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叫我阿鯉
,最快更新!
看到徐雅過來了,徐氏便讓徐雅再給錢豐收仔細說說。
徐雅用心地和錢豐收說了說。
“如此,推孩子外出也是便利。鎮上都是石磚鋪就的路,倒也沒有不好推的時候。就像你說的,往車轱轆上頭纏些蒲草舊衣也是可以防震的嘛!鐵皮包車胎就算了,還用不著那么破費。
我那大外孫用不上那個了,小外孫才半歲,正是用得上那小車的時候。我那孫子雖然快一歲了,卻還不怎么會走路,也要用那小車。那我就在你們這里訂做兩套小車吧!”
很快,錢豐收就給自家孫子、外孫訂做了兩套小車,木料是他提供的核桃木。
這是友情贊助買嬰兒車嗎?
徐雅想著,但這是她的第一筆嬰兒車買賣,她一定要讓人家買的值的。于是,徐雅便準備告訴郭大年將車做好點。
鐵皮包車胎可以保證車胎不磨損,這個時候還沒有橡膠出來,車胎就是用鐵皮匝一圈保護的。
錢豐收說完了嬰兒車的事情,又開始說起做水晶胡桃的事情。
“若是沒什么事情,雅雅你這姑娘就明日來鎮上給我做琥珀核桃好了。你這兩日收了多少核桃,明日就都拉來。用你自己的驢車拉核桃可以嗎?還是讓我再派車去你家專門拉去?
你來了后,我那木料也準備好了。你做完核桃后,就將我準備的木料帶回去,找木匠幫我做孩轎轎(嬰兒車)好了。”
徐雅還不清楚自己要去哪里給錢豐收做琥珀核桃,便問了出來,錢豐收告訴她道:“一會我帶你去看看那地方。”
徐雅看向徐氏,想看她的意思。
“我已經和錢老爺商量好了,咱家去,奶再和你具體說。”
一切談妥后,孫女為何和鄭同在后院里久坐談話不回,徐氏也沒問。她暗道等回了家后再說。
就這么的,擔心讓有心人發現徐雅一家和錢家、許家有勾連,一行人避著人,從后門處離開了行腳店,又去了要做琥珀核桃的地方。
這時徐雅才發現,錢老爺來行腳店這里時是坐著沒任何標記的馬車和帶著避人的幃帽來的。
做琥珀核桃的那地方是在鎮上一小院里,小院大概有不到兩分大,也就是八九十平米多的大小。
雖說小院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里頭該有的起臥坐行的東西一樣不少,尤其是那廚房,寬敞的很,也收拾的很是利索干凈,鍋碗瓢盤油漏子,各種做飯的家伙事都有。
院里靠北墻處還有一口打好的井。
徐雅一家正看著,結果從小院門外走進來幾個人來。
徐雅一家回頭看去,幾人里打頭的是個豐腴的二十三、四歲的婦人。
是婦人還是姑娘,很好辨認的,看那女子是否盤頭即可。盤頭的便是婦人了。
那婦人大眼睛,深眼窩,容貌俏麗,逢人也是三分笑。
徐雅看向帶他們來這里的錢豐收,雖說兩人容貌不怎么相像,可看風格卻讓人深覺兩人是父女。
果真,那婦人自我介紹說她是許錢氏,而她身后的人,則是她的奶嬤嬤和兩個丫鬟。
許錢氏鄭重謝過了鄭同引介,又和她爹錢老爺說了幾句話,便請她爹帶了鄭同離開。
此后,她才和徐氏親熱的說起話來。
“大娘,你老放心,你幫了我許家的事情,旁人是不知的。只我和我家那位,以及鄭案首知道,不會給你帶來什么麻煩的。”
是呢,她幫忙這事卻不好讓人知道的。徐氏愣了下,笑道:“我知道你家有分寸的,對此,我并不擔心的。”
許錢氏拉了徐雅的手到近前,笑著端詳一時,然后對徐氏說道:“這是你老的孫女吧?看著可真是伶俐。你老就放心讓她來我這里做琥珀核桃就是了。我會找個老嬤嬤陪同她在這里的。她來這里的一切也都由我來照應。我啊,也不瞞著你老——”
話至此,許錢氏一直笑著的臉消沉了下去,“我許家遭逢此難,也不知以后會是個什么光景,無奈,便想著像從前起家那般,做這種小買賣。
如此,也好歹讓家里有個進項,好供養族親眾人。大點的買賣,有趙家盯著,我們眼下是不好做的。如今讓大娘受累頂在前面,也是麻煩您老了。您老放心,為避嫌,我幫你孫女找的那陪同的老嬤嬤平素不常在外走動,沒人知道她是我錢家或者許家的人的。”
徐氏是個心軟的,加之她也因此而掙著銀子,她便忙道:“無妨,許少奶奶,只是借用名頭,并不要求老身做別的,你就別再說這些客氣話了。”
許錢氏起身,鄭重深福一禮:“總是給您老添了麻煩,若是最終被趙家發現——”
徐氏之前倒是沒想到這一點為難之處,聽到這里,她不免露出疑慮之色,繼而看向了孫女徐雅,詢問孫女的意思。
不知不覺間,她還是慢慢開始依賴起有主意的徐雅來。
但徐雅這時卻道:“什么事情都不可能萬無一失,咱就是想賺點錢罷了。為了不至于惹了麻煩,咱就盡量不要讓趙家知道便是了。你們許家參與此事的人也萬不可多了,省得人多嘴雜,露了痕跡。”
許錢氏立時便道:“你祖孫兩個盡管放心,這買賣除了初期用了許家的幾兩銀子開始,運轉什么的,就我和族里許二老爺知道并參與。許二老爺進了京,其他人都并不知,也不參與的。想來,如此,趙家人倒是很難注意到這買賣。”
徐氏雖還有疑慮,但徐雅和許錢氏已經將話說到這份上,再想反悔卻也說定了,總之說不做有些遲了,邃她只將擔心放在心里,只待和孫女家去商量。
在這處小院又耽擱了一時功夫,約好了徐雅明早過來的事情,徐雅一家便離了這里返家去了。
這祖孫兩個不太會趕車,擔心被有心人看到說給趙家知道,錢豐收不好派小廝送他們一家三口回去,便只得還是讓祖孫兩個上街另外雇了車夫幫忙趕車。
先時候,她們雇的那車夫,在行腳店的時候人家已經離開了。
徐雅一家臨走時,鄭同已經離開了這里。只是,他給徐氏留了一封信,托了錢豐收親手轉交。
如此,祖孫三人才算了結了這兩日里手頭的事情,然后她們買了些豬肉準備家去吃后,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車夫在幫忙趕車,徐雅在旁時而替換下,學著駕驢車。
元寶昨夜里沒睡好,跟著他們在街上吃了點湯面,便在車廂里睡著了。
徐雅一家買的驢車是半封閉的,前頭車簾子因著天熱的緣故,徐氏在路上一直是掀起的。
此時,正好無事,徐氏便抽出鄭同給留的信看起來。
徐氏看完信,看了眼無知無覺的孫女,臉上露出舒展的笑意來。
她是沒想到,鄭同對她這孫女的事情竟然如此熱心。她也沒想到,這事是她那孫女和鄭同早商量好了如何處置了的。
不過,鄭同做到這個地步,徐氏也并非始料未及。
就像鄭同所說的,他幫許文哲家里乃是應有的朋友之義。
徐氏心道:正因如此,她幫忙了許家,但因許諾的地契一時無法過戶,她卻沒得到應有的回報,故而鄭同因著愧疚之意,所以才這么幫她和她這孫女的。
但不管怎么樣,鄭同和她這孫女總是有緣分牽扯的。
驢車比牛車快多了,在路上大概花費了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徐雅他們回到了村里。
毛驢溫順,徐雅這一路一直在用心學,故而進了村時,她是在那車夫的照護下,自己有模有樣的駕著自家的驢車趕路的。
那中年車夫還對徐氏笑說道:“大姐,以后您老家的孫女駕著驢車,在路上再跑上兩趟,就不用人照護,可以自己趕車了。”
徐雅高興道:“這也有大叔你的功勞呢,真是謝謝您一路耐心的教導了!”
因多年里,只村里里正和駕車的老頭家里有牛、騾子存在,所以,當徐雅趕著驢車進村時,村口圍坐一堆說話的鄉鄰,他們中不免有人湊上來圍觀熱鬧。
還有的人,躲在一旁指著徐雅或者徐氏,竊竊私語間就是不愿上前說話。
看到他們的樣子,徐雅不免想到了那關于自己的掃把星流言。
不管農忙否,農村的一些村口或者村里正中的大槐樹底下(一般都是大槐樹啦,當然還有別的情報樹組織),總是時常會聚集一些侃大山閑聊天的村民。
總之,他們是整個村乃至四來八鄉的消息流轉機構。
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