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父汗的計策,我們要借羅斯人和不列顛人火槍火炮武裝北狄,如果狼群狩獵一般耐心等待獵物虛弱的時候,再一擊致敵人與死命。”鐵木塔在心中暗道。
這個時機在他看來,是越來越近了。
一來,這次他們北狄能從不列顛和羅斯國獲得與燕王軍隊等同的火槍。
二來,這次江南之戰,他們要盡一切辦法殲滅燕王的王府親軍。
只要在江南打了這場勝仗,他們便能對江北全面發難。
勢族大軍北上,他們和羅斯人軍隊南下。
不列顛和法蘭克援兵陸續抵達,再從海上全面圍剿燕王艦隊,把東瀛從燕王手中解救出來。
如此,燕王將再也無法翻身。
對合作的事宜一拍即合,眾人皆大歡喜。
又商議了接下來的具體行動,竇唯和鐵木塔返回南梁,布魯克則留在了昌城。
接下來,他將同盧瑟一起統攬全軍,指導勢族軍隊作戰。
當然,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位名叫弗拉米爾的羅斯軍官也參與戰術的制定。
又過了三日,梁開正籌劃往巴城遷都之際。
一隊由法蘭克人組成的隊伍在南平國軍隊的護送下抵達了昌城。
同來的還有南平國的太子范通。
在法蘭克的施壓,以及對燕王南下的焦慮下,南平國皇帝范行倫決定加入。
法蘭克人的到來令梁開更是喜上眉梢。
丟失金陵的挫敗感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在夢中,他甚至夢見自己親手誅殺了燕王。
醒來,燕王在他眼中也不過是秋后的蚱蜢,蹦跶不了幾天。
而為了能親眼見到這一天的到來,他正式遷都巴城。
不列顛人,法蘭克人和羅斯人也會與他同往,坐鎮巴城,與燕王搏殺。
燕城。
不列顛人,羅斯人,法蘭克人,北狄人先后抵達昌城。
他們不同于大頌人的外貌特征十分扎眼。
這自然也躲不過四院眼線的探查。
一份份情報從昌城傳出,送往江北,抵達燕城。
這時,趙煦正在城外的官莊巡查。
冬去春來,每年的三四月份是春土豆的種植季節。
去年的秋土豆在他攻打東瀛期間便已經收獲。
兩千余畝土豆田收獲的土豆幾乎裝滿了官莊的庫房。
如今,這兩千畝土豆田的土豆經過育苗,繁殖出了足夠四十萬畝土地種植的土豆苗。
這些土豆苗除了供應燕州官莊,還會通過商船運往江北其他州郡的官莊。
而這波秋季土豆收獲之后,他們將正式把土豆推向民間。
冬季的時候,江北百姓便能從官莊購買土豆苗。
不過在這之前,對土豆的宣傳也要開始了。
他會讓宣傳司在報紙上詳細介紹土豆,同時在各地舉辦土豆試吃的活動,推廣土豆。
當然,除了土豆外還有紅薯,西紅柿,辣椒。
“殿下,來自昌城的情報。”趙煦親手栽下一顆土豆苗的時候,徐克的聲音響起。
皺了皺眉頭,他撣了撣手上的灰塵。
自他回到燕城,四院的情報變得密集起來。
這是因為勢族,北狄和西土人動作頻頻。
徐克直接追到官莊將情報送給他,這次的情報自然不小。
抽出信件掃了眼,趙煦將信塞回。
“巴城?這梁開可真是選對了地方。”趙煦皺了皺眉頭。
這巴州不是別處,卻是當代的重慶區域。
在當代宋朝的時候,巴城的名字叫釣魚城。
元朝滅宋之戰中,這座小城在元軍的進攻下二十年而不倒,還耗死了元朝的蒙哥汗。
這位蒙哥汗就是拖雷的長子,鐵木真的孫子。
最后,還是釣魚城彈盡糧絕,主動向忽必烈投降,才最終歸于元朝。
更近一點則是日軍耗時六年也沒有攻入這座山城。
可見巴州是多么易守難攻。
尤其是再依托益州平原的糧草供應,攻打巴州將更為艱難。
不過巴州難攻,卻非無法攻取。
在武器存在代差的情況下,他認為王府親軍拿下巴州不是問題。
但耗費一定的時間也是無法避免的。
而且在拿下巴州之前,必須得拿下巴州周圍其他區域,尤其是益州才行。
否則巴州的勢族若是能獲得源源不斷的糧草和兵力支援,進攻難度會大大增加。
“不列顛人不但聯合了法蘭克和羅斯人,還重新整合了大頌勢族,又定下此番計策,殿下,大頌的一統越發難了。”徐克嘆了口氣。
“不要擔心,他們現在跳的多歡,本王將來就讓他們哭的多慘。”趙煦淡淡道。
不列顛一向擅長攪動風云。
無論是這里還是當代,當年拿破侖就是在英國組建的反法聯盟圍攻下飲恨而終。
沙俄奪取克里米亞出海口,就是在不列顛的鼓動下,聯合法蘭克和奧斯曼帝國與沙俄打了一仗,令沙俄一蹶不振。
同樣的情況還有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德國,也栽在了英國人手中。
如今,這里的不列顛將這套玩到了大頌。
想讓大頌步天竺的后塵,成為西土的殖民地,共其長期吸血。
他只想揪住不列顛人的腦袋,對他們說:你們這是白日做夢。
隨著江北蒸汽工業逐漸走向巔峰,向第二次工業革命發起沖刺。
在他絕對的力量面前,不列顛玩的把戲只會顯得蒼白和可笑。
不過既然不列顛已經出牌了,他也不能悶牌不出。
從官莊離去,回了王府書房,他的目光在江南地圖上巡視了一遍,腦中出現了數種勢族們可能會采取的行動。
一拳打在金陵區域,他決定在常威吃掉寧州南部之后,停止南下,鞏固戰果。
再將王府親軍調回江北,與秦軍拿下劍關和中嶺關。
這劍關是益州前往秦州的門戶,中嶺關便是當代的漢中,直通荊州。
原本南梁半死不活的,這兩個關隘在南梁手中倒也沒有什么威脅。
但南梁加入了不列顛促成的聯盟,江北腹地便危險了,必須將這道關隘控制在自己手中。
他之所以做出如此決策,是因為這是敵人能采取的,對他威脅最大的動作。
正面對決,他們沒有任何勝算。
不列顛人自然也能判斷出這點。
而接下來,勢族軍隊的調動情況,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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