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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1:草率了(中)【求月票】


更新時間:2025年05月07日  作者:油爆香菇  分類: 言情 | 玄幻言情 | 東方玄幻 | 油爆香菇 | 退下 | 讓朕來 
少年意氣1481:草率了(中)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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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到楊英一箭就將敵將送走。

眾人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好在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將,沒有鬧出大笑話。兩個距離敵人墜落地點最近的武將上前將人捉拿,驚愕發現對方還是活口:“這都沒摔死人?”

“能摔死就怪了,也不看看是啥實力。”

“剛才瞧著有這么年輕?”

剛才交手的時候,對方明顯是三四十歲中年模樣,兩頰削瘦鷹鉤鼻,眉弓高隆而眼眶深邃,往那兒一站就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地上躺著的這個瞧著很相似,但五官明顯更加年輕,兩頰相對充盈,僅從外表來看也就十八九模樣,介于稚嫩少年跟穩重青年之間。

“問這么多干嘛?”

一塊兒來的同僚先給他小腿來一腳,又重重給地上爬不起來的人狠狠一腳,將人踹飛滾了好幾圈。他手中長鞭一甩,如靈活毒蛇纏上敵將脖頸,一卷一收一用力,將人拖回。

五花大綁!

為防意外先將偷襲人丹府下封印。

敵將稍微恢復清明,第一眼就看到自己淪為階下囚,銅鈴大眼怒睜,透著似要吃人的狠意。他剛要開口就岔了氣,經脈氣血逆流,五臟六腑傳來遲鈍的疼。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以階下囚姿態被押送到一口棺材面前。捆縛他的武將沖他膝蓋窩一踢,迫使他跪下。

“主上,人已經送來。”

“怎么是個活口?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棺材板上坐著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人,梳著一頭高馬尾,身著顏色簡單的圓領袍,腰間蹀躞不是掛著花押虎符,而是一袋子瓜子。

她雙腿盤坐在沈幼梨的棺材之上。

一邊說一邊吐出幾片瓜子皮。

顯然,她對敵將還活著一事不太滿意。

人活著就意味著沈棠要找借口將人殺了,這不是浪費她時間嗎?浪費她精力嗎?底下人做事兒真是越來越沒有眼力勁了。作為武將,看到敵人躺那兒,不該將人腦袋割下來?

“額,那末將把人拖回去殺了?”

“主上就當沒見過他?”

大家伙兒都假裝沒看到敵將還活著。

沈棠笑著將最后一把瓜子送嘴里,一邊靈活嗑出瓜肉,一邊往外吐瓜子。要是敵將眼神還能再好點,興許能看到棺材地上鋪了一片瓜子皮,這些都是沈棠今晚的戰果:“都已經拖過來了,干嘛還拖回去?罷了罷了,且留他狗命一會兒,我已想到該怎么用他了。”

被人如此羞辱,敵將本該暴怒。

即便拼死也要保全尊嚴,士可殺不可辱!

只是他看到沈棠坐棺材上“坐立難安”,一會兒盤腿坐,一會兒坐在棺材邊搖著腿,一個荒誕又驚悚恐怖的念頭涌上心頭,甚至壓過了憤怒——眼前這個年輕女人是沈幼梨!

不是沈幼梨,誰敢坐國君棺材板?

誰敢在國君棺材上隨便嗑瓜子?

這根本不是中部盟軍說的勞什子替身!

沈幼梨也沒有病危駕崩,人家從頭到尾無事。既然如此,盟軍文士的文士之道是怎么占卜到康國帝星晦暗,運勢蒙蔽?是文士之道失靈了?還是康國這邊有更厲害的設了局?

不對,還有光陰箭。

那個姓袁的女人根本不是唯一傳人!

這究竟是袁氏兩頭下注,還是袁氏的人暗中背叛盟軍?各種紛雜念頭在他腦海縈繞。

他道:“沈幼梨。”

魯繼警告:“吾主之名,豈容爾妄稱?”

敵將聽到這個回應,瞬間萌生掐死盟軍那群人的沖動了,激動之下還嘔出一大口血。

他也是真的憋屈。

作為武將被人俘虜,身上最重的傷勢不是被敵人打出來的而是摔出來的——光陰箭只是讓他身體暫時返回一甲子前狀態,這個時期的他雖有不錯實力,也架不住從百多米高空直線下墜,沒摔死全靠身體素質強大,厚重肌肉替內臟緩沖了不小撞擊力,這才沒喪命。

沈棠道:“他喊就喊吧,橫豎都是要死的人了。讓他死個明白也算是我日行一善。”

她倒是不介意敵將對她的敵意。

只是有些意外這些人的素質。

“中部盟軍就沒人告訴你,我長什么樣子嗎?”怎么每個戰敗被俘的武將文士見了沈棠都要喊一句她的名字,仿佛人機走什么流程。這樣搞得她很失敗啊,努力多年還不能讓所有敵人都認識她,她往手心吐瓜子皮,隨便往地上一丟,“還是說是我站的不夠高?”

若是如此,那確實是她的錯。

“妖女,你囂張不了多久。”

沈棠噗嗤發笑:“好好,解鎖新稱呼。”

這么多年,這還是首個喊她妖女的敵人。

她揶揄:“總算不是豎子了。”

沈棠越是笑得不在意,敵將越是氣得不輕。在他看來,他實力高強,即便淪為階下囚也是炙手可熱的。沈棠不說禮賢下士,也不該折辱于他,畢竟能將他拉攏過去,對康國有利無害。沈棠這廝卻不按常理出牌,不僅沒有松綁善待的意思,反而話里話外都是輕慢。

擱在任何一個心高氣傲的人身上都是無法容忍的!他也徹底打消了委曲求全的念頭。

沈幼梨也不給他機會。

“呵,你且張狂這一時片刻,待——”

沈棠吐出嘴里最后一顆瓜子的皮,眼神輕蔑俯視他:“待什么待?待你們真真假假、聲東擊西的夜襲成功?還是待你們趁亂投放的病源擴散?亦或者是待你們埋伏成功啊?”

她說一句,那名敵將臉色就黑一分。

沈棠雙手環胸發哂笑:“真是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明明操作爛得不行,偏偏又菜又愛玩。離開我,誰還將你們當成胎盤?”

她不顧敵將臉色,看向“項招”道:“還是說,指望你利用項招身份混進來作祟?”

被褚曜劈昏的“項招”脊背一僵。

公羊永業沒想到這事兒還有項招的份,當即不假思索,探手如閃電,將“項招”雙臂卸下,單手捏住她下頜,抬眼用眼神詢問沈棠要不要將下頜也卸了。文心文士無法掐訣吟誦就被廢了大半,脫身無望,更別說趁機作妖了。

欒信反應本來就慢。

“你——”

剛處理好沈棠話中的信息,公羊永業已經結束,讓他阻攔的話都哽在了喉頭,來不及說出。他忍了又忍,狠狠甩袖給公羊永業記上一筆債。武膽武者有的是本事禁錮人,何必將人雙臂卸了?能裝回去,以后也能習慣性脫臼。

公羊永業:“……”

低頭就撞上屬于項招的憤怒眼神。

他淡淡道:“老夫這是多年的老習慣。”

只是讓人喪失反抗能力而不是將人斬殺一了百了,公羊永業表示這還是他修身養性,行醫救人多年的結果。擱以前,直接就砍了。

這點,他的老朋友兼患者都能作證。

項招道:“是我大意了。”

她沒想到有人在她身體做手腳。

那個奪舍她的老登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廢。

這時,褚曜從她腰間扯下文心花押,掌心運起文氣將其震碎,絲絲縷縷文氣散開,逸散到天地之間,露出藏匿其中的物件。那是一滴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珠光色液體!它出現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萌生一股說不出的不適感。

那種如芒在背的危機直沖天靈蓋。

猶如行走黑夜被無數野獸盯著脆弱要害。

眾人問:“這是什么?”

褚曜把玩著被他文氣包裹的一滴液體。他不言語,但眾人都想到同一個答案。同時也想到盟軍利用項招想干什么了,這一滴的目標不是主上便是欒信,欒信也最容易被毒害!

中部盟軍無法靠近被三軍護衛的沈棠,但借用項招當突破口卻容易得多——欒信會戒備外人卻不會戒備學生,主上也不會戒備他。

褚曜道:“普通人從染病到病發也需要一段時日,這期間身體內的病源依舊有著擴散傳染能力。所料不錯的話,今夜襲擊大營的兵馬之中就混入了尚未來得及發病的士兵。”

一旦混戰,誰有精力分辨他們中誰有病?

這些病源會通過傷口侵入人體。

大戰后最忙的就是傷兵營,誰又能分辨哪個傷口被病源感染?一旦沒注意,后方傷兵營將是最先爆發疫病地區。醫兵緊缺,傷兵氣血兩虧,他們被病源乘機而入還能有活路?

褚曜似笑非笑乜著敵將。

“請問將軍,今夜襲營,精銳幾何?”

敵將面色鐵青,不發一語。

褚曜知道對方破防了:“褚某斗膽一猜,這些精銳里面是不是還有將軍私兵家將?”

沈棠撫掌笑道:“好一出借刀殺人。”

不是敵將跟盟軍盟主不合,便是他背后勢力不服管教,神不知鬼不覺就被人穿了小鞋推上來送死。她笑嘻嘻給對方心口插了一刀:“誰都知道青燕晚上行動不便,偏偏還將你推出來,盟軍用啥理由?是將軍擅長直線襲殺?速度無人能及可全身而退?還是說盟軍軍中青黃不接,只能讓將軍臨危受難,力挽狂瀾?”

她說一句對方臉色就黑一分。

比胡說八道更讓人生氣的是她猜中了。

沈棠嘲道:“多大年紀的人了,怎么還這么天真?領導夸你兩句,你真以為領導說的是人話?領導只會說屁話!當然,我除外。”

天底下再也找不出像她一樣倒貼錢干活十幾年的領導,某些時候沈棠都有一種勞動仲裁的沖動。一想到仲裁被告與主持審理裁決的是一人,她就歇了心思,這種官司打不贏。

敵將想到自己被算計,氣得吐血。

沈棠也沒有放過他。

她道:“其實氣性不用這么大,即便不是被盟軍自己人算計死,你那些兵馬也要死的。橫豎都要死,就不用計較死誰手里了。”

敵將咽下喉頭甜腥:“什么意思?”

沈棠兩根手指做出走路姿勢:“在將軍躲在云頭后面藏著,鬼鬼祟祟想著出手最佳時機的時候,我已提前一步派人去截殺你們夜襲兵馬了。本著除惡務盡原則,也為我軍將士的身體安全,今夜這批人,一個不留,皆誅!”

敵將猝然愣住。

他不可置信扭頭看向伏兵方向。

不知何時開始,那如墨夜幕下的一線地平線泛起點點橘光。那不是天光破曉的朝陽,是火!不止一處生火,盟軍幾路分兵都著了火。

不管是主力還是用來分散康國兵馬注意力的誘餌,居然全部暴露了!由此推測,康國軍中的白幡,急吼吼籌備的黃腸題湊,都是勾引盟軍上鉤的假象:“……果真有內鬼。”

敵將一下子想到內鬼是誰。

就是那個擅長星象的文心文士!

是他給出的信息誤導盟軍所有人!

陷入顱內風暴的他甚至忘了那個文心文士出身中部大族,還是鐵血世家本位理念的擁躉者。這種人有可能背叛盟軍,卻不可能投靠沈幼梨,因為康國這邊更加傾向文心本位。

二者在理念上有著根本性沖突,這不是單純的理念道義之爭,背后本質是階層之爭。

沈棠一拍棺材板。

那口二手棺材應聲碎開。

喝道:“放肆,孤的尚君豈會是內鬼!”

污蔑誰都不能污蔑無晦的清白。

魏壽心疼瞪圓眼睛,可惜自己最愛的一口棺材就這么報廢了,偏偏不能沖沈棠發火。

他要是前腳發火,褚曜后腳能跟他絕交。

豈不便宜了褚杰這賤人?

魏壽吞下棺材之仇。

褚曜看著掌心那一滴珠光色液體,請示如何處理,沈棠想了想,用武氣催化為火,一不做二不休將其燒干凈:“這東西留著害人!”

燒了,一了百了。

那名敵將則是直接殺了。

不過,他的腦袋還有些用處要先留著。

沈棠看著胳膊不自然下垂的項招,有心出口氣:“咱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元良那個文士之道不用不就浪費了?

渾水摸魚,也不是只有敵人會。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有誰想去試一試?”沈棠嘴上這么說,眼睛卻看著免費雜工公羊永業,“我看侯爺的演技應該不錯。”

公羊永業都要將白眼翻上天靈蓋了。

人怎么能如此無恥?

他深呼吸一口氣,正要應下,剛剛還笑嘻嘻使壞的沈棠突然臉色煞白,抓著身側最近的即墨秋,眾目睽睽之下吐出一大口血。這一變故嚇得眾人心臟都快要停了:“主上!”

沈棠用手背擦去嘴邊的血。

笑了笑:“看樣子,是要我親自出馬。”

她沖褚曜搖搖頭。

“無甚大事,是烏有被人殺了。”

最崩潰的事情是什么呢?

是幫人帶半天小孩兒,然后這個小孩趁著上廁所的功夫,將紙尿褲脫了,抓兩把屎在窗戶上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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