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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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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在認真思考。
幾息功夫,思考無果。
剛加入的幾個新人吃不準沈棠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困惑中帶著幾分迷茫,迷茫中又透著幾分震驚。就在他們以為沈棠想出爾反爾之時,沈棠認真道:“似諸君這般實力的……高才,性情高傲,多不喜受人驅策。我本也沒想著能將幾位收入帳下來著……”
幾人表情有些許的微妙。
大局已定,生米煮成熟飯。
沈幼梨這會兒說這些屁話作甚?
什么叫“沒想著能將幾位收入帳下”?她就算忍不住不炫耀,也不該對他們說吧?
“……只是不知,諸君為何又改主意?”
“自是因為主上有超世之才。”
總不能說是因為懼怕勞什子的蠱蟲吧?
他們生活的年代離武國非常非常近,不是親眼見過武國,便是從親歷一切的長輩口中聽說過。其他人白手起家都有一個漫長的積累過程,武國不一樣,開局就是王炸,精兵悍將縱橫無敵,而這一切離不開武國蠱禍。除此之外,武國戰場還有其他蠱蟲面世。
親歷者回憶當年都忍不住打怵。
沈棠跟公羊永業串通,讓后者當著他們的面吞服蠱蟲,其效果還立竿見影!不就是一種明晃晃的威脅?威脅他們不得不服從康國淫威!只要康國想,只要沈棠愿意,他們可以悄無聲息將蠱蟲糖丸下在任何能被他們入口的東西里面,水或者食物!防不勝防!
他們能幾天不吃不喝,難道可以一輩子不吃不喝?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
待在這里,康國有的是下手機會。
他們寧死不從又如何?
康國就沒有操控傀儡死尸的蠱蟲了?
主動歸順,至少能算康國自己人,明面上拒絕蠱蟲糖丸。即便沈幼梨事后后悔,想對他們下蠱也需要考慮其他康國文武的想法吧?這樁丑聞爆出去,對她自己也沒好處。
綜上所述,歸順反而是最安全的。
主動權還在自己手中。
當然,這些想法不能直接出口。
不用問,問就是她有超世之才,蓋世英雄,天降紫微星,亂世終結者,文韜武略,是能讓他們折服的雄主。他們是因為她身上的魅力熏陶,才會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話說得鏗鏘有力且真誠。
沈棠張了張口,訕訕撓了撓側臉。
“哈哈,諸君有眼光!”
從來只有她天花亂墜打直球夸人的,被人這么直白拍馬屁倒是不多。人家都這么直接了,沈棠要是再質疑對方動機,反而傷人心。
沈棠將服下蠱蟲糖丸的那位送去西南。
剩下三人留在軍中待命效勞。
這個安排讓三人眼底滑過一絲異樣,同時暗暗松了口氣——慶幸做了正確的選擇。
沈幼梨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隨時做好翻臉準備。要是他們剛才相信她的鬼話,這會兒還不知會被怎么算計。在他們表示歸順之后,她的戒備心絲毫未減,唯獨將上了枷鎖的倒霉鬼送去西南,名義上是任用,本質上跟監禁沒有不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萬幸,他們歸順讓她沒了下蠱的借口。
一下子加入幾個能打嘴巴還甜的武膽武者,沈棠心情自然不錯,當即派人給他們安排營帳,吃住都是最好的,盡顯大國的熱情氣度。殊不知,他們很長一段時間吃喝都要戰戰兢兢,生怕里面被加了啥“佐料”。親自去燒水打獵弄吃食,吃喝能忍著就忍著。
公羊永業沒想到這么簡單就收場了。
“嘖,虧了啊。”
早知道他們膝蓋軟,他何必這么拼命保?
揉了揉丹府位置,問即墨秋能否將丹府蠱蟲取出來。倒不是擔心被暗算——他現在都是替康國出戰,雙方利益一致,姓沈的只要腦子沒病就沒必要自斷手臂——而是這么個東西趴在他身體最隱秘地方,總覺得不是很暢快。
即墨秋不語,公羊永業愣了一下。
“你別跟老夫說取不出來。”
即墨秋真誠道:“取倒是能取出來,但這種蠱蟲造價高昂,取出來不就浪費了?”
“你鉆錢眼兒了?老夫賠你就是。”
“它關鍵時刻能保你性命。”
即墨秋表示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煉制這種蠱蟲耗費的精力問題。除了丹府會被自己操控關閘還是開閘,它就沒有其他壞處了,都是好處啊。包括但不限于在蠱蟲存續期間,武膽要是出現損傷,它能加速恢復,本身也有固本培元的效果。公羊永業幾戰下來,心氣逐漸恢復,說不定哪天就能沖擊徹侯境界呢。
留著它,指不定能給沖擊加一把油。
公羊永業半信半疑:“當真?”
聽著,這也不是什么壞蠱蟲。
即墨秋道:“絕無虛言。”
公羊永業有些動搖了。
“除了這個,它還有其他好處不?”
即墨秋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本手札。
“給丹府紋身?”
公羊永業:“……”
“它還能讓你武鎧增添華貴暗紋,不僅如此,還能讓你武膽圖騰也增加可玩性……你要是催動武氣,還能將紋身浮于體表,甚是絢麗。”無痛就能紋滿全身,圖案靈活。
這手札是他老師給他的,寫滿蠱蟲的各種妙用,上面還有幾個大祭司的標注心得。
即墨秋還主動吞服了一顆。
稍作運轉,手腕處果真浮現白金紋身。
在公羊永業幾人注視下,紋身顏色從白金逐漸加深至赤紅,形狀逐漸揉成一個點,恍若脆弱冰層下游走的魚,若隱若現。它順著即墨秋手臂往上游走,爬上脖子和臉頰。
最后在眉心落腳。
圓點拉長成細長的菱形圖案。
甚至能隨著他心意拉長變成游動文字。
他的額頭幾乎成了一塊顯示牌……
沈棠好奇心被勾得不要不要的,杏眼明亮:“這個也太炫酷了!我也要來一個!”
即墨秋笑容綻開:“殿下喜歡就好。”
沈棠敏銳嗅到了商機。
“開一家紋身店還不壟斷全國?”
沈棠耳朵后面有犯人刺青,這么多年也不肯化去,康國小年輕追逐時尚也效仿她。
在康國有刺青反而是種潮流!雖說紋的不是同款而是個人喜歡的紋路,可畢竟是刺青,一度挑戰他們家長心理承受能力。這股風氣最后還傳入市井,有不小的消費群體。
要是此物能打開市場……
勢必會引起新的潮流風尚!
沈棠托腮思考這玩意兒除了刺青之外,還能怎么玩。想著想著,她腦中靈機一動。
“誒,有了!”
她抬手打了個響指。
眼瞼下方逐漸浮現眼影似的紅痕。
給這張臉增添幾分說不出的瑰異詭誕。
她手指摩挲著眼角,笑問:“怎么樣?”
這眼妝實在是完美到無可挑剔!
公羊永業:“……”
他唇瓣翕動半天不知道該從何開始吐槽,又莫名心疼法師那幾人。后者提心吊膽擔心自己被蠱蟲坑害,卻沒想到當事人自己玩得開心。他們眼中避之不及的東西,在人家眼中就是一秒上妝神器、純天然胭脂、有趣玩具。
他感覺自己真是老了。
跟不上這些日漸瘋癲的年輕人。
跟公羊永業一樣無語的,還有聽說沈棠用旁門手段收服敵將便急匆匆趕來的魏樓。
他本想勸說沈棠不要依賴這種旁門左道,內心也不愿意承認她有這么多心機算計。
當年武國留下的教訓還不夠慘痛?
保持底線不易,墮落很簡單。
當他看到沈棠舉著鏡子嘗試各種面妝的時候,他仿佛被人下了禁言奪聲,懷疑人生的同時又后悔自己跑來做什么。沈棠將鏡子丟一塊兒,沖魏樓露出明媚的好臉色。
魏樓給的寶庫到不了她手中,但也是錢。
對氪金榜二,給幾分好臉色也是該的。
哦,榜一是即墨秋。
“魏先生怎么來了?”
“聽說沈君用蠱蟲脅迫他們屈從?”
沈棠:“沒有吧?不是你情我愿?”
她是懷疑幾人歸順動機,但又覺得蠱蟲沒這么大本事能嚇唬幾個高手折腰。他們吃了又如何?三年一過蠱蟲就失效了,即便不失效,蠱蟲也不能要他們命。他們要是鐵了心擺爛,沈棠還能拿他們怎么辦?最嚴重不過是死。
能修煉到這一步的武將真沒幾個會怕死。
死亡并不能威脅他們屈從。
魏樓:“……”
能說她低估蠱蟲對他們這些人的恐嚇力?
“……當年的人,沒幾個不怕蠱的。”
不僅怕它刁鉆古怪的能力,更怕它神不知鬼不覺的中招方式。有時死不可怕,怕的是死不了。未知的東西才是最恐怖的。見沈棠這般表現,更多的話都憋在了肚子里面。
他改口道:“……雖說是旁門左道,可若是用在正途也不乏奇效。對于中部那群降將確實該用非常手段加以限制,免得他們作妖。”
沈棠試探問:“所以……”
魏樓內心掙扎:“防人之心不可無。”
沈棠應該給那些人下蠱上個保險。
沈棠:“……這就不用了。”
即墨秋說煉制不易,成本太高。
不過她手中還有幾枚存貨,日后可以用它們恐嚇其他降將,也省了自己多費心思。
她這么想著,但不知道戳到魏樓哪里了,他居然露出恨鐵不成鋼的微妙表情,幾次欲言又止,最后找了個借口甩袖離開。看得沈棠一頭霧水:“榜二心,海底針啊……”
顧池聽到消息也趕來祝賀。
“……你們雞同鴨講還能有來有回?”
沈棠:“……”
顧池是個識趣的人,見沈棠不快,當即改口夸贊她今日眼妝更添神采。沈棠沒好氣將砂糖橘丟他懷里。顧池笑道:“謝主上賞賜。”
君臣二人一邊對坐閑聊,一邊吃橘子。
內容從正事到八卦,無所不聊。
沈棠驀地想起來一事兒。
“……昨兒聽大祭司那邊說要找人,你跟少玄熟悉,可有聽她說過軍中好苗子?”
這個話題有些繞。
沈棠道:“袁氏光陰箭。”
顧池秒懂:“即墨郎君找好傳人了?”
沈棠眼疾手快從顧池手中劈手奪下他剝好的橘子,顧池想搶都來不及:“要是找好了還能問你?我來問你,可是特地關照你呢。”
自己奪他幾次橘子怎么了?
他險些氣笑:“池膝下無子嗣,族內無親眷。這勞什子的傳人還能落到我頭上?”
奪他橘子還找借口?
沈棠道:“若是給少玄呢?”
顧池剝橘子動作一頓:“不行。”
這玩意兒燒壽命。
即便沒光陰箭,她照樣能風光登頂!
“你替她做決定?”
顧池自然不能,一時沉默下來。
他情緒不高,沈棠也沒繼續逗他玩兒,笑道:“用不著耷拉臉,我還能害你們?我原本想著這東西還是握在可信人手中比較好。學是學,不代表一定要用。康國打仗打到現在已有鯨吞天下英才趨勢。女將除了少玄,其他底蘊還不足,成長時間過于緊迫。”
若白素手中有絕對壓制其他人的底牌……
待褚杰退隱,白素就能順理成章接管了。
“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陰陽平衡,這才是她最想要看到的,平衡不會因為她個人意志就迅速達成,特別是在武力決定尊卑和社會秩序的世界。沈棠扒拉了一圈,好苗子是不少,可這些苗子都要時間成長,短則二三十年,長則四五十年啊。
“……有時候,我都想抓幾個野生的二十等徹侯回來,讓他們醍醐灌頂給我速成幾個……”沈棠用力咀嚼橘子肉,火氣很大。
顧池道:“……那我去勸少玄?”
沈棠擺擺手:“不,我再看看吧。”
光陰箭的壽命限制確實是個棘手問題。
按照即墨秋的說法,傳人最好是擁有特殊血脈的女性,一如當時的袁女君,如此才能避免早夭結局。不至于辛辛苦苦培養出來了,幾戰打下來就將壽命燒了個一干二凈。
不劃算,性價比太低。
“……傳人的事情先不急。”沈棠說到這里,心頭悄然浮現一個巧妙點子,“光陰箭在中部大陸上層圈子應該有不小名聲?或許可以利用一把,以此為缺口分化他們。”
誰識相,誰便有機會拿到光陰箭傳承。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貪婪之人。
最近天氣變化好大啊,又開始回南天了,感覺空氣濕潤得不行,身上一冒汗就容易捂出汗臭。
PS:最近刷短劇又刷到很多吐槽短劇的,印象比較深的就是吐槽說短劇里面丫鬟太囂張跋扈,主人家能隨意打死什么的_(:з」∠)_覺得這都不打死很奇葩。
啊不是,咋想的?
跋扈劇情確實有些離譜,但說能隨意打死苛待下人的也是封建入腦啊。匹夫一怒還能血濺三尺呢,光腳不怕穿鞋啊,真不怕被底下人搞死啊。
皇帝還差點兒被宮女勒死呢,怎么不說封建生殺予奪了?丫鬟奴仆說到底也是人,是人就有爆發的可能。
那大概是——
你能一口氣打死我,你是這個(大拇指朝上),你要是弄不死我把我逼急了還給我靠近的機會,你就是這個(大拇指朝下)
如果封建禮教制度真能讓上等人永遠是上等人,下等人永遠沒有翻身機會認命等死,那就不會有朝代更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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