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牛痘？”
王府，史真貴，胡嚴，劉福等醫官和官員將一頭母牛團團圍住。
眼睛盯著母牛腹部的一個個鼓起來的潰瘍膿包，眼睛眨也不眨。
對他們來說，如果燕王沒有騙他們，這些得了牛痘的牛將士他們破解北狄陰毒計劃的唯一辦法。
“對，這就是牛痘。”趙煦點點頭。
同時，他也松了一口氣。
牛痘本來是就是牛類之間的傳染病。
只要有一只，他就能利用這只牛傳染給其他的牛，從而獲得更多的牛痘膿液。
不過把牛痘傳染給其他牛也是需要時間。
這種病毒需要九天左右才會導致牛類發病，長出牛痘。
但北狄可不會給他充裕的時間準備。
所以，當下能找到得了牛痘的牛越多越好。
當然，即便如此，也還是要為此準備的。
畢竟如今這個情況，他需要有連續不斷的牛痘可用。
感染其他牛，提供牛痘產量的事也要準備。
于是，他對劉福說道：“官莊的牛都集中起來了嗎？”
“回殿下，已有八百只牛被趕到燕城外，其他官莊還在不斷送來。”劉福說道。
這些牛本就是從北狄搶來的。
本來養著只是為了耕田，赤肉。
沒想到，現在還能發揮這樣重大的作用。
他想，如果北狄人知道了這件事，只怕會被氣個半死。
趙煦點點頭，望向面前的母牛。
隨即他讓劉福等官員出去，唯獨留下了史真貴，胡嚴等。
在傳授他們種痘法之前，他決定先向他們宣布一件事。
“這次牛痘接種，需要你們每個人都保守秘密，不得將此事透露給他人，否則本王定不輕饒。”趙煦正色道。
他讓劉福尋常病牛的時候，也只是讓他編了個其他理由。
將病牛買下，換一頭正常的牛給百姓。
天花與牛痘的關系，則讓他只字不提。
他這么做，是為了防止這個消息傳到北狄。
如此，他便能在北狄不知情的情況下，逐步完成對王府親軍士兵的接種。
否則，北狄定會采取更加激烈的方式傳播天花，不給他接種的時間。
而這是他不愿意見到的。
同時，北狄自認為傳播成功，便會安心等待。
也能給線膛槍的改造贏取時間。
“是，殿下。”
胡嚴，史真貴等人齊聲道。
“還有就是，本王將會建立三大學堂之外的第四大學堂，燕州醫學堂，如果你們這次表現不錯，便能成為燕州醫學堂第一批學員，學堂的主事也會在你們中誕生。”趙煦繼續說道。
剛才是警告，現在則是給他們甜棗吃。
此次危機，讓他覺得有必要建立燕州的醫療體系。
如此，今后燕州在面臨這種情況的時候就不會慌。
同時，古代嬰兒夭折的特別多，即便是帝王家也無法避免。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傷病，這都是限制人口增強因素。
燕州的醫療若是能提升上來，這些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再者，他有意給王府親軍再添一個兵種，醫療兵。
這樣，士兵在戰場上就不會因為一點小傷就死亡。
當然，最重要的是，醫學堂建立之后，他便能把腦中的醫療技術傳授給他們。
讓他們同樣建立實驗室，進行各類藥物的研造。
“燕州醫學堂？”胡嚴頓時激動起來。
三大學堂在燕州名聲赫赫，誰不想成為燕王殿下的學員。
他沒想到，有一天，他們醫官也會有此等待遇。
史真貴則怔了下，這次趙恒把他指派給燕王，他已經是燕王的人了。
原本在醫館的時候，他還只想在燕州混日子，了此殘生。
但牛痘一事，讓他對燕王刮目相看。
如今，燕王提出建立燕州醫學堂。
定然是要向他們傳授類似牛痘這樣的稀罕東西的。
對他這樣喜歡鉆研醫術的人來說，誘惑不可謂不大。
他忙道：“殿下，下官是否也能加入醫學堂？”
“除非你將全家搬到燕州。”趙煦淡淡說道。
他自然清楚史真貴來到燕州便是他的人了，只是這還不夠。
一旦勢族拿他的家人逼迫他，誰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背叛。
到時候，他教的東西，豈不是給勢族做了嫁衣。
“這簡單，下官這就給京師去封信，讓妻兒老母舉家來燕州。”史真貴忙道，生怕趙煦不答應。
對他來說，在京師活的也不自在，反倒是燕州沒有那么多的爾虞我詐。
胡嚴和他斗，也只是醫者之爭，并沒有給他穿小鞋。
“既然如此，本王就給你留個名額。”趙煦道。
隨即，他面向所有人，“而且凡是入醫學堂者，今后便能拿府衙的俸祿，今后，本王還會建立醫衛司，佼佼者，可充任官員。”趙煦再次拋出個重磅炸彈。
在古代，人分上九流，中九流和下九流。
郎中只屬于中九流，連商賈的地位的不如。
地位也就比娼妓高一點。
而他這個舉措一推出，毫無疑問表示了在身份上對他們的認同。
果然，他的話音落下。
不僅胡嚴，即便史真貴也怔住了。
其他學徒學孫更是面色潮紅。
燕王說的，讓他們一個揚眉吐氣。
“殿下！”胡嚴忽然大叫一聲，俯身就磕頭，“殿下的恩德，我等沒齒難忘。”
燕王專門給他們建立一個醫學堂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
現在竟然還給他們設下官位。
古往今來，他們什么時候有過這樣的殊榮。
畢竟，他們現在被稱作醫官，實則這只是個名號，類似于員外。
而燕王口中的官則是真正的府衙官員。
趙煦將胡嚴扶起來，“不要高興的太早，就像本王一開始說的，能不能享受此等殊榮，最終還是要看你們自己。”
“殿下放心，這牛痘之事，我們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胡嚴拍著胸脯保證。
趙煦滿意地點點頭，“這樣最好，既然這樣，本王現在就像你們展示一下如何接種牛痘，不過在此之前，得挑一個愿意接種牛痘的人。”
想了想，他道：“為了讓將士和百姓們吃個定心丸，這接種牛痘便從本王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