看到這明月明白了,看來,今天她需要去躺冷家。
自從她去上學后,她和冷凜的生活像是斷開了,可時不時的見面又讓她意識到他們并沒有距離太遠。
只是……明月先想到的是今天的日子。
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現在是六點,應該還來得及。
等到綠燈時,穿過人行道。
阿深已經為她打開了車門,然后重新回到了駕駛座。
明月視線看過去,就看到后排某個人正閑適地坐在座位上。
冷凜的膝上放了本書,注意力完全都在書上。
也就是車門在打開的時候,他沉浸似的世界終于被打破,懶懶抬頭看過來一眼。
不經意的一瞥,都是落在歲月中的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