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燕王露出色色的表情,她也會欣喜,至少燕王對她有興趣。
但燕王的眼神竟和環兒看他時一樣純潔。
心里有些小憤懣,她有些百無聊賴地說:“第一件是喜事,主人很喜歡殿下的香水,吩咐奴家從殿下手中采購三十萬兩的貨物自用,也是有意交好殿下。”
“這的確是喜事。”趙煦點了點頭。
天香樓背后之人似乎鐘愛于假借青樓刺探情報。
于燕城,他布下天香樓。
但在其他地方還布有其他青樓,只是名字不一樣而已。
“第二件事殿下當要小心了,袁立麾下有一謀士叫郭圖,近日勝任長史一職。”徐娥面色嚴肅起來。
趙煦皺了皺眉頭,“這不過是袁家內部的升遷,有何要小心的?”
“原本是不需要大驚小怪,可是郭圖升遷之前卻去了一趟草原。”徐娥緩緩說道。
趙煦聞言,頓時眉頭皺了起來,“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殿下似乎忘了,我家主人一直要對付的便是袁家,在范陽自然也有自己的眼線,雖說現在因為張家的事,袁家現在防備很嚴,內部很難有消息傳出來,但郭圖這個人奴家的人是認識的,一直有盯著他。”
趙煦點了點頭。
他不得不承認一點,現在炎衛初建,在情報方面還是不如天香樓的。
對上谷郡和燕郡的監控中,炎衛表現還行,但是對范陽的探查就弱了許多。
“這個袁立看來要搞大事啊。”趙煦心中暗道。
先有鐘離給他透露的消息,現在又有徐娥的情報。
這讓他不得不警惕。
畢竟袁家可是有與北狄私下貿易的前科。
袁立如此沒有底線,什么事他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多謝徐姑娘,本王近日也得到些風聲,下面會盯住范陽的。”趙煦說道。
徐娥展顏一笑,“殿下不必客套,主人說,如今燕州之希望據在殿下身上,幫助殿下乃義不容辭。”
“沒想到貴主如此高看本王,本王倒是要道聲謝了。”趙煦笑道。
“殿下當得此譽,如今的燕州也就殿下一人力抗北狄,奴家雖一介女流,但亦心中敬佩。”徐娥邊說,邊又含情脈脈望著趙煦。
趙煦輕輕咳嗽了兩聲,起身說道,“徐姑娘要不要留在王府午膳?”
“奴家倒是想,不過殿下的小婢女厲害的緊,奴家怕是吃不好,還是回去吧,只望殿下能常來天香樓坐坐。”徐娥瞥了眼立在門外的鳳兒。
趙煦啞然失笑,鳳兒這丫頭是潑辣了些。
不過她倒也不是善妒,按她的話說法,不是誰都能成為王府入幕之賓的。
讓鳳兒把徐娥送到門口。
他差人去將徐克叫到了書房中。
“現在炎衛發展到多少人了?”趙煦說道。
撥給炎衛的銀子大概有二三十萬兩了。
還有火鍋店的收入,這么多銀子砸下去,他是想要成效的。
“回殿下,有兩百人遍布燕郡和上谷郡,當下還有三百人在訓練中,不久就能派出去了。”徐克小心翼翼。
燕王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嗯,數量是上來了,不過也要發揮更大的用途。”趙煦道,“這兩日,你選一批精干的去范陽,盯住袁家的一舉一動,最好能和一個叫鐘離的都尉接觸,幫助他探查一些辛密。”
“就是圍攻高家塢堡的那個鐘離嗎?他是尚義縣鐘家人,父親叫鐘師道,對嗎?”徐克問道。
趙煦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就是他,看來你的消息很靈通。”
“多謝殿下夸獎,這是下官本職。”徐克微微得意。
“嗯,情報的收集關系重大,有時候甚至關系到一場戰事的成敗,除了袁家外,你最好也能監察草原的動向。”趙煦囑咐了一句。
徐克頓時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重了些。
這段時間,其實他幾乎忙的腳不沾地。
又要給王府收集情報,又要訓練大量的新成員。
這些人基本上是一張白紙,需要專門的訓練。
而他除了善于跟蹤,也有很多東西不懂的,只能從燕王給的書上面一個個學。
不過好在,燕王給書十分的厲害,用燕王的話說,相當“牛批。”
他倒是學到不少新奇的跟蹤,探查,偽裝,傳遞情報的技巧。
“是,殿下,炎衛不會讓殿下失望的。”徐克拍著胸脯保證。
趙煦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回去忙自己的事。
自己則來到一副地圖前。
這幅地圖是他自己繪制的,憑借腦中中的數據,他很輕松便繪制出一張精度很高的東亞區域地圖。
又根據大頌的各州劃分,大概將大頌的版圖標注在地圖上,后來又大致標志出北狄,西涼,吐蕃,交趾等地方。
可以說,這幅地圖要是放出去,也絕對是個寶貝了。
而這還只是開始,以后他還會繪制出世界地圖。
不過這是提供給自己的海軍的。
“袁家。”趙煦望著地圖燕州部分七個郡。
現在他占據了燕州西北方向兩個郡。
還有五個郡當前在袁家手中。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
袁立這么想,他何嘗又不是這么想。
畢竟身側有個隨時可能會捅自己幾刀的勢力實在惡心。
而只有控制了整個燕州,他這個燕王才真的名副其實。
范陽大營。
“公子,近日,有不少袁家子弟從軍中消失,不知蹤跡。”
鐘離立于臥房窗前,望著院子里凋落的銀杏。
一個鐘家子弟從門外進來悄聲說道。
鐘離聞言,眼睛微微瞇了一下。
那日自袁立府上回到軍中,他便一直臥床休息。
但暗中卻一直讓鐘家子弟四處探聽。
“這袁立到底要做什么?”鐘離眉頭皺起。
他答應了燕王要查出事情原委,不免有些焦急。
“小的假裝無意詢問,其他人也據都說不知。”鐘家子弟回道。
鐘離點了點頭,“不要追查的太緊,免得惹人懷疑,不過讓鐘家的人都盯著,一旦有什么重要的事,立刻來報。”
“是,少爺。”鐘家子弟行禮而去。
探查這件事,他只敢用鐘家子弟。
其他人他一概信不過。
畢竟一旦事情暴露,他不但無法得知袁立的真實目的,而且恐怕必死無疑。
不過袁立越是瞞的緊,他便越要探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