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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鳶號“紫尾鳳主”,是紅嘴藍鵲成妖化形。
她也不記得化形具體多少年了,如今絕大部分時間,已是以人形存在,甚至對于原形都已有些陌生。
在成為妖王之前,她就沒少和宗門靈修斗智斗勇,一直想著成妖王后,就可以橫著走,讓那些想把她做成靈材、法材的靈修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但在成為妖王后,她卻并沒有因為實力的大幅提升而有更大的自由,因為她所面對的靈修,直接從真人級變成了真君級。
而因為頂級靈材的稀缺,使得真君對于妖王的獵殺更加地喪心病狂。
她倒是不懼任何單一的真君,打不過也跑得掉。
但問題是這些個宗門真君級的高修,完全不要臉,一嗅到妖王的氣息,一得到妖王的消息,馬上就跟聞到肉包子香味的狗一樣,全都爭相而來,一點也沒有什么名門正宗高修的氣度,根本不講公平和武德。
所以搞得她成為妖王后,比大妖的時代還要深居簡出,小心隱藏,根本不敢在外橫行。
近一二十年,她基本都是待在那些人很少的城市或村落,待在屋里玩游戲、看劇、刷番、讀小說。
這種典型宅女的生活,她倒是過得非常自在。
如果不是天賦太強,修為自然增長,已經快要引來雷劫,她覺得就繼續這么宅在家里玩游戲、看劇、刷番、讀小說,她能再待個一百年也不嫌悶。
但沒辦法,要活,她就必須渡劫,就必須應對那天劫罰雷。
她所修煉的法門比較擅“算”,于是在付出了不菲的代價后,得出了她渡劫的提示。
她的這場天劫,在真正遭遇罰雷前,還有三“劫”,若能過了這三“劫”,應對天劫罰雷便可有八成勝算。
若過不了,那也別考慮渡劫不渡劫的了。
端木鳶想了個辦法,她將一個有靈性的穿山甲培養成妖,教授它各種靈術、法術、法陣知識,又進一步地花費大量材料、資源,助它提升修為,成為大妖,乃至化形。
然后她便讓這穿山甲大妖替她去完成一些資源的收集,一些渡劫的前期準備。
這穿山甲就像是她的觸角,幫她去觸雷,去踩出那三個“劫”。
從之前來看,她的第一“劫”應該就是仙岳市苦心經營、布置許久,嘗試借勢降罰雷強度的大陣被識破——那套綜合大陣,和整個風水局的設計,最基礎的70都是由她完成,穿山甲更多的是個執行者、施工者。
這次穿山甲做的這場把五大宗門、名門高修、幾個大妖都算計進去的大計劃,端木鳶其實本來也沒太當回事,因為她知道三個“劫”未過,她想要直接渡天劫的可能性比較低,大概率這次還是會發生些什么。
這期間,看著穿山甲的計劃一步步接近完成,出奇地順利,她其實也一度陷入懷疑,會不會所謂的“三劫”其實在之前就已經不知不覺中全部闖過了?
她該不會今天就真的有機會,直接渡劫飛升,一步登仙了吧?
那到時候……她還能留在地球嗎?
那些即將發售的游戲,《黑神話悟空》之類,她還沒玩到吶!
還有那些看了一半的電視劇、動漫!
渡劫成仙后,是不是就到另一個世界去了,這些看不著了吧?
如果現在時間有暫停鍵,她甚至想按下來讓她渡劫的計劃先緩緩,回去把想做還沒做的事都做完先。
但當她的神符被激發,穿山甲所在的區域傳來極其劇烈且異常的靈氣波動后,她莫名地松了口氣:
好吧,果然三個“劫”還沒渡完,還沒到她渡天劫的日子。
她原以為,沒有真君高修在,即便她不敢全力施法,也依然不會有什么真正的對手。
直到她看到那近五米高的、至陽靈氣所構成的真實巨人,她才真正知道,這個“劫”有多大。
只一眼,她就做出判斷,今天沒法按計劃迎接天劫罰雷、渡劫登仙了。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想扭頭就跑,這巨人給她的感覺,比真君級的靈修還要詭異和強悍,有種天神下凡的錯覺。
當然,她知道這肯定不是天神。
估計是陳闊的體內封印了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翟弘陽判斷失誤,以為那法紋才是力量之源,把法紋給封印了,反而讓被封印在陳闊體內的“東西”跑了出來。
這么強大的力量,陳闊肉體凡胎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他們根本不用做什么,等一段時間陳闊自己就要崩解爆裂。
但就算要撤,她也得帶上翟弘陽,倒不是她多講情義,而是接下來她想要安安穩穩地籌備渡劫,還需要翟弘陽來做執行者。
她想要靠自己制造的妖王威壓,讓陳闊忌憚,放掉翟弘陽。
沒想到的是,陳闊竟然直接就把翟弘陽給捏爆了。
這讓她涌起一股久違的狂躁暴虐的情緒,她可是號稱“真仙之下最強”的“紫尾鳳主”,二十年前就能夠以一敵二應戰兩位真君不落下風的最強妖王。
這玩意竟敢當著她的面,殺她的人?
可就在端木鳶還在考慮要不要冒險全力出手的時候,那至陽強悍的三眼巨人已經直接向她砸出了一拳。
單從距離來看,雖然巨人身體龐大,手臂也長,但即便伸直,也不可能打到懸于空中的端木鳶。
可那巨大的拳頭卻是在向上擊出的過程中不斷地變大,磅礴巨量的陽土靈氣匯聚,那拳頭看起來就像一顆真實的巨石,乃至于像一座移動的高山,有著無法抵擋的勢能和碾壓一切的趨勢。
“難道真的是天神下凡?”
這個念頭在端木鳶的腦中再次閃過,然后她也顧不得其他,本能地選擇躲避和逃離,全速擺脫那股至陽靈氣匯聚的巨拳帶來的吸力。
但那山一般的拳頭卻猛然張開,五指直接抓向端木鳶。
吸力瞬間增大了十幾倍,這是陽對陰,土對金的吸力。
端木鳶完全無法抗衡,瞬間被大手給抓住。
那手已經大如小山,她被抓握而住,就像是被山石給完全掩埋覆蓋一般,瞬間不見天日。
這一瞬,她想到了不久前才剛重溫的西游記。
孫悟空大鬧天宮,被如來佛祖五指山困住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個感覺。
不過……她不是猴子,這也不是五指山!
她不可能被困住!
一片金光炸亮,一只巨大的金色羽毛、火紅鳥喙、只尾部有一絲藍光的漂亮巨鳥展翅而起,將那山般的巨手轟爛。
看著那已經有自己身體十倍大的巨手被轟爛,陳闊卻是毫不在意,伸長的手臂一擺,回復到原來的長度,末端的手掌也重新長出。
陽靈氣構成的靈體,就像陰靈氣構成的靈體一樣,只要核心的神智不受損,不被影響,只要還有足夠的靈氣儲備,就能夠無限復原、不死不滅。
而現在,整片區域內的游離陽屬靈氣都是他的材料,都被他所控制,他就是這方天地,根本不可能被消滅,不可能被打敗。
所以看到端木鳶恢復原形,法力全開,陳闊不僅不怕,反而是十分興奮,幾步助跑后,直接拔地而起,高高躍向空中。
及至半工,他的手中出現一柄巨大的陽靈體長戟,泛著金屬光澤,勢大力沉地往那藍尾巨鳥劈去。
一片金光耀起,天空也幾乎變成整片的金色,鏗鏘之聲響徹天地。
巨大的陽靈體長戟崩解破碎,化作點點光亮飛散。
藍尾巨鳥并沒有繼續逃跑飛離,而是直接借勢往前沖,直轟三眼巨人胸膛,要將他打穿!
端木鳶判斷,這三眼巨人之下,應該還有陳闊的肉體凡胎,只要能命中關鍵,依然能將他秒殺!
但她堅硬無比的赤紅鳥喙剛剛觸及三眼巨人的胸膛,就再難進半分,因為她的雙翅被那巨人的大手給抓住。
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厚厚的巖層就從三眼巨人的大手向金色的翅膀延伸,似要將藍尾巨鳥和他融合在一起。
翅膀無法拍動后,一人一鳥綁在一起,開始下墜。
靈視界下,一片灰土色的靈氣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將藍尾巨鳥周身的金色靈氣包裹覆蓋,似乎要把它包成一只叫化雞般。
金光再次炸亮,無數的金色羽毛從三眼巨人的兩手中射出,瞬間將所有凝結的石塊轟爛,一只比剛剛小了一號的藍尾巨鳥振翅而起。
靈視界下,一道道特殊的符號由金色的靈光打出,快速地構成了一道屏障,隔絕陳闊與藍尾巨鳥。
所有的灰土色靈氣都在這道屏障前匯聚攤開,無法沖過。
已經穩穩落到地面的陳闊,抬頭看著那漫天的金色符號屏障,卻是忽然轉過身,以背向天。
一片鏗鏘聲中,靈視界下,陳闊的背上也現出大量金色符號,天空的那些金色符號一下變得生動起來,就像見到幼兒園玩伴的小朋友一般,掙脫了“家長”的束縛,“歡呼”著向下奔赴。
把金光收于背上后,陳闊回過身,仰頭看著藍尾巨鳥笑——露出的牙齒,白得耀眼嚇人。
藍尾巨鳥一呆,明白過來,她的招牌封印,現在還在陳闊背上呢。
而且很明顯,那封印的力量現在已經成了陳闊的神通之一,甚至能夠直接和她爭奪新的封印之力!
下一秒,陳闊抬手掐訣,微一仰頭,額上豎眼竟是打出一片金色符號,在她周身形成一片金色樊籠。
她忽然有種自己給敵人輸送炮彈,然后被敵人用炮彈打中的苦澀。
今天她該不會要折在這里吧?
這個三眼巨人,到底是什么玩意?
影視城中,經過一陣狂躁地搜索,朱璃已經把各個景區中殘存的惡靈、邪靈、小妖清理得七七八八了。
她其實一直想要去找陳闊,但理智又一直在阻止她,于是這無法壓抑的暴戾,被她狂暴地撒在了影視城里的這些妖和靈頭上。
現在,在古代長安城的景區中,朱璃正在搜捕一只鐵甲蜥蜴——這差不多是整個影視城中所剩不多的妖物了,剩下的就算還有,應該也有逃離。
這只蜥蜴的進攻向神通倒是很一般,但偏偏有藏匿向的神通,而且非常之強,僥是她的感官能力本就很強,又得了陳闊的法器面具加成,加上超強靈感的掃描,依然沒法快速的鎖定它的位置。
只能是猜測它所在的位置,前往搜尋后,才能將它逼出。
朱璃拿著剔骨刀,從一座座古色古香的建筑中沖進沖出,速度極快。
但一直沒有逮到那該死的鐵甲蜥蜴,她惱怒地撓了撓頭,又忍不住想不顧一切地去找她狗哥了。
狗哥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了?
忽然,一股很奇怪的感覺在胸口涌起,她感覺到了某種狂暴洶涌的力量。
怎么回事?
這種感覺很真實,但她卻一時說不清感覺來源于何處,是感官的信息,還是靈感的傳遞?
她猛地抬頭,望向天邊某個方向,這次她的靈感察覺到什么了,是金屬陰靈氣,是……妖王!
妖王真的來了!
而且,妖王似乎法力全開!?
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這時候,一只黑色的身影從她身后串出,趁著她發呆出神,注意力在遠處的當口,向她白皙的后頸撲去。
但當它撲到近前,卻看到一柄銹跡斑斑的剔骨刀兀然出現。
隨手揮刀把鐵甲蜥蜴劈曾兩半,朱璃連看都沒看地上的小妖尸身一眼,直接撒開步子向教堂的方向狂奔。
不多時,朱璃趕到了教堂,一沖進去,秋臨動就忍不住說道:“朱秘書,大哥去和穿山甲見面的那個方向,好像有靈氣異常……”
“這里的妖和靈我已經清干凈了,你們看好米華君,我去接老板。”
朱璃說罷,直接拿過李世游手中的車鑰匙,向那輛翟弘陽留在這邊的Q5跑去。
“哎?哎哎!朱秘書,你不能這樣……”秋臨動趕緊追過去。
李世游先是看了眼自己剛剛還拿著車鑰匙的手,愣了一秒后,才趕緊跟上。
不過朱璃的速度實在太快,上車發動然后一腳油門開車就跑,甚至發出一陣的燒胎聲,卷起一片塵灰和黑煙。
他們跑出教堂的時候,已經只能看到Q5的屁股了。
“這朱秘書……這朱秘書怎么這樣啊……”秋臨動有些哭笑不得,但很快,他就望向天際,開始擔心陳闊的情況。
他隱約猜到這靈氣波動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