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
數日的大戰后,這里再次恢復了生機。
百姓行于道,東西兩市商人的店鋪重新開張。
小販吆喝著在街上販賣貨物。
南北大街上的尸體和血污早已被清除干凈,如今車水馬龍。
“燕王真是咱們燕郡的大福星啊,先是讓百姓不交那么重的租子,現在又打跑了北狄人。”
“誰說不是呢,咱們燕郡的百姓以后終于有好日子過了。”
“真是難得的賢王啊。”
一處街巷,幾個婦人搬著凳子坐于門前,口中對燕王稱贊不絕。
酒館中。
商賈們聚在一起,同樣也在討論著這一戰。
“這燕郡有燕王坐鎮,以后只會越來越好,看來能在這里放心做生意了。”
“嗯,李兄說的是,這次辛虧沒有離開,這樣難得的大戰錯過了,豈不是遺憾。”
“現在戰事結束了,希望王府早點恢復商貿,這樣我們就能第一手拿到貨了。”
某豪族府邸閨閣中。
三個女子圍在一起嘰嘰喳喳。
其中一個女子正在畫著什么。
撂下筆,那女子道:“那日燕王巡查燕城,正從我家門前過去,我在門縫里看見了,沒想到燕王如此年輕,還生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另兩個女子看向圖上,女子剛才所畫正是燕王。
見圖紙上燕王的形象,兩人不禁兩眼放光。
一個女子道:“人家可是皇子,這皇子哪有不好看的。”
“哎,可惜,我們只能遠觀而已,若是……”女子說到此處,忽然臉色緋紅。
其他兩個女子立刻捂著嘴笑了,一人道:“真是不害臊,你倒是想得美,給燕王殿下做婢女,人家都不見得要呢。”
“你們!”三人頓時嬉鬧成一團。
王府。
趙煦再次送走一批前來道賀的豪族后,煩惱地揉了揉眉頭。
大勝之后,燕城的豪族對王府變得前所未有的殷勤。
一個接著一個送上禮物,對他歌功頌德,馬屁拍穿。
甚至還有豪族提出要把女兒送到王府里做婢女侍奉他,惹得鳳兒氣鼓鼓的。
這是要和她們搶飯碗。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這一戰,殿下在燕郡威名無倆,再也不會有豪族心存僥幸。”劉福樂呵呵拍起馬屁。
毫無疑問,這次燕王在燕郡的地位將不可動搖了。
從百姓到豪族,沒有人再能質疑燕王。
燕王對燕郡的統治將達到巔峰。
而如此一來,他這個代表王府的王傅也將水漲船高。
在府衙中的威信大增。
趙煦面露笑容,雖然不斷接待到來的豪族有些煩人,但這卻是一種幸福的煩惱。
自此,他在自己的封土不用提心吊膽了。
當然,若是再有一件事完成,這件事就完美了。
那就是張家。
現在,張家已經被三千王府親軍團團圍住。
但王府親軍還沒有立刻進攻。
這是他要求的。
如今攜著大勝之威,張家懾于威勢定然人心惶惶。
最重要的是,被張家圈起來的百姓和張家可不是一條心。
這段時間他的舉措,張家土地上的百姓也是看在眼里,羨慕在心里。
只是懾于張家的勢力不敢怎樣。
現在,他的大軍圍困張家塢堡,他們只怕高興還來不及。
所以,他就是在等,如果張家從內部亂起來。
他就不需士兵打仗犧牲了。
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
張家塢堡。
張康披頭散發,狀若瘋魔。
“燕王,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坐在院落的池塘邊,張康雙目赤紅。
北狄兵敗的消息傳來,他整個人如墜冰窟,繼而怒不可竭。
現在,他已經不關心消息是如何泄露的。
因為已經沒有意義了。
打了敗仗的的北狄人不會放過他,燕王同樣不會放過他。
他面前只有一條路,舍命一搏。
“夫君,你這是怎么了!”袁氏見張康滿身戾氣,眉頭緊皺。
“夫人,燕王大軍已將塢堡圍住,他定是拿到了我們意圖和北狄里應外合的證據,要來殺我。”張康雙手握住袁氏的肩膀。
袁氏冷哼一聲,“他敢?燕王他是什么東西,不過一個寒門女子生下的賤種,在燕州這一畝三分地,我們袁家說了才算,他能翻起什么大浪,你可是我袁家的女婿,殺你,那他也得問問我父親答不答應。”
張康怔了一下。
隨即他想起這件事袁家也參與其中。
若是他被抓了,說不得袁立會想辦法救他。
想到這,他突然輕輕點頭,露出笑容。
袁氏見張康被說動了,繼續道:“咱們就和燕王的士兵僵著,或許明日,袁家的兵馬就會到。”
他話音剛剛落下,忽然一陣喊殺之聲響起。
張康聽了面色大變。
一個張家子弟這時候急匆匆沖了進來,大叫道:“家主不好了,那些泥腿子兵反了,塢堡城門被他們打開了。”
張康因袁氏的話有了底氣,他罵道:“慌什么,集中張家所有子弟給我殺!擋住他們,袁家兵馬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