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郁宴一頭從床榻上栽了下去,直挺挺就腦袋撞到地上栽在那里。
嚇得那個前來報信兒的人吧唧跌坐在地,一臉無措的看向長興:這啥情況?
長興慌忙上前將郁宴扶起來,結果手還沒伸出去呢,郁宴一骨碌自己爬起來,幾乎連滾帶爬撲到那個前來報信的人跟前,一把提了人家脖子就要往死了掐人。
“我讓你胡說,我讓你胡說!”
他雙目赤紅,儼然是精神錯亂。
那人不敢反抗,求救的看向長興,兩腿兒干蹬地。
長興又心疼又著急的上前,“王爺,王爺,這是您當時留在長公主府那邊的探子啊,張九啊,王爺,您不記得了?”
郁宴紅著眼,猙獰著表情,根本聽不進去,就要往死了掐人。
“王爺,顧醫官出事了!”長興眼見如此,急切吼了一句。
郁宴頓時朝后踉蹌一步,渾渾噩噩轉頭,看向長興,張了好幾次嘴才堪堪發出聲音,“你說什么?本王,本王都放棄了,她,她能出什么事。”
長興快難過死了。
“陛下要把顧醫官嫁給二殿下,王爺,您醒醒啊!”
這下郁宴聽進去了,然后,眼珠一翻,人直挺挺的朝后栽了過去。
長興二話不說,伸手朝著郁宴人中發狠的就掐了下去。
“我的殿下誒,現在不是你怒急攻心昏厥過去的時候啊,你現在昏厥過去,明兒一早起來你得真瘋了,殿下,醒醒啊,殿下......”
長興聲音帶著哭腔,把郁宴抱回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朝他臉上拍巴掌,那狠勁兒嚇得旁邊張九人都麻了。
我單知道郁小王爺瘋。
竟然從來不知道,郁小王爺跟前的隨從也這么瘋!
就這么下死手的打,郁小王爺醒來以后不得要了你的命......
“咳咳咳”
一陣咳嗽,郁宴幽幽睜眼,長興沒想到他突然睜眼,一面哭,一面扇出去的巴掌沒來得及收回來。
一聲脆響,結結實實打了郁宴臉上。
張九眼睜睜看著郁宴睜開了眼,挨了這一巴掌,嚇得幾乎是下意識的朝后退了三步。
小王爺要殺人千萬不要連累我啊......
“長興,幸好有你,我,謝謝你全家!”
郁宴一把抓住長興的手,頂著臉上巴掌印,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
張九:......
長興抹了把眼淚,“殿下,現在怎么辦?”
郁宴神志清醒過來,朝張九看過去。
張九一個哆嗦氣都不敢出了,他捉摸不定郁小王爺要干什么。
“消息怎么傳到長公主府的?”
郁宴在宮中也有自己的眼線,但他的人始終沒有送出消息,現在消息卻從張公主那邊傳來。
谷
這消息就是真的了。
當時郁王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嘴他和顧珞親厚,當時郁宴就覺得心里不踏實,后來出宮,有好幾天沒有跟蹤他的那個皇上的探子再次出現,他心里的不安更加加重。
他以為只要他和顧珞拉開距離,不讓皇上知道他對顧珞動心,皇上疑惑一時也就算了。
沒想到皇上能做的這么絕。
最近一連鬧出的事,郁王連著栽跟頭,皇上這是看不得他過得好,想著法的要折磨他。
把顧珞嫁給二皇子......
把顧珞嫁給秦漠,他都心疼的要瘋了,何況是二皇子。
閉了閉眼,郁宴朝張九道:“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隨時傳遞。”
頓了一下,郁宴補充了一句,“郁王跟前的死士跟了我,都能光明正大的活著,你要是有真本事,本王跟前有的是位置。”
張九原以為目睹了長興抽打郁小王爺這種聳人聽聞的場面,要遭滅口呢。
沒成想得了這么句話。
愣了半天砰砰磕了仨頭,“奴才萬死不辭。”
張九一走,郁宴起身,原地徘徊兩圈,吩咐長興道:“你帶著常年出去,把京都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挑好位置,全給本王點了,點完之后,等外面亂起來了,準備聘禮,這些別驚動人。”
長興領命轉頭就去。
等到外面有火光亮起來的時候,郁宴換了一身夜行衣離開了安博王府。
皇上安插在這邊監視郁宴的探子被外面忽然燃起來的大火吸引了注意力,不過一個分神,郁宴猶如泥鰍一般滑入暗夜。
顧珞正睡得香,忽然聽到科科的動靜。
這是屋里有耗子?
她癔癥朦朧的睜眼,入目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杵在窗邊,月光下,看的清清楚楚,有匕首從窗戶底下刺入,正一點一點的想要挑開窗子的鉤鎖。
顧珞愣怔一瞬,轉瞬被嚇得一身冷汗一骨碌從床榻上爬起來,伸手摸出枕頭底下的匕首,哆哆嗦嗦握在手里,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別怕,別怕,這里是太醫院,別怕。”
暗暗給自己打氣,顧珞定了定驚慌的心神,輕手輕腳下地,握著匕首一步一步走到窗邊,后背貼著墻壁站定,等著窗戶那邊的動靜。
心跳的砰砰的。
顧珞一直覺得自己是大心臟,什么都不太入的了她的眼,穿越前,深更半夜從醫院回家,也沒覺得害怕或者怎么。
但現在,聽著耳邊匕首劃開窗戶鉤鎖的聲音,她真真切切的感覺到畏懼,惶恐,害怕。
害怕自己死了,害怕自己死了弟弟沒人管了,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以前覺得,郁宴多多少少算個朋友,能依靠一下,可今兒......
也是個靠不住的。
顧珞死死的攥著匕首,在這短暫的時間里,腦子不停的轉了無數個想法。
窗戶被人挑開,那個黑影一把推開了窗子,要鉆進來。
一瞬間顧珞腦中所有的想法全部清空,她握著匕首朝著那人的死穴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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