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么辦了。”糜妃一對美目在趙煦臉上遛了一下,又撇了眼臉像蘋果一般紅的楊素素,捂著嘴輕笑,登上馬車。
趙煦覺得自己留下也是尷尬,忙說,“母妃,兒臣送你回去。”
二人離去。
楊豐哈哈大笑,“真是祖上庇佑,讓糜妃娘娘相中了我楊豐的孫女。”
輕捋花白的胡須,他望向仍舊一臉羞紅的楊素素,“素素,燕王殿下乃是人杰翹楚,能入王府,是我楊家三世修來的福分,你為王妃,當恪守本分,秉持內務,為殿下分憂。”
“沒錯,將來只要你們夫婦恩愛即可,爹和你祖父不求榮華富貴。”楊震眼中淚花閃爍。
分離十余年,只想補償自己的女兒。
他高興,不是因為楊素素嫁入王府,光耀門楣。
而是他的女兒真的有了一個好歸宿。
畢竟燕王博聞廣識,品行端正,又勤政愛民。
可謂是賢王中的賢王。
再者,燕王本人也是生的玉樹臨風,英俊瀟灑。
“爹…你們就這么盼著我嫁出去呀。”楊素素撇了撇嘴。
楊震忽然笑的十分曖昧,“那,爹把這門婚事推了?”
楊素素聞言,雙手攥緊衣角。
輕輕哼了一聲,轉身往閨房去了。
“哈哈哈…真是女大不中留,明明心里歡喜嘛。”楊豐背著手,搖了搖頭。
“雖說素素出身將門,有點英氣,但還是有女子的矜持的。”楊震說道。
只剩下父子二人,兩人一言一語。
這時,楊豐的臉色忽然變得陰沉,“原來你一直在殿下麾下為將,為何到現在才回來見我和素素。”
楊震頓時嚇的雙腿輕顫,他道:“爹,我怕你打我……”
“你以為現在,我就不打你了嗎?”說罷,楊豐撿起門后的掃把,劈頭蓋臉就向楊震打去,“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叫你十幾年音訊全無,叫你明明知道我和素素來燕州,你也不滾來相見……”
楊震抱著頭,身上挨著掃帚,要一直陪著笑。
他回到國公府,剛剛與父親和女兒相認,糜妃娘娘后腳便到。
父子兩個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
現在楊豐回過神來,自然要教訓他。
不過雖然挨著打,他的心里卻如同蜜一樣甜……
與此同時。
趙煦同糜妃到了皇家別院。
在院內的荷花池畔,二人找到趙恒。
糜妃向趙恒回了去翼國公府提親的事。
此刻,趙恒手中提著一壺酒,正在畫池畔中的荷花。
聞言,他轉過頭來,說道:“既然如此,朕就下道圣旨,擇吉日讓楊家的女兒與煦兒成婚。”
接著,他對趙煦道:“煦兒,你對這樁婚事可滿意?”
“父皇和母妃千挑萬選的,兒臣自然喜歡。”趙煦道。
對這門婚事,他倒不像楊素素那般羞怯。
畢竟自己來自現代,不像古人一般對這種事羞于開口。
自他來到這里,先接觸了鳳兒和鸞兒,又遇見徐娥,再次念玉燕。
鳳兒和鸞兒是他婢女,徐娥與他雖然曖昧,但因其天香樓的身份。
他對其一直心中戒備,自然無情愫可言。
至于念玉燕,與他先前有婚約,可二人交集甚少,也只是因利益往來。
諸多女子中,也只有楊素素適宜做他的王妃。
首先,楊素素在京師的時候,其容貌之美便名揚金陵。
其次楊豐被貶斥燕州,他便對這位與楊豐共患難,每日做女工,豆腐賺錢持家的女子微有好感。
當然,還有一點,與楊家的聯姻,也有益于他對軍隊的掌控。
畢竟楊震手中握著寧錦軍。
將來,他是要寧錦軍掌管北方的。
“這就好,等你有了子嗣,人心也會更安穩一些。”趙恒笑道。
趙煦怔了下,大臣們一向對皇帝的子嗣十分關心。
在他們看來,只有皇帝有了子嗣,江山才會安穩。
他雖然不是皇帝,但當下卻是大頌朝廷實際的控制者。
道理也是一樣的。
而且,不止趙恒,常威和劉福也隱晦地向他提及過此事。
可以說,這是以劉福,常威為首的這些新臣和以楊豐為首的舊臣都希望的。
“是,父皇。”趙煦望向趙恒。
初來燕城,趙恒臉色蒼黃,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樣子。
但現在,他卻面色紅潤精神煥發,像完全換了一個人。
畢竟,他再也不必操心國事,只需玩樂而已。
而且因為趙煦的原因,他也不敢背著糜妃風花雪月。
儼然是一副失去了權柄的父親,得看兒子和老婆臉色的樣子。
因為趙恒的識趣,趙煦也沒有虧待他。
每天王府美酒供應著,有什么新奇玩意,也會給他送來,比如懷表,擺鐘這些。
除了沒有帝王的權柄,小日子過得還是很舒適安逸的。
在皇家別院待了會兒,趙煦回了王府。
他婚事定下,剩下的交給禮部即可,由他們挑選良辰吉日。
臨城。
在羅斯國使節伊萬抵達燕城之際,鴻臚寺副主事孫政已經在臨城呆了三日。
吳國皇帝梁開不見他,也沒有讓官員招待他。
這幾日,他都是自己掏銀子吃飯。
很顯然,他隨燕州戰艦抵達臨城港口,讓梁家有些羞惱。
正在他以為,今日梁開會繼續晾著他的時候。
這時一個宦官到了他下榻的客棧,“孫副主事,皇上要見你,隨我來吧。”
孫政面不改色,不卑不亢。
整理下衣冠,他隨宦官向皇宮而去。
他身為朝廷鴻臚寺副主事,自然要在意個人形象,這關于燕王的顏面。
此番,他出使吳國,乃是為了化解東土聯盟,可不是來乞求吳國。
一路到了皇宮,他又被引到御花園。
此刻,一個身穿龍袍的中年正背向他,似乎正在賞花。
這就是現在的吳國皇帝梁開了。
“燕王讓你來有何事?莫非只是想向朕耀武揚威。”宦官上前提醒了一句梁開。
梁開轉過身,望向孫政,眼神森冷。
三天前,十二艘燕州戰艦突然出現在臨城外海,把他嚇了一跳。
直到孫政表明只是來出使,他方松了口氣。
在禁軍的護衛下,他偷偷去碼頭望了眼燕王的戰艦。
見燕州的戰艦果然如同傳聞的中巨大,他又是羨慕,又是心驚。
于是,他故意把燕王的使節晾幾天。
以表明他吳國不會被燕州的戰艦嚇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