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管事聽完兩人的描述,則連連給徐雅作揖道歉,然后他嘆氣道:“你看到沒,隔壁的莊子可比我們莊子大多了,但是他們的正門不在這邊,而是在前頭。
很少有人從后門出來,沒成想,你今日偏偏遇到了這么個人從后門出來!”
徐雅又不能因此而和孟管事吵一架又怨怪人家。畢竟,這僅僅是個眾人都沒預料到的意外。
為此,她只能捏著鼻子認倒霉。
接著,她又聽孟管事沒停歇地說道:“我家老爺當時買下這個莊子時,隔壁的莊子還荒著呢!沒幾年,那莊子倒是不荒了。可誰料想,那里頭卻做起了別的不正經營生。”
想到剛才那胖子的猥褻模樣,徐雅想問那不正經營生可是青樓妓館。
但,孟管事似看出她的疑問,很快就跟她解釋說道:“你小姑娘家懂得不多,就別問了!反正,你知道那里頭做著不好的營生就是了。
之前是我家老爺考慮得不周到,以后嘛,你過來這邊時,提前找山下茶棚的主家通知我,我下去接你。你是不知道,我家老爺要不是被人請客去過里頭,其實也不知道那隔壁是個什么地方的。
可我家老爺知道了那是個什么地方,很多人也知道了。
所以,后來隔壁莊子就導致我家老爺的莊子到如今也沒法脫手賣出!
我家老爺沒法子,就將這莊子湊合著給我們這些下人住了。”
對此,徐雅還能說什么了呢?
她仍然只能捏著鼻子認倒霉。
不過,此時她已經確定,孟管事不方便告訴的那不正經營生,應該就是妓館了!
隔壁的鄰居到底是怎么回事,孟管事正著急跟徐雅解釋,因此南山居的門卻是沒來得及關上的。
正待孟管事要關上門時,徐雅又聽到隔壁那后門處傳來聲音。
“不行,我得回家一趟,否則家里人尋不到我,該著急了!”
“哎呀,鄭二老爺,你著急什么?小的不是已經告訴過您了嘛!你家人那里,小的已經告訴過了,他們不會著急尋你的!”
外頭那鄭二叔的聲音太熟悉,而且那外頭和鄭二叔說話的人還稱呼了聲“鄭二老爺。”
徐雅若是還不知那是鄭二叔,那她就是傻子!
她忙喊住正待關門的孟管事,然后,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嚴嬸作為跟隨的下仆,只怕她出事,忙也前后腳的跟了出去。
“你胡說!他們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會來找的!你告訴他們我在這等地方,他們還不來找,那肯定問題不在我這里,而在你那里!不行,我要家去,不在這呆著了!”
此時,鄭二叔已經被那下人身后跟著的四個壯漢,往隔壁后門里頭推拉進去了。
徐雅出來時,只來得及看了眼鄭二叔那朝后看的側臉。
站在壯漢身后的人,正是和鄭二叔說話的那個下人,他道:“我肯定不能說你在這等地方嘛!我就告訴你家人,你如今安全著呢,讓他們別擔心!總之,你放心在這里玩耍就是了,快別走了!”
說完,那下人瞪了徐雅一眼,“一邊去,小姑娘,這事不是你該隨意看得!”
然后,他砰地一聲就關上了后門。
而鄭二叔逐漸遠去的身影,隨之更是看不見了。
徐雅還聽到被強制拖進院里的鄭二叔嚷嚷道:“不行,我得回去!否則,我侄兒該怨我了!我這兩日還不知欠了多少賭債——”
后面的話,可能是鄭二叔被拖遠了,徐雅再聽不到了。
徐雅壓著著急喊住鄭二叔的心思,聽了個大致的來龍去脈,還想知道這下人的主家是誰,可什么都沒聽出。
她想上前去拍門喊出鄭二叔,卻被跟出的孟管事叫住了。
“快別這樣,小姑娘,你知道隔壁的產業是誰家的嗎?我們老爺強龍不壓地頭蛇,可惹不起對方!方才那被拖進去的人,你認識,是嗎?”
徐雅想著,她貿然拍門去要人,看那下人和其身后跟著的壯漢打手的架勢,顯然她應是要不出鄭二叔這個人的。
而且這樣,她還容易打草驚蛇,讓那下人將鄭二叔藏去別的地方。
于是,她只好作罷拍門的動作。
“是啊,我認識!”她走進了南山居門內,問:“那隔壁產業的主家是誰?難道是王家的產業?”
她記得,鄭同告訴過她,王靈兒家里想通過算計鄭二叔,來算計鄭同。
徐雅覺得,鄭二叔簡直就是鄭同家里的各種不確定因素,因著他喜歡偷跑出家門喝酒賭博,讓人好算計,他真是各種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呢!
而孟管事則擔心再發生什么事情,給他們主家惹了事,立時就將南山居的門關住了。
然后,他告訴徐雅:“隔壁的主家,可不是王家!我們老爺打聽過,應是你們本地的大戶趙家!
本來我們老爺想讓趙家買下我們的南山居的,正好讓趙家經營的地方也變大些。可人趙家知道我們老爺和縣尊交好,根本不搭理我們這個事情。”
徐雅著急道:“好,我知道這各等事情并不怨你們主家,那我現在能朝你借兩個人幫忙我嗎?”
孟管事知道自家老爺對徐雅的重視,立時答應道:“借人當然是能借的,就是小老兒要問徐姑娘,你借人是想干什么?”
說到底,孟管事還是不想因徐雅而讓自家老爺沾上各種麻煩事情。
所以,他才問徐雅借人要干什么。
徐雅能理解,便忙解釋道:“你借我個人,往縣城跑一趟。然后,另外一個人,就讓他幫我看著人。”
徐雅一時說不清楚,就讓孟管事給她拿了紙,她很快從背包里拿出棗心筆,畫好了鄭二叔的相貌。
因著快,那畫像里的相貌,只和鄭二叔有八分像。
然后,她告訴孟管事,讓他派人在南山居門外頭的山路上守著,看看鄭二叔會不會半路從隔壁莊子跑出來。
這事,她還讓嚴嬸也跟隨去了。
嚴嬸剛才跟著徐雅前后腳出去,肯定看到點鄭二叔的穿著相貌,有她跟著,孟管事借的人看著畫像,借著嚴嬸的辨認,也好認出鄭二叔來。
孟管事一聽是這事,便答應了。
接著徐雅又問孟管事可識字,知道他識字能寫會算,徐雅又讓孟管事以她的口吻,給鄭同寫了封信,將鄭二叔的消息告訴了鄭同,還讓他來救他二叔。
其后,她還讓孟管事告訴鄭同,讓他過來解救鄭二叔時,多帶幾個得用的人來。
否則,她覺得,鄭同不好將鄭二叔弄出來。
當然,鄭二叔如今像是被趙家給扣押在這里的莊子的事,她也詳細將之告訴了鄭同。
最后,她還問孟管事,隔壁的不正當營生難道是賭坊?
孟管事知道隔壁是賭坊和妓館兼具的,但他不好告訴徐雅那么詳細,就道:“恩,隔壁也有賭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