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石峰離開審訊室后立馬安排技術科的人去徐智海的破屋收集線索。
外勤組的人都去王強死亡地點附近進行走訪調查了,只能讓技術科的人先頂上。
安排好任務后石峰一個轉彎來到了另一間名為審(休)訊(息)室的房間。
艾涼和前幾次一樣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他也算是這里的常客了。
石峰進來時艾涼正在跟岳綺花打電話。
“嗯,我下午有事暫時去不了。”
“哈?上周你放了三次鴿子,這周還來,你不會又被抓到刑警隊了吧?”
“我只是過來提供一些線索”
“那么大一個支隊全靠你一人破案嗎真當在拍電視劇啊”
審訊室隔音性能非常好,門一關外面的雜音一點傳不進來。
所以這句吐槽剛好被進來的石峰聽見了。
“咳咳”
石峰假意咳嗽兩聲,艾涼瞥了他一眼后說道:“有人來了,我先掛了。”
嘟,艾涼按下掛斷健結束通話。
“女朋友?”
石峰絲毫不覺得尷尬,淡定的坐到艾涼旁邊。
“同學而已,你不去收集證據,還有空過來跟我閑聊?”
艾涼收起手機問道。
“這么大個支隊要是什么事都讓我親力親為,那內華市的治安早就完蛋了。”
石峰拍拍艾涼的肩膀說道:“你是怎么看出來徐智海是策劃者的?”
還沒放棄拉我考警校嗎?
艾涼撇了眼石峰的手掌心想道。
“之前偶然撿到徐智海的筆記,發現上面的詩歌,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
艾涼如實說道。
這次他確實沒有依賴超能力而是通過推理得出來的結論。
石峰沒有夸贊艾涼的智商而是問了這么一個問題:“如果我說幾天后就要把徐智海釋放呢?”
“沒有證據給他定罪,釋放不是很正常嗎。”
艾涼低著頭刷著聊天軟件。
一個五人群組里,岳綺花正嚷嚷著要帶楊星月來刑警隊撈人。
“既然你知道那為什么還要一個人去找徐智海。”
石峰見艾涼無動于衷不由得把搭在他肩膀的大手捏的更緊了,他難得在艾涼面前帶上嚴肅的表情:“你就不擔心他出來以后報復你和你身邊的人嗎?”
聽到這里艾涼終于肯抬頭看著石峰了。
他這是在關心我?還是調查過我的家庭情況才故意這么說的?
不清楚石峰到底是出于哪種目的,艾涼只能岔開話題。
“徐智海不是那種會親自下場的人,他更傾向于隱藏在幕后操控別人來達成他的目的,而且他的驕傲也不會”
艾涼話還沒說完就被石峰粗暴的打斷:“你跟一個犯罪分子講驕傲?我知道你很聰明也很有能力,但是過于盲目的自信只會毀了你!罪犯的底線時刻都在變化著,但生命只有一次,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石峰逐漸帶上訓斥的口吻,顯然對艾涼直接找徐智海對峙這點很不滿意。
危險?一個隨手就能捏死的家伙能有什么危險。
艾涼很無奈。
但別人又不知道自己并非常人,產生擔憂也很正常,所他只好敷衍一聲。
“知道了。”
“不僅知道,你還要保證,下次遇到這種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報警明白嗎?”
石峰晃了晃艾涼的肩膀說道。
還有下次?
你怕不是在想屁吃,把我當免費偵探使?
艾涼心底腹誹一句后故意說道:“不會的,以后遇到案件我一定繞著走,不給警方添麻煩。”
你不是讓我注意安全嗎,那我離得遠遠的總行了吧。
‘讓我考慮安全問題就別讓我報警校。’
這是艾涼的潛臺詞。
石峰本來嚴肅的表情頓時僵住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還要把艾涼拉進刑警隊來著。
能當上刑警隊隊長的人腦子靈活的很,面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啊這嗯,那就好。”
石峰當做沒聽到艾涼話里的暗示緊接著說道:“不過,你報考警校就完全沒問題了,警校畢業后我直接錄取你來外勤怎么樣?”
艾涼懶得理他直接無視。
然而就在這時,負面情緒的浪潮再次涌上大腦。
艾涼雙手抱頭強行忍耐。
“怎么了,沒事吧?”
艾涼的異常反應立馬引來了石峰的問候。
“沒事,只是長時間盯著電腦頭有些疼而已。”
這次的沖擊來的突然去的也快,十幾秒后便被強行壓制下去。
誘發的原因大概是和石峰交談時心底流露出太多情感,就像老式壓水機使用前要往里面倒一壺水一樣,情感的流露誘使了負面情緒的噴發。
抑制體內的負面情緒——這便是艾涼一直保持冷冰冰態度的理由。
現在看來艾涼的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如果再不進行疏導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一瓶可樂不斷的搖啊搖,在打開瓶蓋的瞬間會發生什么?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石峰想了想開口說道:“嗯這幾天接觸了這么多事,最好還是跟學校請個假休息一陣吧。”
“我會的。”
艾涼說完便提上電腦包走出房間。
回到家中艾涼拿出一部塵封已久的老式黑色手機。
在智能機遍地的現代社會,這種幾十年前的按鍵老古董幾乎瀕臨滅絕,甚至大部分通訊基站都接收不到手機的信號。
這種手機和專用的手機卡只有一些黑作坊還在生產,為此他們還特意建了獨立通訊基站。搞這么多花樣當然不是為了復古和情懷,總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不能在正常電話里說,那樣子無異于將把柄交到別人手上。
基站并不是某一個人建立的,而是由眾多勢力牽頭成立。每天都會有人將當天通訊記錄銷毀,完全不用擔心會有泄密的風險,就是維護起來有點費臨時工。
艾涼找出一條數據線,充電十分鐘后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哪位?”
手機那頭傳來一個嘶啞的合成音,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不是本音。
“是我,隱者。”
艾涼的聲線和平時完全不同,既像老人又像小孩,音色也很中性化聽不出來男女。
電話那頭猶豫了一會才問道:“隱者?昨天的酒錢我直接掛賬”
“不用試探了,今晚我會去一趟酒吧,記得把我存的錢準備好。”
艾涼說完就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來到衛生間的鏡子前。
鏡中的少年身體和臉型一陣扭動,不到一分鐘一張陌生的臉龐出現在鏡子里,鏡中人的身體比艾涼略高一點,臉型宛如刀刻斧鑿,帶著絲絲野性。
這就是艾涼的另一重身份,法外制裁者。
這個中二的外號自然不是艾涼自己取得,而是警方內部給他取得代號,經歷過一次能力失控的艾涼開始越過法律去懲治虐殺犯罪者,才有了這一稱號。
黑色地帶的外號因為不過審,所以警方檔案就改成了這個。
簡單來說,艾涼手上有不少人命。
五歲時的艾涼獲得了超能力,自然不會什么都不做的過著平凡人生,一番準備后就化身暗夜英雄去打擊犯罪了,至于為什么從協助警方打擊犯罪變為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獵殺者,說來話長,其中的過程就不一一贅述了。
現在只需要知道一個結論:艾涼不想再摻和黑色地帶的破事。
變形完畢的艾涼回到房間從床底拉出一個上鎖的行李箱,打開箱子,里面是一套密封袋包裹著的連兜帽風衣,還有一把鐵樺樹為原料的木質短刀和幾柄碳鋼飛刀。
換好衣服,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艾涼關閉屋里的電燈只留下臥室一盞。
艾涼來到陽臺,精神力的波紋以陽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在確定沒有人注視著公寓樓后,艾涼從陽臺一躍而下,落到地面。
這是為了制造他回家以后就從未離開過的假象,哪怕從未有人懷疑過他,該做的偽裝艾涼從不會落下,因為他的另一重身份暴露的話內華市就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避開人群步行一陣子后,艾涼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你好請問去哪”
出租車司機看著眼前這個大夏天穿著黑風衣帶著兜帽和半臉口罩的可疑男子有些猶豫,但在艾涼拿出一沓鈔票后他果斷打開了車門。
“內華路第三大道工業區。”
沉悶的聲音從口罩后傳出。
出租車司機聽到后心底一緊,這個地址他聽其他同事提過,那里貌似是一群不法分子的地盤,后座這個渾身包裹在風衣里的家伙就差把“我不是好人”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去那準沒好事。
在他猶豫到底要不要接這單生意時艾涼又遞來兩張鈔票。
司機想到了兒子課外輔導班的學費、想到了妻子盤算生活開銷時的抱怨,他一咬牙。
媽的,大不了讓他提前下車。
下定決心的司機規劃好路線發動汽車,一路上風馳電掣,五十碼的車速愣是開出一百碼的感覺。
距離目的地還有五百米左右艾涼就主動要求下車。
幾年沒來周遭的環境變化很大,大到什么地步呢?
以前他用來換裝的公共廁所現在變成了一家旅館。這種微妙違和感就像上數學課時,上一秒老師在講二元一次方程,打了個盹再抬頭時,黑板上的東西就變成了傅里葉變換公式。
萬幸的是,情報點用來偽裝的自助餐廳沒變,總算是讓艾涼找到一絲絲熟悉的味道。
這地方很偏,一路上艾涼看見好幾伙小混混模樣的青年靠在摩托車旁吞云吐霧高談論闊,這是獨屬于工業區的景象,換做其他地方分分鐘被巡邏的民警逮住問話,內華市現在的治安就是這么苛刻。
或許正是這種高壓制度,導致在某些陰暗的角落被壓抑的人性才更加瘋狂。
艾涼的奇葩打扮招來不少不懷好意的目光,但從他們身邊經過也沒人選擇出口挑釁,待在這一片的混子們自然對黑色地帶有所涉及,貿然挑釁那些奇奇怪怪不知底細的人死了也很正常。
他們如此省心艾涼倒也樂見其成。
艾涼來到餐廳旁邊的巷子里,從后門進入了餐廳的倉庫。
倉庫里有兩個服務生打扮的家伙正坐在椅子上歇息,不過他們腰間的手槍意味著他們不是什么正經服務生。
艾涼徑直走到他們身邊,兩人對他這身奇怪的打扮也見怪不怪了,來這里的人幾乎大部分都會隱藏身份。
“通行證。”
其中一位服務員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叫道。
艾涼撇了他一眼,掏出黑色手機貼到值班表上,一旁的貨架自動朝兩邊分開。
見此,說話懶散的服務生才悄悄把放在腰間的手挪開,然后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另外一人閑聊起來。
艾涼沿著樓梯走向地下室,伸手推開印著交叉雙槍的棕色鐵門,迎面而來的是濃郁的酒精味。
待在這里的酒客,幾乎每一次開門時都會挑起他們緊張的神經線,這一次也不例外,明里暗里幾乎七成的人都將視線投向門口,在確定不是條子后,又將注意力放回自己的事。
不過艾涼的打扮還是勾起了某些人不太友好的回憶,其中就包括了一名端著酒杯的白人壯漢。
艾涼才剛找了空位坐下,他就一屁股做到對面,手中的酒杯哐當一下砸在桌面上,濺出不少黃褐色的液體。
周遭酒客都抱著看戲的態度將視線投來。
酒吧只販賣情報和酒水沒有什么娛樂活動,看別人打架是為數不多的消遣手段,死一個最好,至少還能給這寡淡的夜晚平添一絲樂趣。
在眾人看戲的目光中壯漢開口了:“新來的?你知不知道,這兒禁止穿兜帽風衣?”
白人壯漢把手指掰的啪啪作響:“給老子把衣服脫了!”
說著他就把手伸向艾涼的臉想要把口罩拽下來,但下一刻他的右手就被牢牢鉗制住,艾涼這才注意到他手腕處的紋身。
“貓眼幫的漏網之魚?”
分不清男女老幼的聲音從口罩后傳出,語氣中充斥著厭倦和嫌惡。
白人壯漢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這么討厭兜帽風衣自然是有原因的。
十年前內華市可不像現在這樣歌舞升平,那時候治安極度混亂,各種幫派層出不窮,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新的幫派成立或者舊的幫派被火并,不知道還以為乘錯航班來到了槍戰每一天的自由美邦。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那個穿著兜帽風衣的劊子手出現。
那個自詡正義使者的殺人狂魔見到黑色地帶的人就會不由分說的揮起短刀割開他們的喉嚨,視槍械如無物如同幽靈般屠殺視線內的所有活人。
白人壯漢正是經歷過血洗的幫派幸存者。
每每看到兜帽風衣就會勾起他心底的恐怖回憶所以他才會極度排斥穿著兜帽風衣的人,他想通過毆打教訓這種穿著的人來麻痹自己,戰勝心中的夢魘。
‘反正那個‘隱者’已經快五年沒有出現了,指不定已經死在哪個發臭的垃圾堆里。’
直到艾涼開口前他都是這么想的。
然而僅僅一句話,就重新喚醒了他內心深處的恐懼,重新想起身處食物鏈底端的卑微。
感受著手腕處的巨力,看著對方那毫無波瀾的冷冽眼神壯漢開口了。
“放放過我”
銀光一閃,壯漢左手死死的捂住脖子,伴隨著嘶嘶漏氣聲,很快就咚的一聲趴在桌面上沒了聲息。
小說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