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斗篷人語氣輕快了很多,說道:“下去吧。”
掌柜馬上就退下離開了這里了,不過白夫人還在,因為她總覺得不對,應該還有別的什么。
果不其然,不到一會黑衣斗篷人就打開了另一個密室。
白夫人一看就知道有戲,直直跟了進去。
雖然白夫人平時一直很高冷,可是女人就是女人,八卦是本能,誰也抵擋不住骨子里的東西啊。
白夫人跟著那黑衣斗篷人一路往下,越走越深,越走越陰冷。
然后又一個地下空間出現了,同樣的圓臺同樣的八根柱子,還一樣的捆綁著一只巨鳥。
巨鳥很像鳳凰,卻不是鳳凰,鳳凰一般是雞頭,燕頷,蛇頸,龜背和魚尾,可是眼前的巨鳥除了冠羽和尾羽幾乎都是普通鳥類的樣子。
巨鳥通體白色略帶著青色,身上的羽毛凌亂還帶著干枯的血跡,眼睛也是瞎的,周圍還有著干涸的血淚。
白夫人覺得眼熟,可是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巨鳥就如風齡鳥一般,被鎖鏈捆住了脖子,身子,翅膀,雙腳,不過它卻比風齡鳥慘多了。
身體上的枷鎖是直接卡進背脊骨里的,兩邊的翅膀根也都卡著一個枷鎖,牢牢嵌在了軟骨里,在翅膀的翅尖軟骨處也同時嵌著一對枷鎖。
黑衣斗篷人不知是因為外界的好消息,還是因為見到了巨鳥而興奮,他竟用斗氣化為長鞭,狠狠地抽向了巨鳥。
巨鳥因為被抽打突然嘶鳴了起來,翅膀因為被束縛只能微微煽動著,空間里除了巨鳥的嘶鳴只剩鎖鏈抽動的聲音。
巨鳥的嘶鳴帶著什么氣息,讓白夫人很快反應了過來,這種感覺和伯娓唱歌時一模一樣。
在看看巨鳥,活脫脫是伯娓的放大版,只是有些地方不太一樣,白夫人一時說不出來。
見黑衣斗篷人越抽越瘋狂,還不停叫著:“多叫點,多叫點,哈哈哈哈哈,我要變強了,變強了,哈哈哈哈哈哈。”
白夫人覺得耳朵難受,一下子就將身體轉化了過來,慢慢飄在了圓臺上。
而房間里的白夫人也消失了,不過消失前卻留下了一句話:“伯雅,帶著伯娓來找我。”
伯雅雖然不解,不過還是笑著讓熊木看著小獸們,帶著伯娓出去了。
出了房間的伯雅就這么帶著伯娓跟著一團黑氣走進了密室。
白夫人這邊黑衣斗篷人并沒發現白夫人,巨鳥卻發現了,但它因為痛苦所以沒有理會。
白夫人二話不說,骨鞭直接伸出將黑衣斗篷人給捆了,那捆得叫一個結實,無論他怎么動都沒辦法掙脫。
因為好奇,白夫人還讓骨鞭掀掉了黑衣斗篷人的斗篷帽。
原來斗篷下是一個瘦削的中年男子,他兩頰凹陷,眼袋極深,眼睛渾濁,帶著嚴重的死氣。
男人被捆住當看輕白夫人時就開始叫囂了:“你是什么人?怎么進來的?”
“什么人派你來的,是二弟?”
“說話啊,他出多少我出雙倍。”
男人看白夫人一直看著巨鳥,似乎知道了什么繼續叫囂道。
“你是沖著這只銀鈴雀王來的?是不是,是不是。”
“你想也別想,它是我的,我的。”
從最開始的質問,到后來的惱羞成怒,再到現在的謾罵,白夫人也懶得回答他,直接就堵住了他的嘴,來到了巨鳥的面前。
“銀鈴雀……王?”白夫人簡單的問道。
巨鳥看不見,可是卻準確的找到了白夫人的位置,片刻后才點了點頭。
白夫人慢慢飄起,將自己飄到了能和銀鈴雀王平視的高度。
白夫人將手放在了銀鈴雀王的頭上,語氣帶著微微的溫柔說道:“我要醫治你的眼睛了,忍著點。”
白夫人本不想現在醫治它的,可是這只銀鈴雀王撐不了多久了,因為它和那只風齡鳥一樣,身體已經枯竭了。
不過讓它見見自己的子孫吧,就當最后的安慰吧。
白夫人的特殊讓她知道眼前的這只銀鈴雀王和伯娓是有著血緣關系的,應該是伯娓最后的親人了。
讓伯娓來見見也好,讓這只銀鈴雀王能安心離去。
其實白夫人是有私心的,因為這只銀鈴雀王體內的魔核威力很大,雖然比不上白夫人吞的那刻,也比不上那不規則水晶,可是應該能湊合下吧。
所以白夫人對這顆魔核勢在必得,如果能用軟的要來是最好的。
如果不行,白夫人也不建議來硬的,反正別人怎么樣,其實和她也沒什么關系。
幾千年來,陪著她的只有他們,只有和自己一樣的他們,除了姜甄珍和它們,白夫人對別的什么都不在乎。
這時銀鈴雀王已經感覺到了什么,眼睛周圍的細胞就好像突然全部變大了,撐著有限的空間不停擠壓,然后一個個炸開。
眼睛好疼,這是銀鈴雀王唯一的感覺,后來眼疼變成了整個腦子的漲大,直到最后又重歸眼疼。
當眼睛慢慢出現模糊的光,銀鈴雀王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暗淡的眼球慢慢清澈。
當銀鈴雀王看清眼前的山壁時,它發出了震天的鳴叫,叫聲雖然沙啞卻帶著喜意。
可是當它的叫聲結束后,緊接著卻從上方傳來了一聲稚嫩的鳥叫。
不久伯雅就帶著伯娓出現了,看到小小的伯娓,銀鈴雀王瞬間眼眶濕潤。
別人,別獸不知道,可是它銀鈴雀王知道啊,那是什么,是銀鈴鳳雀皇,是它們的銀鈴鳳雀皇啊。
多少年了,它們銀鈴雀族多少年沒有誕生過新的銀鈴鳳雀皇了,現在,現在它看到了什么,一只幼小的銀鈴鳳雀皇。
銀鈴雀王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而且眼前的這只銀鈴鳳雀皇還是它的子孫,它的……
伯娓一見到銀鈴雀王就“啾啾”的飛了過去,停在了它的頭上,還發出了愉悅的叫聲。
叫聲中帶著什么力量,瞬間就讓銀鈴雀王全身輕松了下來,就連躺在一邊正努力掙扎的男人都感覺到了輕松。
他兩眼放光的看著伯娓,眼中都是貪婪。
伯雅看著這一幕順手就劈斷了所有的鎖鏈,兩只鳥就如同爺孫兩般在那嘰嘰喳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