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了一眼。
從他心底就生出不忍來。
不忍看到她一個人。
想到這兒,蘇文柏再也沒有辦法看下去,推開病房的門放慢了腳步走進去。
病房的門被推開,灌進來一陣風。
有些涼。
江詩語散在肩上的發微微一動。
等她抬起眼眸,就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出現在眼前。
四目相對。
兩人的視線很長時間都沒有收回來。
江詩語眼睫輕顫,在吸氣呼吸的時候抬手揉了揉眼睛,生怕眼前看到的是幻想。
等她再看,蘇文柏已經站到了她面前。
抬手時,手勢落在她的鬢邊,“這些天辛苦你了。”
聽到他的聲音,感受到他的體溫,清清楚楚看到他這個人,江詩語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人。
江詩語嘴唇不可抑制地顫動幾下,原本放在膝上的書一下子滑了下去。
她看到蘇文柏,難掩激動的情緒,伸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目光緊緊盯住他,眼神里有顫動的光。
她的唇色有些蒼白,張口時聲音帶上些沙啞,“蘇文柏,你去了哪里?為什么不接我電話?為什么不跟我聯系?”
江詩語雖然沒有從蘇文柏口中探知發生的事情,卻在新聞里得知了蘇氏高層的變動情況。
這幾天外面一直流傳著蘇氏出現財務危機的消息。
蘇東耀突然放手讓蘇文柏成為了蘇氏的主要負責人。
蘇東耀和蘇文柏之間也發生了矛盾。
無緣無故消失了兩天,卻給她寄來了離婚協議。
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稍稍聯系一下就不難猜出蘇文柏為什么會消失。
可盡管如此,在看到蘇文柏的時候,江詩語還是忍不住動氣,“蘇文柏,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真的讓我很生氣。”
江詩語很少這樣稱呼蘇文柏。
溫和的語調里帶上了許多嚴肅。
眼神也是一直緊緊盯著蘇文柏。
蘇文柏心虛。
在看到江詩語獨自待在病房時,他就無可抑制地痛恨自己。
他不該讓她一個人的。
原本,他以為他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他想江詩語離開他,想讓她和心心的生活不用被他而影響。
他狠下心做下了艱難的決定。
可是,在看到江詩語的那一刻,一切都崩潰了。
他根本就放不下她們。
“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做錯了決定。”
江詩語搖頭,并不接受他的說法,堅定地看著他,從唇間說出的話卻含著委屈的語調,“我們明明都說好的,有事情要一起面對,可你卻直接給了我協議書。”
蘇文柏聽著她的話,就覺得胸膛里插上了一把匕I首。
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次呼吸,每一句話,都牽動著匕I首往他心里鉆。
江詩語的嘴唇抿了又抿,“有什么事情是我們不能一起面對,一起解決的?”
蘇文柏無地自容。
他不知道怎么愚蠢的想法怎么在她面前提起。
越是在江詩語面前,他越覺得自己想法愚蠢。
如果這次沒有徐槿一的幫忙,那他所謂的‘犧牲’,就是以犧牲他和江詩語的家庭為代價。
那勢必就無法在江詩語和心心身邊。
那他的做法,和當初的蘇東耀又能有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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