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里面的糧食估計夠兩萬人吃一年的。”劉福說道。
一個大型的倉房前,趙煦和眾人停下。
此時,這里已經有王府士兵守備著,防止這里被破壞。
劉福在看了每個庫房后,神色興奮。
高原在上谷郡搜刮多年,積累了大量的財力物力。
現在覆滅,這些東西俱都歸于王府了。
“這還只是高家的,上谷郡所有豪族塢堡中的糧食加起來,足夠上谷郡的百姓吃上一兩年的。”常威補充了一句。
趙煦點了點頭。
上谷郡的情況和當初燕郡的情況一樣。
現在雖然能給百姓分田產,但如今秋收已過,百姓家無余糧,是需要王府賑濟到明年六月收麥的。
而有了這些物資,就不怕百姓餓肚子了。
查看了糧倉,一行人繼續向西而行。
路上,到處是搜查的士兵,雖然抓獲了不少豪族,但高家父子現在還沒有蹤跡,不知藏在塢堡何處。
到了高家宅院。
趙煦看見王府士兵正在忙碌,將一箱箱的東西抬到院子里。
來到一個箱子前,趙煦隨手打開,發現里面是滿當當的現銀。
又打開一個箱子,里面則是一根根的金條。
“這些都是高原這兩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劉福唏噓一聲。
這樣的箱子堆滿了院子,士兵還不斷從屋內抬出。
“這些東西全部收歸王府府庫,統一調配。”趙煦說道,“還有從其他豪族家中搜出來的物資一并存入。”
他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加強王府集權,讓財政分配合理化。
在燕郡就是如此。
各縣的賦稅統一上繳,只留下很少的一部位用于應急。
縣里需要銀兩必須上報府衙,府衙批下來后,再將批下來的銀兩送到縣里。
這樣做雖然麻煩,卻是加強集權的必要手段。
否則地方不缺錢,不缺糧,無形中便會失去對王府的依賴,喜歡自行其是,對政令也會采取漠視態度。
這就和總公司和分公司一樣。
地方分公司如果不差錢,能夠獨立在地方運作,還需要你總公司干什么?
雖說總公司有任免的權利,但根本的問題沒解決,換了個人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在分公司建立自己的利益小團體,中飽私囊。
而把利潤上繳就不同了。
賬上沒錢,分公司老總那就得看總公司的臉色,求著總公司給錢。
“是,殿下。”劉福答應的很干脆。‘
他已經嘗到了甜頭。
現在他發往燕郡各縣的政令,那些縣令沒一個敢拖延怠慢的。
誰敢,他就押著銀兩不發,讓縣里連官員的俸祿都發不出。
若是敢起哄鬧事,那就直接撤職換人。
這只是縣。
如今多了一個上谷郡,就更有必要這么做了。
畢竟一個燕郡的郡守他能兼著,兩個郡的郡守他可兼不了。
此番可能要從官員里面選出兩個郡守分別坐鎮燕郡和上谷郡。
“噠噠噠……”
正說著,忽然院外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一個斥候騎兵急匆匆而入,“殿下,有大概兩萬余袁家兵馬正向高家塢堡而來。”
“袁家兵馬!”常威和墨羽對視一眼,兩人眼中俱都隱現一股怒色。
常威道:“袁立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竟然敢侵入殿下的封土,殿下,末將這就帶兵滅了他們。”
“大頌律法,沒有得到親王的應允,除了皇家軍隊,任何軍隊不得闖入,否則當問其罪,親王也有領兵擊殺的權利。”墨羽這時說道。
趙煦點點頭。
上次袁家燒毀燕郡百姓糧食的事,他現在還沒解氣。
現在,他竟然敢派兵到他的封土上撒野。
不管這兩萬余人來上谷郡干什么,他一定要給他們顏色瞧瞧。
“讓士兵入城,登上城墻,再把火炮也拉上去。”趙煦說道。
高家塢堡是個現成的堡壘,正可以拿來用。
他要先看看這只袁家軍隊想干什么?
出了高家宅院,趙煦和眾將領登上城墻。
不多時,南面出現一條黑線。
黑線漸漸靠近,趙煦看清了這只袁家兵馬。
騎兵大約五千,另有一萬五千人的步兵。
只是讓他感到驚訝的是,這只軍隊的士兵胳膊和頭上都扎著白布,和喪葬隊一樣。
“咦,那不是鐘離嗎?”墨羽看見前面的將領,驚呼一聲。
“鐘離?”趙煦看向墨羽,露出疑惑的眼神。
劉福聞言,又見這只袁家兵馬披麻戴孝,不由大笑起來,“殿下,此番無礙了,打不起來了。”
常威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劉福,“什么時候劉王傅也會神機妙算了,你怎知打不起來。”
趙煦初時迷惑,但想到什么,微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