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飯妞……呢?”朱璃疑惑地問道,順便借此緩解剛剛有些尷尬又有些曖昧的氣氛。
陳闊也回過神來,起身從書包里把碗重新拿出,說道:“她剛剛吞了你煉化的一縷靈氣,突破了,現在在睡覺。”
“啊?突破……了?!”朱璃這就真的有些吃驚了。
她很清楚,剛剛刻意制造的那么一丟丟的靈氣有多微不足道,干飯妞就吞了那么一口靈氣,能直接突破?
這不能吧……
她知道,干飯妞雖然看起來好像除了能吃和賣萌外,并沒有什么特別神通,但其靈體構成的靈氣無比精純厚重,以至于第一次見到干飯妞的靈體時,她都以為是什么強力妖靈來著。
這樣的基礎,想要突破,應該很難才對。
陳闊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那大白碗,一聲十分清脆但和瓷器聲音完全不同的輕鳴響起。
一般人得把耳朵湊到碗上,可能才能隱隱聽到,但陳闊和朱璃卻都聽得非常地清楚。
“應該剛好到了突破的臨界點,和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樣,你那是達到干飯妞突破條件的最后一縷靈氣……”陳闊笑道。
不過他心里其實并不相信自己這個解釋,因為干飯妞平時的“修煉”,就是跟著他一起吃東西——他用大白碗吃東西時,干飯妞也一起吃,能夠獲得微弱的靈氣提升,這個提升是直接的、即時的。
而干飯妞雖然有直接吞噬靈體、靈氣的能力,合“口味”的,或被陳闊處理后的靈氣能直接張口吞了,但那吞下的靈氣是被轉化儲存在碗里的,要變成她自身的組成,需要很長時間的緩慢轉化。
即便小秘書剛剛引導煉化的那一縷絲絲靈氣合干飯妞的“口味”,能被她直接吞下,也沒有說能直接轉化成自身靈氣的道理啊!
但是這會在小秘書面前,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畢竟他剛剛還是一副靈修大導師,從靈氣基礎、靈修入門到修煉飛升啥都懂的架勢。
這時候要是一臉迷惑地表示“咋會這樣我也不明白啊”,那就露怯了,那不行。
于是解釋完后,陳闊又補了句:“不用擔心,干飯妞睡一覺就又活蹦亂跳了。”
“那我們……繼續修煉?”朱璃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小腹,說道:“丹田是在這里吧?我知道了。”
這話倒是讓陳闊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太敢看她手放的地方,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說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這個修煉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慢慢來。”
朱璃乖巧點頭:“嗯,那回頭我如果遇到不太明白的事,就微信上問老板?”
“對,隨時微信上問我,打電話也行。”陳闊說著,起身拿起了背包。
“老板,這個修煉……不會走火入魔什么的吧?”朱璃又小聲地問道。
“不會不會,放心好了,你那點靈氣,岔氣了也頂多放個屁……呃,打個嗝。”
朱璃笑:“老板,看來你是有經驗啊。所以修煉的時候如果打嗝放屁,就是走火入魔了?”
陳闊也笑:“我只是做個比喻,靈氣的氣,和呼吸、打嗝、放屁都不是一回事。”
朱璃又說道:“老板你明天會去公司吧?”
“會的。”
“老板,我那個修煉是白天修好,還是晚上修好?睡前修還是睡醒后再修?”
已經在路邊提起了幾袋垃圾,打開門的陳闊苦笑道:“小朱,你再說下去我怕是明天都走不了了。放心吧,不要緊張,煉氣和練字、練瑜伽、練鋼琴一樣,現在就當成個小愛好就行了,對你沒什么大影響的,該吃吃,該睡睡,放輕松,有事明天說哈!”
“嗯嗯,我明白了,那……那老板你路上小心,開車慢點……”
站在門口,看著陳闊提著垃圾消失在樓梯口后,朱璃又返回房間,站在窗前。
直到看到陳闊把垃圾袋扔到路邊的垃圾箱里,又回頭對著窗戶這邊招了招手,然后上車離開后,朱璃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
回過身,朱璃一下飛撲而起,趴到床上,抓著自己的被子滾來滾去,像只調皮的熊貓一般,用被子捂著臉,哼哼唧唧。
她現在是既高興又難受,高興的是激進的一步看來走對了,以后靠著這學習煉氣的理由,她可以隨時“騷擾”她“狗哥”了,而且說不定能直接參與“狗哥”一些除靈的活動,能跟他進行更多涉及到宗門、靈修的深入交流,關系肯定和一般的同事、下屬、朋友不一樣;
難受的是今晚好多表現都不太好,沒有按照既定計劃發揮,說的話、做的事,有好多都怪怪的,特別是“狗老板”都叫出來了,真是尷尬得她頭皮發麻,希望不要讓“狗哥”產生些不好的聯想和懷疑。
她當然不是如陳闊以為的那樣,因為剛學會煉化靈氣而緊張,所以一直絮絮叨叨跟他說話,不想他走。
過往的二十年,她太孤獨了。
雖說妖族中有很多真心待她的“妖”,她的養父母對她也非常好,但很多事情,她都沒法告訴他們,必須瞞著他們。
而在心里,那個被她叫了二十多年“狗哥”的小男孩,卻是她一直傾述所有的對象。
雖然她也知道不能把所有真相、所有秘密,都告訴現實中的“狗哥”。
但和他待在一塊,就會讓她有種找到依托的安全感,就像是在茫茫的沙漠中,找到了一棵大樹,可以背靠著支撐一會。
所以現在她特別想多待在“狗哥”身邊,多說話,哪怕說些廢話也行。
此時坐在車里的陳闊卻依然是有些神不清、心不寧的。
剛剛他之所以緊趕著要離開,很大原因是他發現自己有好幾次都想去抱小秘書,倒不是有什么小黃人式的想法——小黃人只在他拿著小秘書的手去找丹田的時候冒出來一下,但已經被他一巴掌扇回去了——就是很單純想抱她。
他也搞不明白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不涉情欲,倒更像是一種關心,甚至是……心疼?
可是這不合理,這說不通啊!
人家也沒遇到什么事啊,剛剛覺醒了頂級的靈感,還有著讓人羨慕的悟性和天賦,一步就完成氣修的煉氣,這是牛逼炸了好么,這為什么會讓他心疼啊?
心疼毛線啊!
可他就是有這種感覺,并且這感覺還越來越強烈。
他是真怕自己一個沒控制住,就把小秘書給抱住了,那就真的完蛋球,猥瑣好色“狗老板”的title就真要戴上了。
然后他又忍不住想到,他情急之下,一時沒注意,拿著小秘書的手去找丹田,所以說“不好意思”,道歉很正常。
可小秘書怎么也跟他道歉?
這啥意思?
是說“老板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丹田在哪我太笨啦”,又或者是“老板不好意思我剛剛不該縮手你繼續握著”?
呃,陳闊,你特么想啥呢,當然是前者啊!!!
陳闊忍不住拍自己腦門一下,一定又是小黃人出來搗亂了。
這時候前面路口紅燈,他慢慢把車停在線前,然后一扭頭,發現干飯妞居然笑瞇瞇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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