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清早。
梁度醒來,神清氣爽。
以前他耳聰目明,但看到的就是整個世界。
如今,世界依然是這個世界,卻和之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就像是,他開始真正融合于世界。
接著,他突然抬起頭。
屋頂空無一物。
可緊接著,卻有三只麻雀飛過來,在上面嘰嘰喳喳。
梁度不禁有種明悟。
精神力量,匪夷所思。
在這種感悟之下,梁度心情極好。
“走,去藏經閣打卡!”
等到梁度剛出巷口,曹依依就走了出來。
她剛好看到梁度消失的背影,不禁有些奇怪。
他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卻又說不清哪里不一樣。
曹依依搖了搖頭,不再想這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畢竟不管梁度有沒有變化,他的相貌,真的很是俊朗!
等到曹依依到了縣衙,卻發現衙門里的氣氛極其嚴肅。
知縣顧樞此刻竟然親自站在院子里,一臉嚴肅。
昨天報告仵作是連線師,城中詭異跟他有關的時候,顧樞都沒有如此失態。
今天這是怎么了?
就在這時,曹依依看到周大福和一個人并肩走進了衙門。
不是杜志山還能有誰?
顧樞這個時候才有了其他反應,只見他臉色激動,一把拉著杜志山和周大福,就直接進了大堂。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曹依依此刻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大堂內。
杜志山臉色很難看。
周大福也沒有了以前那種慵懶的神情。
顧樞這時候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膽大妄為!”
“這些人怎么敢!?”
說著,顧樞就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條,遞給杜志山。
“廟祝,刑手,這是昨晚突然飛到我床頭的消息,應該無誤。”
能夠直入縣衙,不受官氣正氣影響,應該不是妖術所為。
杜志山接過一看,臉色徹底陰沉。
“誤中圈套,速去府城求救!”
落款:辛泉。
后面還有辛泉和杜志山之前商量好的暗號標記。
這是之前他們通氣講好的暗記,只有他們知道。
唯一的好消息是,辛泉能傳出消息,看來應該還活著,暫時沒事。
周大福這時候看著杜志山表情有些躊躇,知道他在擔心什么。
前兩天,他們利用曹依依旁觀側擊過梁度,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個高人自上次出手后,已經沒有再聯系梁度。
他好像已經離開了邕城。
“我去府城,你繼續坐鎮邕城。”
知縣顧樞聽到這,當即稍微松了一口氣。
如果杜志山這個城隍廟廟祝,此刻離開邕城,他不知道邕城能堅持多久。
現在有周大福自己提出,他去府城報信,顧樞才稍微放下心來。
“那就拜托你了。”
“行,事不宜遲,知縣大人,請您立刻手書公文一封,我盡早去通知府城夜鎮司。”
“好。”
不多時,顧樞就撰寫好公文,交給了周大福。
周大福轉身之時,突然,顧樞彎腰作揖,行了一禮。
“周刑手,邕城幾十萬百姓的性命,就拜托你了。”
周大福看了一眼顧樞,點了點頭。
“保重!”
瞬時間,周大福便一往無前,轉身離去。
曹依依看到周大福離開,還想追上去,問一下發生了什么事。
可瞬時間,縣衙鐘響九聲,曹依依徹底臉色大變。
出大事了!
漕幫。
藏經閣。
梁度心情大好,卻碰上了他最不想見的人。
方休。
他一進來,就一臉神秘地小聲說道:“梁兄弟,出大事了。”
梁度早就見識過方休的消息靈通,雖然怕他嘰嘰喳喳個不停,但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畢竟不動如山魔猿觀,讓他再次補足了精神短板,現在他就缺印記修煉。
方休說大事不好,很有可能就是兇魂線索。
城隍廟渡口,早就被梁度掃蕩,現在能看到游魂都是幸運。
他也知道自己在藏經閣,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模樣,沒人會在意他。
所以他也大膽跟著方休出去,想要知道,他到底要說什么。
“梁兄弟,想必你也知道,前不久夜鎮司派人來我們邕城了吧?”
梁度點點頭。
當初他還和夜鎮司的船,還在渡口相遇過。
方休這時候一拍大腿。
“我隔壁大爺的侄子的妹夫跟我說,夜鎮司這些人出事了。”
你們家隔壁都是神人啊!
什么事都知道?
梁度忍不住心中吐槽。
不過他也想知道,夜鎮司的人到底發生了什么,所以并沒有打斷方休。
時間回到七天前。
辛泉帶這夜鎮司的鎮衛從溪源村附近追蹤,找尋賒刀人的蹤跡。
沿途也檢查周圍村寨,有沒有發生詭異事件。
事情一切順利,直到他們來到了崖山。
“隊長,你看。”
一日,辛泉等人乘船視察周邊情況之時,突然一個鎮衛指著河邊懸崖,臉色震撼。
辛泉抬頭看去,心中也是一驚。
懸棺!
綿延一公里的懸棺!
密密麻麻。
恐怖至極!
他們當初就是沿著這條河流來到邕城,當時可沒有發現這些懸棺。
此刻懸棺朝著江邊,周邊的氣溫都陰冷了幾分。
辛泉心中一沉,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懸棺而葬的人,非富即貴。
因為沒有豐厚的家底,沒有幾個人愿意懸棺而葬,也付不起這個價錢。
古老傳言,懸棺而葬,此為天生地養,天地精華,直入黃泉。
沒有地埋陰氣,靈魂安定于天地之間。
可是,何曾有過如此密集的懸棺?
事有反常,必有妖!
加上邕城現在的情況,辛泉忍不住頭皮發麻,第一時間就靠岸停船。
“上岸,記得小心行事。”
辛泉帶頭,腳尖輕點,不一會兒就上了懸崖,用手抓住懸崖邊上山石,懸立在懸棺處。
隨著他一個個懸棺檢查過去,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還好。
沒有發生什么變異的情況。
只不過,這懸棺在他輕晃檢查時,并沒有感覺到多少重量。
沒有陪葬品?
還有,它們到底是怎么出現的?
崖山地區,又何曾死過這么多富貴人家?
要知道,出發邕城前,他早就查閱了大量的案卷。
他根本就沒有發現類似這么多懸棺而立的事件。
其他鎮衛,此刻也把剩下的懸棺檢查完畢。
他們對著辛泉搖搖頭,他這才徹底放心。
“走,找尋附近的村寨,看有沒有人,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不多時,就有手下回來報告。
旁邊正是崖山村。
村里好像有一個老人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辛泉一聽,當即下令全體都出發。
不把懸棺之事弄清楚,他心里不安。
邕城城隍廟被毀,賒刀人藏在幕后,他現在對每一絲異常,都不敢掉以輕心。
何況一想到密密麻麻的懸棺,他的心就撲撲直跳。
不要小看一個高手的直覺。
這有時候直接影響他們的生死。
四星鎮衛,更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記住,進村后,小心防衛。”
他對所謂的老人,也不敢輕易相信。
等到他們一行進了亞山村,村正親自把他們帶到了祠堂。
此刻祠堂內正坐著一位老人,眉發須白,皮膚上黑斑點點,皮膚干癟,蒼老至極。
他一看到辛泉他們走進來。
就顫顫巍巍站起來,一臉焦急,直接就跪了下來。
“大人,你們可要救救我們崖山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