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墨城之中，兩千多萬名被深淵蘑菇的孢子附體的民眾，此時已經變成了兩千多萬顆精神力電池，通過他們身上長出來的深淵蘑菇，將一部分精神力釋放到那孢子塵埃云之中。
哪怕每個人只能釋放出零點一個點的精神力，加起來也足足有兩百萬的數值。
而如果每個人能釋放出一個點的精神力，那整體精神力數值將達到驚人的兩千多萬！
此時這些被吸收的精神力雖然經過了傳導過程之中的磨損，卻仍然高達數百萬。
從高空中望去，墨城雖然被那昏黃的孢子塵埃云所徹底籠罩，但地面上卻仍然有璀璨的精神力光芒組成的紋路顯現。
那是深埋在地下的阿茲特克文明的祭神法陣，正在被點亮！
這法陣將地表之上孢子塵埃云之中存儲的精神力吸收，隨后向著整個墨城中央的蜘蛛巢城傳導而去。
這狂暴的精神力同時向著四面八方發出恐怖的輻射，甚至讓太空中的衛星都無法清晰的觀察墨城的情況，受到嚴重的干擾。
散逸輻射而出的精神力風暴，讓整個墨城周圍數千公里內的電器同時受到影響，包括詭異的話語聲響起，又或者變幻的光影等等，甚至有幾架客機差點出現空難事故。
甚至在洪國的清潔協會總部之中，都能夠感受到北方存在的那巨大精神力集群，令人的汗毛都微微豎了起來！
而本身在新陸的其他清潔協會干部，更是心中震驚。
這力量，簡直是毀天滅地！
與此同時，這狂暴的精神力已經通過埋藏在地底的上古阿茲特克文明法陣，徹底涌入了蜘蛛巢城的主殿之中，如同擁有生命的流光一樣，在那主殿的精神力壁障之上游走環繞。
放眼望去，這精神力壁障之上，此時出現了一道道流光溢彩宛如傳說中的羽蛇一樣的詭異光影。
而每一道光影之中，都有令人膽寒的精神力。
一道道電弧，和這些光影一起，在精神力壁障之上顯現。
其中的威壓，甚至讓清潔協會四騎士也同時后退了一步。
他們能夠感受到里面的毀滅性力量！
四人同樣對于幻靈黨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法陣感到震驚。
幻靈黨不愧是曾經和清潔協會在新陸對抗的強大組織，而且一度掌控了整個墨國。
如果不是他們徹底失去了和神靈的聯系，相信現在還是清潔協會的心腹大患。
好在，現在整個幻靈黨已經為他們所用了。
精神力壁障之內，被擋在里面的收藏家面露震驚之色，看向那些環繞盤旋的精神力亂流，大聲說道：
“這是什么！？你們竟然如此對待我！？我明明已經道歉了，還要我怎樣？這協會，不待也罷！”
李凡的心中歡喜。
很好，就是這種程度的攻擊！
攻擊要是弱了，表演起來真實性就差很多，容易被人看出破綻。
這種攻擊打在身上，他想要假裝受傷就真實多了。
不，不是假裝，待會兒真的要給自己弄點輕傷出來，然后就此遁逃。
什么東方牧區牧首，什么裁判長，什么十二騎士，以后通通都和他無緣了。
頭上的氣運之火不滅也得滅了。
到時候再回異常局那邊復命，就說收藏家已經死了，六耳計劃徹底失敗云云。
起碼能安逸個幾十年。
想到這里，李凡微微點頭，伸手做了一個不易被察覺的在虛空中拖拽的動作，八首已經瞬間附體。
以八首的強度，應該足以抵擋這種攻擊，卻又能受一些傷了。
更加有真實性。
在附體之時，八首的狂喜已經在李凡的意識之中響起：
“主人，八首愿為您前驅！您果然還沒有忘記八首！哦，這狂暴的氣息，這是……類似于至尊主宰的威壓？為什么我在里面嗅到了夢魔的臭味兒？”
李凡沒有理會這條已經被徹底pua的忠犬，臉上則是現出悲憤的神情，操控那數十個頭顱擋在自己的身邊，同時讓他們釋放出最強大的攻擊，轟向周圍的精神力壁障，做出玉石俱焚的架勢。
藥劑師的臉上現出戲謔的神情，仿佛在看一個籠中的困獸。
在清潔協會一眾干部們震驚的目光之中，藥劑師輕輕勾動手指，下令道：
“攻擊。”
立刻，那些盤膝而坐被藥物所控制的幻靈黨黨徒們口中同時發出詭異而凄厲的吟唱。
下一個瞬間，已經在這精神力囚籠之中盤桓許久的精神力亂流，如同擁有智慧的野獸被人類所驅使，同時轟向壁障之中的收藏家！
就見這些恐怖的精神力亂流直接在那些懸空的頭顱之間一穿而過，作為盾牌的頭顱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仿佛是一片空氣一般。
而那無數的精神力亂流，高達百萬數值的恐怖精神力，就這么狠狠轟擊在收藏家的身上！
眾人立刻看到，隨著一道道精神力亂流轟入，收藏家的身體仿佛是觸電一樣開始顫動！
他的鼻孔之中，瞬間鮮血狂噴，甚至雙目之中都流出血淚！
那些精神力亂流的轟擊之下，甚至收藏家的身體都懸浮到了半空中，四肢張開，任由那些精神力亂流進進出出。
屏幕之前的清潔協會成員們，此時心情復雜，百感交集。
他們明白，哪怕收藏家再怎么強大，面對如此恐怖的攻擊，也根本沒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眼前就是收藏家的身體和精神體被摧殘，最終徹底破碎的場景。
從今以后，再也沒有東方牧首收藏家了。
大牧首之所以在協會內部直播這一幕，也是為了震懾所有對他心存不滿的人。
那個強大的戰士，那個殘暴的傳奇，從此之后就要成為傳說了……
很多對收藏家心存仰慕的人，此時不由升起兔死狐悲的感慨。
在場的清潔協會四名騎士看著眼前的一幕，則是面露得意的笑容。
沒想到這一切進行的如此順利，收藏家就此死于他自己的狂妄自大，就這么被當眾處刑了。
這件任務辦得十分漂亮，從此以后，他們在協會內部的地位，也將直線提升。
就像大牧首所許諾的，他們將瓜分整個東方牧區，還有收藏家所留下的一切！
那些精神力亂流終于徹底轟擊完畢，就見半空中懸浮的收藏家此時滿臉鮮血，面具已經徹底破碎，甚至面容都出現了嚴重扭曲，雙目緊閉，從懸浮中緩緩落地。
眾人都明白，此時的收藏家已經只剩一個空空的軀殼。
他的精神體顯然已經徹底破碎。
沒有人能夠在那足以屠神的精神力亂流之中活下來。
理發師微微一笑，就要宣布處刑的結果。
就在這時，收藏家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的雙目之中一片血紅，同時有一股狂暴的精神力，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直接形成一場風暴，吹向四面八方！
“呼哧……”他喘息一聲，粗重的呼吸帶著口鼻中的鮮血，直接形成一片血霧，在精神力壁障之內彌漫。
李凡此時只感覺一陣狂躁，仿佛剛剛生吃了三斤千年人參喝了一升新鮮鹿血又干嚼了兩斤海參外加一捆海狗鞭。
漲，整個人的腦袋都漲得不得了。
他的精神體仿佛像是氣球一樣被吹漲起來！
體內那兩個屬于守夜人和收藏家的精神內核，此時瞬間變大了不少，甚至開始出現了奇異的蛻變。
它們再次開始爭奪身體的理智。
熱，燥熱，就好像落進了火爐里一樣。
之所以流鼻血和血淚，就是因為體內燥熱，太補了，補得他頭暈目眩。
這……剛才到底是什么東西！？
太補了，難受，頂得難受……
他猛然抬頭，一雙血目之中已經滿是癲狂，死死盯著精神力壁障之后的四名騎士。
嘴角猛地向后一扯，現出一個詭異而殘暴的笑容。
想發泄，想……想殺人！！！！！！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