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熟悉的手法進行完烹靈后,都不用陳闊招呼,干飯妞就高高興興地開始吞靈了。
這“邪靈”所能轉化的純陰靈氣相當豐厚,相當于六到七個葉家的“屋靈”。
原本被消耗一空的“儲靈大白碗”,一下子又充實起來,吞靈完畢的干飯妞一臉喜滋滋。
不過她還沒高興半分鐘,碗里剛儲存的靈氣,又被陳闊一下抽用大半。
靈視界下,整個房間布滿了赤紅色的靈氣,一股子血海深淵的感覺。
片刻后,陳闊背后一個血色骷髏搖搖晃晃站起,接著又一個,又一個……
一個接一個的血色骷髏,站滿了陳闊身后,把整個屋里占得滿滿當當。
“阿闊!不要用啦,快沒啦!”
干飯妞抱著自己的大碗,哇哇大叫,陳闊眨眼就把她剛吞下儲存的靈氣耗掉大半,并且還有繼續消耗的趨勢。
王維禱、沈思故哥倆見到這場面,也是嚇得停下了樂曲的演奏,緊緊挨在一起。
他們下意識地以為,那“邪靈”又重新“死而復生”了。
不過他們沒有見過“邪靈”剛出現時制造的陰靈領域,否則他們會意識到,眼前的場面,可比那“邪靈”的領域要可怕多了。
陳闊也是停止了血色骷髏的制造,然后深呼吸,大手一揮,血色消散的同時,那碗中的靈氣也恢復了不少,差不多用五返二的程度。
“不用怕,我的小實驗,就是色調不太對,你們把它想象成粉色……呃,想象成綠色,是不是就可愛多了。”陳闊跟倆專屬樂師解釋了一下,然后揮手讓他們返回了手串中。
他剛剛只是初步地琢磨了一下利用解析“邪靈領域”所獲得的能力,然后加了一點點他自己的理解進去。
當然,這只是試驗,并沒定型。
不過感覺這血海天地、骷髏拔地起的模式挺帶感,陳闊還是把這個靈氣結構儲存到了手串的一顆中。
心滿意足的陳闊哼著小調,扭著舞步,準備開始做午飯。
剛剛不論在處理“邪靈”還是實驗“邪靈領域”的時候,整個房間都是一種陰沉昏暗的感覺,燈都開滿了也沒用。
但現在陰靈一收,窗外的陽光才仿佛剛剛發現這片空間,從窗戶潑灑進來。
如果有其他人也在這屋里,恐怕會很詫異——原來窗簾一直沒有拉起來的嗎?
陳闊在燒水煮面,準備配料,干飯妞坐在他肩膀上,一邊看吃的,一邊小聲嘀咕:
“阿闊,你的靈體傀儡一個比一個兇,以后遇到其他靈修,人家會不會以為你是‘邪靈’,直接把你給收了呀?”
陳闊手上動作一頓,疑惑道:“不是吧?很兇嗎?”
“是啊,很兇,很陰間。”干飯妞連連點頭。
陳闊皺眉回想,屠夫、廚師、火焰巨人、外科醫師……
這幾個靈體傀儡的形象上,確實稍微彪悍了那么一丟丟噢,但本質上還是很可愛的。
唯一比較正統的形象,那持戟武將,反而不是他設計的。
不過今天搞的這血海天地,倒是真像干飯妞說的,有點“陰間”,看來有必要研究下怎么改變下色調,血紅色太瘆人了。
至于那些骷髏,調整一下就好了,應該也能像屠夫、大廚一樣可愛起來。
他主要是對付靈和妖的,又不是嚇人的,確實應該搞這么“陰間”。
吃完一大碗湯面,陳闊把外套掛著,拿著個小噴壺和小刷子把臟的地方清洗了一下,晾在陽臺上,然后換了件運動外套,背上背包出門。
陳闊的車還在公司停車場,所以他直接打了輛車,直奔鄰市海虹市。
到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陳闊抵達海虹市一片舊城區中,漫步在老舊但熱鬧的街巷,陳闊很快就鎖定了自己來此的目標:
在兩間店鋪中間的遮雨棚下,一個穿著長袍、瘦骨嶙峋的白發老者正在打瞌睡。
他面前擺著一方破舊的小桌,桌上擺著幾個簽筒和幾枚銅錢、一個算盤、一沓紅紙、一本萬年歷,旁邊一個立著的招牌,上書幾個大字:
神算子。
旁邊幾排小字:
專業起名、細批八字、合婚擇日、風水調理。
陳闊剛站到那小桌旁,沒有出聲也沒有動作,那昏昏欲睡的老者立刻驚醒,抬頭看他:
“我的個天,你現在這至陽靈氣是越來越兇了……”
陳闊笑道:“是不是啊?你這都能感覺到?‘邪靈’、‘惡靈’這種陰靈體都察覺不到,你一人類能察覺到?”
老者微微一笑,指了指頭頂:“它們是靠靈感,我是靠算,不一樣,不一樣滴。”
“算你個頭,至陽靈氣你都能算到?你怎么不上天呢?”陳闊毫不客氣吐槽。
“你今天過來……是路過還是有事?”老者猶豫著問道。
“你不是能算么,算算唄。”陳闊說道。
老者瞇眼看了他兩秒,“靠”了一聲,起身對旁邊店鋪門口的老板娘說道:“雪妹子幫我看個攤哈,我回趟家。要是天黑前沒回來的話,麻煩幫我把東西先收你店里。”
“好咧,放心吧劉哥。”那店鋪門口的老板娘給了他一個“交給我了”的表情。
而后老者便帶著陳闊穿過小巷,七拐八繞,進了一棟老舊小樓的側門,由樓梯往上,到了二樓的單間里。
“我上次不是給了你一張50萬的卡嗎?你怎么不弄個住的舒服點的房子?”陳闊問道。
“這里我就住的很舒服啊!”老者說道,“你現在的身家,要換套仙岳市的精裝大平層應該也不難吧,你怎么也還是住你師傅的那套老房子?”
陳闊笑道:“我師傅那套房子可是學區房,邊上是仙岳市最好的小學。”
老者嗤笑:“說的好像你有孩子似的。”
陳闊摸了摸鼻子,自己搬了小馬扎過來,準備坐下。
老者卻趕緊攔道:“別別,你別坐,你這體重,把我馬扎坐爛掉。你……去坐床,算了,你先站著吧,先說事……這次找我,要算什么?”
陳闊干脆蹲著,然后從兜里拿出從老宗主那要來的白骨令牌和一張紙片,放在床邊的一個小桌板上。
“茂前輩……”
陳闊一開口,老者就苦了臉:“得,一聽這稱呼,就知道這次算的是大事。”
陳闊也苦笑:“具體是不是大事,我也不太清楚,但肯定沒那么好算。唉,茂前輩,你那套東西要是能傳給我就好了……”
“這東西你學不了的。”老者劉茂搖頭,“雖說我們這套手藝不囿于門派、師承,但一般人是學不了的。”
“我還是一般人?”陳闊說著,微微挺胸。
劉茂搖頭:“你和這世間的勾連太深,牽掛太多。”
他說罷,看著桌上的一紙一牌,問道:“算壽元?”
“對,算壽元,這紙上的八字是我師傅吳天道的,這白骨令牌是致我師傅重傷仙逝的大妖之骨所制,它也是死在我師傅手下。”
陳闊說道:“這背后可能牽涉到什么,我不確定,但我估計肯定不一般。老茂,你先試試,要是太難……代價太大,及時收手……”
劉茂笑著擺手:“這是你第一次正經找我相助,你救了老道三次,三條命了。這次要真能還個半條命回去,老道也能稍微心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