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人有句話,叫沙子總會從手中漏下去,士兵們總會知道的,到時候你的決定會害死十幾萬聯軍士兵。”營帳外,戰場安靜的有些詭異。
但韋斯利反而更加不安。
見哈里曼任然執迷不悟,仍舊和他狡辯,韋斯利的眼里幾乎噴出火來。
“閉嘴,你這個膽小鬼,不要忘了,我現在才是聯軍的最高指揮官,你現在立刻離開營帳,做你應該做的事,否則我要軍法處置你。”哈里曼同樣怒不可竭。
他們本就是競爭未來陸軍元帥的對手。
若不是為了一起對付大頌人,他根本不需要維持與韋斯利表面的客氣。
現在,這個韋斯利反而不知好歹,竟讓和他反調。
既然如此,他就沒必要顧忌他的臉面了。
“你會后悔的。”哈里曼的憤怒的眼神讓韋斯利明白如果他繼續爭辯,對方會那么做。
留下一句話,他出了帳篷。。
望了眼對面的大頌工事,他心頭一片陰霾,唯有祈禱聯軍士兵不會獲得海戰失利的確切消息。
只是,他的期盼終究落空了。
由于海戰失利,越來越多的軍官和官員以及官員的家眷,甚至在加爾各答的經商的西土人都往戰場來了。
對他們來說,加爾各答已經變得不安全。
大頌的戰艦就停留在加爾各答外海。
他們擔心大頌海軍的陸戰隊會隨時登陸。
所以,比起加爾各答,顯然東部的戰場更安全。
畢竟絕大部分聯軍士兵都在東部戰場。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從加爾各答過來,哈里曼終于壓不住消息了。
海戰失利的消息終于在第三天全面傳播開來。
頓時,戰場上的聯軍士兵人心惶惶。
而就在這時,原本平靜了三日的大頌軍隊再次發起了炮擊。
戰場重新變得熾熱。
“哈哈哈,他們終究是壓不住了。”
炮聲隆隆。
大頌壕溝工事的后方,秦山和關通輕輕舒了口氣。
這三天,二人讓將領和士兵充分休息,養精蓄銳,連晚上的夜襲都停了。
今天,他們終于等到了對方士氣全面崩潰的一刻。
飛艇上負責偵查的士兵通過氣旗語不斷將聯軍壕溝里的情況反饋回來。
按傳遞回來的消息,此刻聯軍士兵俱都無心防守。
很多士兵三三兩聚在一起爭論著什么。
即便受到軍官呵斥,他們也只是安靜一會兒,接著又繼續討論。
還有士兵直接和軍官發生了沖突,扭打在一起。
也有士兵直接離開壕溝,向后方的營房去了。
這些現象足以說明聯軍士兵當前的狀態。
于是,秦山決定添把火,正是向聯軍發起全面進攻。
“我們的海軍取得了全面勝利,接下來我們也該打一場全面勝利的戰爭了。”秦山掐著腰,信心滿滿。
不同于聯軍士兵,大頌士兵因海戰勝利的消息而備受鼓舞。
又經過三天的休息,他們一個個精力充沛,就等著進攻的號角。
炮擊發起之后,第一批負責沖鋒的士兵便立刻進入了前面的壕溝,抵近聯軍的壕溝工事。
雙方士兵最近的距離達到了三十米。
由于對方的火炮基本上被摧毀,他們已經不再擔心會在前排壕溝遭受炮擊。
蹲在壕溝里,他們聽著炮聲,等待沖鋒號響起的一刻。
“沒錯,是該結束東土的戰爭了。”關通目光堅毅。
對他而言,只要擊敗了聯軍軍隊,他們就贏得了天竺。
至于天竺那些土著軍隊根本不值一提。
這些天,他們不是沒和土著軍隊交過手。
這些天竺人除了自大,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一次夜襲中,他們五個士兵突入工事,竟然俘虜了一千名天竺士兵。
這個戰果連那五個士兵自己都不敢相信。
正是這次俘虜事件,讓他們認清了天竺土著士兵的成色。
很顯然,不列顛人橫行東土的時候,這些天竺土著軍隊之所以顯得很威風,那純粹是狐假虎威,不過跟在紅衣軍后面撿了些人頭,欺負欺負其他東土土著軍隊而已。
但遇到真正的強敵,他們立刻就蔫了。
曾經,他們還奇怪怎么幾千不列顛軍隊就能統治整個天竺?
現在他們完全想得通了。
所以,只要聯軍退出天竺,以大頌陸軍的強悍,便立刻能夠接受不列顛在天竺的資產,并且建立屬于大頌的天竺秩序。
“轟轟轟……”炮聲持續了半個時辰,突然停止。
接著,戰場上四面八方想起了激越的沖鋒號聲。
“殺!”
這一刻,已經鉚足勁的大頌士兵從胸部推出一口氣,齊齊高喊一聲。
這聲怒吼,甚至瞬間壓住了沖鋒號的鳴聲。
接著,大頌士兵如同一股鋼鐵洪流從前排壕溝涌出,殺向了聯軍壕溝。
“砰砰砰……”
“轟轟轟……”
“噠噠噠……”
秦式步槍的聲音,手榴彈的爆炸聲,機槍的掃射聲同時一刻演奏出戰場上的交響樂。
猛烈的火力瞬間壓制住了聯軍前排壕溝里的士兵。
趁這個時間,大頌士兵一陣猛烈沖鋒,閃電般突入了聯軍壕溝中。
此刻的聯軍士兵人心惶惶,哪還有一絲戰意。
見大頌士兵殺過來,一個個撒腿就跑,通過甬道就逃向后方。
負隅頑抗的聯軍士兵也死在手榴彈的爆炸和以及大頌士兵的刺刀下。
曾經崩的很緊的聯軍防御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噠噠的。
大頌士兵沒費什么力氣,就占領了更多的壕溝。
在大頌軍隊發起全面進攻的一刻。
帳篷里的哈里曼聽著沖鋒號聲,呆住了。
對他來說這些沖鋒號是如此的刺耳又令人心驚膽戰。
大頌炮擊前,他就明白一切都完了。
正如韋斯利說的,他終究沒有瞞住海戰失利的消息。
士兵和軍官們為此而驚慌失措,他們已經被大頌軍隊嚇壞了。
不再相信自己能在這場戰爭中取得勝利。
而外面亂糟糟的腳步聲證明聯軍士兵在大頌軍隊發起進攻之后就崩潰了。
望了眼放在桌子上的佩劍,哈里曼緩緩劍身抽出,在脖子猛地一劃。
鮮血噴出,他緩緩倒在地上。
正如韋斯利說的一樣,他的剛愎自用將害死十幾萬,甚至幾十萬聯軍士兵。
即便回到不列顛,他在軍事法庭上也將面臨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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