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韋斯利顧不得機槍帶給他的震撼,忙望向海灘。
果然,一只人數大概在五千人的前鋒正向他們的沿海壕溝工事而來。
“停止沖鋒,將兵力調往側翼。”韋斯利急忙說道。
軍官聽了,臉色頓時變了,他提醒道,“上將,他們會再次遭受炮擊的。”
“是的,他們的確很遭受炮擊,很付出慘重的傷亡,但如果丟掉側翼,我們都會死在這里,現在去他媽的執行我的命令。”韋斯利大叫起來。
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以前,無論戰況多么激烈,他總能在戰場上采取合適的戰術。
但現在,他覺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錯,但又必須這么做。
就像現在的沖鋒。
一旦放棄,沖鋒的士兵就白死了,還在壕溝里同大頌軍隊作戰的士兵也將失去支援。
他們等于被拋棄了。
只是在他的命令下,軍官依舊執行了。
眾多聯軍士兵被要求進入被大頌艦隊炸的千瘡百孔的海岸工事。
包括線膛野戰炮和榴彈炮也被調了一部分過去。
在聯軍改變部署的時候,正如韋斯利預料的一樣。
沖入大頌壕溝的聯軍士兵由于失去支援,不斷戰死。
半個時辰之后,壕溝工事里安靜了。
青龍軍士兵清點出兩千多具尸體,如果將死在沖鋒路上的士兵算在內。
韋斯利的一道命令葬送了四千多的聯軍士兵。
僅僅大半日的時間,炮擊加上沖鋒的傷亡,聯軍死亡萬余人。
正面戰場的戰斗結束,無論是聯軍還是大頌軍隊都將目光集中在了側翼戰場。
不過,比起聯軍軍官的緊張,秦山和關通則顯得游刃有余。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選擇。”秦山注視著朱雀軍的前鋒,負手而立。
側翼進攻對西土聯軍絕對是個殺招。
如果他們防,他們就和艦隊聯絡,繼續炮擊。
如果他們不防,側翼工事就得落入朱雀軍之手,他們便從側翼壕溝殺入。
所以,此番無論對方做出什么決定,都將是錯的。
同時,他還準備讓聯軍雪上加霜。
剛才,他們沖鋒過了,正面戰場也該輪到他們的青龍軍沖鋒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沖鋒的時候,他要等到朱雀軍發起進攻的時候再下令沖鋒,從而令聯軍無法兼顧。
定下此事,他便安心注視朱雀軍的行動了。
這時。
朱雀軍五千士兵呈散兵線距離側翼壕溝工事只有五百米了。
在五百米的位置,五千士兵又停下。
不一會兒,一千名士兵以三三隊形繼續前進,后面的士兵則繼續等待。
隨著距離從五百米,到四百米,再到三百米。
這時,聯軍壕溝中突然炮響,線膛炮和榴彈炮齊鳴。
實心彈和開花彈紛紛落在沙灘上。
同時,壕溝中的聯軍士兵也扣動了扳機。
朱雀軍士兵一直保持警惕,見有異動,他們紛紛趴下。
由于沙灘自下往上是個斜坡,子彈沒有落在他們身上,而是從他們的頭頂飛過。
不過聯軍的開花彈依舊對朱雀軍士兵造成了一些傷亡。
這一千士兵本來就是為了試探聯軍沿岸工事的防御。
見聯軍布置了大量士兵和火炮,朱雀軍士兵開始匍匐回退撤離。
關通一直在關注著士兵的行動。
皺了皺眉頭,他令傳令兵站在海邊,向戰艦方向打旗語,請求炮火支援。
“拿下側翼,我們就贏了,支援朱雀軍。”趙煦注視到了旗語手打出的旗語。
周毅點點頭,將命令傳下。
不多時,一陣轟鳴,戰艦似乎都在晃動,兩千多發炮彈再次飛向了海岸。
頓時,西土聯軍的海岸工事再次被炮火覆蓋。
一連轟擊了十輪,戰艦才停止射擊。
炮聲停息,整個聯軍的沿海工事基本不成樣子。
整個工事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彈坑,許多壕溝直接坍塌。
藏身壕溝的西土聯軍更不必是。
火炮和士兵被同時毀滅,整個陣地上只有傷兵凄厲的慘叫。
“將軍,還繼續派兵駐守嗎?”工事里側,軍官艱難地問韋斯利。
韋斯利沒有說話,他猶豫了。
聯軍已經陣亡一萬多人了,這次的炮擊中,估計又有三四千人死亡。
如果繼續派士兵過去,僅僅一天,他們的傷亡將達到兩萬人以上。
而北側聯軍,土著軍隊和他們一起不過十二萬人。
這樣,他們連六天都堅持不住。
想到這,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不能繼續呆在這里了,撤往第二道壕溝工事。”韋斯利忽然說道。
他們一共建立了兩道工事,兩道工事相隔二十里。
這第二道工事是為了戰事最壞的情況下,保護軍隊撤離用的。
因此這道工事就在麻六甲海峽北側的港口附近。
原本,他們以為用不到這道工事,他們的援軍便能抵達了。
但他們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大頌軍隊真的不再是單純的土著軍隊,而是一只比他們的更強悍的專業軍隊。
只有撤往第二道壕溝,憑著他們戰艦的火力支援,或許才能繼續抵抗一段時間。
再者,第二道壕溝工事距離東側海岸很遠,也不會遭受大頌艦隊的炮擊。
而且,如果戰況繼續惡化,他們便只能順勢撤離麻六甲了。
畢竟,麻六甲固然重要。
但為了麻六甲喪失了聯軍主力,那么天竺還有誰來保護?
撤往天竺,憑著天竺雄厚的資源和廣袤的國土,再配合天竺土著軍隊,或許還能堅持繼續堅持一段時間。
一旦能堅持到援軍抵達,或許還能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