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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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長安看著云淺,余光能夠感受到許多人炙熱的視線。
他有理由相信,他能感受到的目光只是極少一部分。
“怎么了?”
云淺發覺徐長安的眼神略顯僵硬,不是很明白。
“沒什么。”徐長安輕輕嘆息,心想云姑娘的體質差,昨日在船上沒有休息好,今日能從天明峰的北苑一路走到這里才開始說累,已經是超常發揮、或者說到了忍耐的極限了。
“我今日穿的衣裳……”云淺低下頭瞧著自己一身黑白色的長裙與緊身束腰,說道:“這衣裳不方便抱我,那背也是可以的。”
“小姐被這么多人瞧著,也不會羞。”徐長安說道。
“嗯。”云淺點點頭,在這里能讓她臉紅的也只有面前的人,其他人……
有誰會對著空氣、滿山遍野的雜草臉紅?
“其實,這種時候如果小姐能扭捏一些說讓我抱你走,會更可愛。”徐長安認真的說道。
“是這樣?”云淺眨眨眼,心想既然徐長安想要看,她也可以做,不過需要一些時日的努力。
云淺輕輕咽下口中吃的一小塊蜜餞,隨后看向路邊擠滿了姑娘家的小亭子,說道:“你若是不愿抱我走,那……歇息一會兒,我再自己走也可以。”
“可不會不愿,我只是在想,在這種情況下抱小姐,會不會讓小姐給師姐們留下不太好的印象?”徐長安解釋道。
“這比我累了還要重要?”云淺問。
聞言,徐長安忽然就想明白了。
姑娘累了自己抱她,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徐長安看著云淺垂下來的低馬尾,伸手捋起她的一縷長發。
此時,因為發現了云淺的奇異和徐長安有關,這里的姑娘們正在討論一個理論。
丈夫和妻子在某種情況下會越來越像,所以云淺和徐長安在一起會出現一些奇怪的性質,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眾人抬眼,有些奇怪。
他們怎么忽然不走了?在說什么呢。
聽不清楚,是哪個姐姐在周圍下了結界?有誰懂唇語的。
這還用懂什么唇語,你們都圍在一旁盯著人家瞧,哪個姑娘能適應的了?
姑娘們正說著,忽然見到徐長安動了。
只見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解開了云淺的發帶,熟練將緞帶纏在自己手腕上,挽了一個花后將手抬起,穿過白色鍛帶,接著曲臂一拽,一個發髻就這么系好了。
徐長安將云淺有些不太方便的低馬尾挽了更加清爽的髻。
“小師弟還會扎頭發呢……”
“看這個手法,他肯定經常這么做了。”
“人家是夫妻,和咱們平日里見到的肯定不一樣。”
“不過這種時候為什么忽然要給那姐妹扎頭發?”
這些女人正疑惑著,只見天上的陽光忽然暗淡了一些,斜風穿過人群。
不遠處,眾目睽睽之下。
徐長安一手繞過云淺的腿彎,一手托著她纖細的腰肢,輕輕將她從青石小路上抱了起來。
公主抱。
云淺也沒有任何的不適與意外,她只是打了個哈欠,順勢摟住了徐長安的脖頸,輕輕靠在他的肩頭,面紗斜著露出了小半張側臉。
溫和的陽光落在了她的眉眼間。
她說是乏了也是真的,所以只是靠在徐長安身上,整個人就泛出了一股子懶意。
云淺本來是高不可攀的仙子,在暮雨峰一千個人眼里所看見的是一千幅不同景色,可是在徐長安將她抱起來的那一刻,她的氣質忽然就柔軟了下來。
似是一只乖巧的貓兒,柔軟的與天上的云彩一般無二。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整個暮雨峰姑娘們的圈子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半晌也沒有一個人說話。
鼎心峰上,正在吃午飯的顧千乘有些奇怪的看著手上的玉符,在她的身后是在廚房里忙碌的柳青蘿。
顧千乘手指輕輕敲了一下鐲子上的玉符,在圈子里說道:師姐們怎么都不說話了?
沒什么。
我現在知道為什么要挽頭發了,要這樣抱著,頭發垂下來是會不方便。
原來他是有經驗的。
顧千乘眨眨眼,一時間沒想明白她們是在說什么。
太陽的光十分溫暖,本就讓人心生困意。
“小姐,你是困了吧。”
徐長安感受到云淺柔軟的呼吸落在側臉上,面上微微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