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心中一震。
是啊,墨翟若是此時死了,那就真的是畏罪自殺,誰也說不清楚。
想到這,他突然有一種冒險的沖動。
只是他馬上又冷靜下來,“有宮廷禁軍看管墨翟,如何近身?哎。”
“呵呵,將軍沒有辦法,不見得在下沒有辦法。”孫主事忽然笑的很有深意。
蕭遠山猛地抬頭,“你到底是誰的人,想干什么。”
這個孫主事到燕關后便同他套近乎。
他本以為這是自己勝任主將,他不過巴結而已。
但現在,他終于露出自己的正面目。
孫主事并不緊張,而是從懷里拿出一封信件遞給蕭遠山,“不是只有蕭將軍希望墨翟死,現在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墨翟死了,信上的人保證蕭將軍將是燕關主將。”
蕭遠山看完信,又看了眼下面的名字,神色復雜。
這一刻,他那股沖動越來越難以遏制。
“好,我答應你,不過宮廷禁衛軍你要想辦法。”蕭遠山說道。
孫主事點了點頭。
下夜。
墨翟陡然驚醒,作為征戰沙場的老將,保持機警是他的本能。
拿出藏在枕頭下的匕首,他悄悄下床,猛地拿出火折子吹亮。
當火光照亮房內,他突然看見一張網飛向自己。
被網縛束住,他的行動受到了限制。
就在這時十余個蒙面人撲向了他,一根棍子敲在他的頭上,他的意識頓時陷入黑暗中。
清晨。
當值的宮廷禁衛照常給墨翟送早膳。
當他進入墨翟房間,只見墨翟身體懸掛在房梁上。
他手中的飯菜掉落,驚慌失措地喊道:“墨,墨將軍自殺了。”
“什么,墨翟上吊自殺?”
范陽。
馬源得到消息臉色瞬間慘敗,“胡說八道,墨將軍怎么可能自殺。”
“大人,千真萬確,很多人都看見了。”禁衛將領說道,“現在燕關傳言墨將軍是畏罪自殺。”
馬源的背后冒起一層冷汗。
他絕對不相信墨翟會自殺,因為他知道墨翟是個顧全大局的人。
在這個節骨眼,他不可能不顧燕關的安危。
即便他真的要謀反,也不會現在自殺。
現在,他忽然這次對墨翟的調查充滿了陰謀的味道。
“來人,去燕關。”馬源說道。
他有種不詳的預感,這次要出大事了。
他剛要走,忽然一個官員急匆匆走了進來。
“大人,不好了,范陽東市出了亂子,一大群百姓沖擊了我們,混亂過后,那個士兵的人頭沒了。”官員說道。
馬源一聽更是惱怒,很顯然有人在破壞調查。
而在范陽城能有這個能耐的除了袁家不可能有別人。
如此說來,刺殺墨翟這件事袁家有重大嫌疑。
只是現在證據被毀,這調查又得向后拖延。
怒哼一聲,他道:“那就查盔甲,把范陽所有的宮廷禁軍士兵派出去,從源頭查,看誰家近期買了大量鐵礦。”
“是,大人。”官員應聲離去。
交代了這件事,他立刻去了燕關。
一番審問,士兵的口徑都一樣,都說墨翟是吊在一根白綾上死的。
一連數日,他還是找不出疑點,馬源更是焦躁,第一次他后悔來到燕州。
“不對,還有燕王,燕王不能再出事了。”想到什么,他立刻說道:“去燕城。”
袁府。
袁立接過袁修遞過來的書信。
雖然被禁足,但只是他不能離開府邸,依然能夠見袁家官員。
“北狄起兵了?”袁立看了書信,面色復雜。
“這是剛剛送來的,而且還有一個好消息,墨翟死了。”袁修神色興奮。
雖然墨翟沒有死在他們手中,但墨翟最終還是死了。
“墨翟死了?”袁立吃了一驚,接著他仰頭望天,喃喃道:“或許真是大頌氣數將盡?既然如此,事不宜遲,你立刻挑個將領帶兵把郭圖放出來,記住,這個將領要隨時能犧牲掉。”
“末將明白,只是看守郭圖的禁軍?”袁修遲疑了一下。
“全都殺了。”袁立無所謂的樣子“以后,你我效忠的可能就不是大頌,而是北狄了,何必再在乎他們,可惜馬源去了燕關,不然,這條老狗一樣殺了。”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家主令符交給袁修。
“把這個交給郭圖,令他即可領兵向燕關進發。”袁立肅聲道。
袁修心中一震,雙手接過,“是,家主。”
待袁修的身影消失,袁立望向墻壁上懸掛的一把匕首。
這時,他將匕首抽出,打量了一番,隨即咬了咬牙,刺向自己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