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送來的?”
書房,趙煦正盯著寧錦都司的地圖,謀劃如何接管這塊狹長的疆土。
接過信,他坐下來,抽出里面的信件。
自從上次和念玉燕表明自己的態度之后。
他只是把念玉燕當成了被勢族迫害,由他庇護的人,就如楊豐差不多。
他不求念玉燕和徐娥給自己提供什么情報,只求她們不要給自己搗亂,安安分分就行。
免得逼自己辣手摧花。
想到這,他展開信紙,略微掃了眼,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他本以為天香樓給他的是來自京師的消息。
沒想到是來自齊州青城的。
根據信中提供的情報,在燕州瘟疫橫行以及寧錦之戰期間。
東瀛與韓家的往來越來越密切。
大量東瀛商船懸掛東瀛官方商旗,先繞道夷州,再抵達青城港口,似乎在刻意避開黑鯊海寇經常出沒的海域。
除此之外,東瀛商船還有東瀛戰船護衛。
而且,而且似乎還把佛郎機人牽扯進來。
讓佛郎機人共同參與了對韓家的海貿。
一度有兩艘佛郎機的戰艦同東瀛戰船一起護衛商船隊伍抵達青城碼頭。
韓家向他們出售生絲,瓷器,茶葉,香料等物。
佛郎機人直接拿白銀購買,而東瀛人則復雜些,硫磺,布匹,銀子等等都有。
在此期間,青城的東瀛商賈多了不少。
當然,這不是這份情報的關鍵。
據信中說,兩個東瀛人在青城青樓中飲酒作樂時,無意中透露了東瀛的險惡計劃。
東瀛決定扶持一方勢力,攪動大頌內亂,讓各方勢力打的你死我活,導致大頌變得虛弱。
繼像殖民者在其他地方一樣,把大頌變成他們的殖民地。
這兩個東瀛人還提到了他以及黑鯊艦隊。
如今東瀛幕府正不遺余力宣傳他的威脅,讓不列顛人重視。
信中還提到不列顛人一直在抱怨梁家賺取了他們大量的銀子。
他們對這種貿易中的逆差感到了厭煩。
如今,他們對整個世界的瓜分基本完成,只剩下大頌還不在他們的掌控之內。
所以已經有掠奪大頌財富的計劃。
“真是找死!”趙煦狠狠將信件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當代歷史證明,島國只要在科技上領先一點點,便會按捺不住侵略的野心。
在這個世界,這個道理同樣適應。
不是他帶著偏見,而是這由島國狹隘偏激的特性決定。
現在,大頌的禁海顯然讓沒有禁海的東瀛在技術上取得了一定的優勢。
且大頌正處于混亂時期,東瀛豈會放過這個蠶食大頌的機會。
“內憂外患,莫過于此了。”趙煦皺了皺眉頭。
東瀛以及西土諸國的野心,只會讓大頌的形勢更加復雜。
只是雖然憤怒,他卻很無奈。
他趕上的就是這樣的時代。
不過,他倒也不怕。
如今蒸汽機不斷投入燕州各行各業,讓燕州從純粹的農業時代逐步走入工業時代。
之后,在這個基礎上,還會有更多的技術被實現。
今后,他面對敵人的本錢會越來越厚。
既然他們敢把手伸到大頌,那他們就要做好手被斬斷的代價。
“這個消息很重要,徐烈,代本王去一趟天香樓,謝謝念姑娘。”趙煦對徐烈道。
徐克的四院這段時間也在盯著東瀛人,同樣掌握了不少信息。
對信中許多內容,他是提前就清楚了。
不過這兩個東瀛對話的內容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現在,他對東瀛國的目的有了初步的了解。
如同北狄一樣,自然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是,殿下。”徐烈應了聲,轉身離去。
待徐烈離去,他令人給周毅送去命令,讓他擴大行動范圍,大海之上皆可去。
他東瀛不是想與韓家貿易嗎?他就讓這些貿易刺激點。
以前他與北狄對峙,不想兩面作戰,暫時隱忍。
現在,東瀛既然如此狼子野心,他就不能客氣了。
韓家就在燕州腹部,他可不想其在東瀛的幫助下壯大起來,對他形成威脅。
又想了一會兒,他拋下了這件事。
如同北狄入侵一樣,無論是東瀛,或是這個世界的殖民者,他們都是客觀存在的。
擔心憂慮改變不了什么,不如按照自己的步驟繼續變得強大。
到時候,不管他們玩什么花樣,自己都能輕輕松松把他們解決掉。
一念通達,趙煦令人去告知劉福,讓他準備好隨行官員。
明天,他們就要啟程去寧錦都司。
如今,寧錦都司是打下來了,但是之后就得面臨治理的問題。
否則一個亂糟糟的地方,只會成為燕州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