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民!
作為普通人,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未曾踏足逆界。
能夠進入逆界的普通人,大多數是士兵、少部分則是淘金者、基地的工作人員等。
在這些人里面。
也就士兵和淘金者見過黑民的機會多一些。
當然,他們本身是不愿見到黑民的。
就算是最低層,危險度最低的黑暗子民。
面對它們的時候,也是會死人的!
眼下,這一批流民中,確實也有士兵。
但數量不多。
而他們當中,只有一兩人見過黑民。
因此,當大量黑民出現在眼前的時候,許多流民都嚇得兩腿發抖,不知所措。
黑暗子民!
那一道道扭曲的身影,光是它們所帶來的視覺沖擊,就會讓人頭腦發木,沒有反應。
于是這些人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怪物接近,然后用它們的利爪,用它們的牙齒,用它們的觸手將自己的身體撕開。
血,漫天飛舞。
一個又一個流民成為黑民果腹的食物。
終于,有人叫道:“走!快走啊!”
“不要看它們,往前跑,用盡全力往前跑!”
也有士兵跑了出來,端起步槍叫道:“快走,我掩護你們!”
他半蹲在地上,舉起步槍,開始射擊。
直到這時,流民們才反應過來。
才發出尖叫,奔路狂奔。
奔跑中,有人將那個士兵撞倒。
士兵沒來得及起身,又給人踩了一腳。
然后就是無數腳。
他不知道怎么會這樣。
他不明白,自己是在拿命掩護眾人啊。
為什么沒人拉他一把。
等到他終于憑借自己的力量爬起來時,腰身一緊,原來被幾根觸手纏住。
那些觸手滑膩無比,表面流淌著粘稠的液體。
士兵被高舉了起來,被那些觸手一點點地勒斷骨頭,勒得他無法呼吸,勒得他一口血一口血地往外噴。
“黑民來了。”
“快走,快走啊。”
流民之中,剛才保護自己食物的夫妻。
妻子用力拉了下失神的丈夫。
男人回過神來,連忙拖起妻子的手。
“快跑!”
他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拉著妻子,奮力奔行。
奔跑間,猛地被人撞了下。
正是剛才那個慫恿流民搶奪食物的男人。
那個缺了門牙的男人。
這一撞,差點讓這一家三口全摔在地上。
現在情況混亂,如果摔在地上,后果不堪設想。
男人頓時怒目看去,但這時哪有時間跟人家理論,他只能拉著妻子繼續奔跑。
慘叫聲逐漸近了。
一道道恐怖漆黑的身影深入人群,讓流民中不斷綻放鮮艷的血花。
慘叫聲里混雜著非人的嘶吼,還有精神崩潰的人瘋狂大笑的聲音。
碎肉、斷肢、鮮血、塵土混在了一起。
地上鋪出了一層又一層的血泥。
鋪出了一座地獄!
奔跑中,手抱孩子的男子后面衣服不知道被誰扯了一下。
他幾乎摔倒。
男人魂飛魄散,回頭看了眼,還是那個缺門牙男人。
“你干什么!”
男人吼道,而這時,他看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只黑民,僅隔了兩三人而已。
缺門牙沒有回答,趁這個機會向前跑去。
跑在了這一家三口前面。
男人將孩子交給妻子:“你別管我,往前跑!”
“不要回頭看!”
妻子淚流滿面,但還是照他說的去做。
抱過孩子,就往前跑。
男人將自己的槍倒持,用槍托重重砸在缺門牙的腦袋上。
砸得那個家伙慘叫一聲,捂著腦袋摔倒在地上。
一下子就爬不起來。
男人趁機踩了他一腳,跑向前去。
跑了幾步,他回頭看,那缺門牙的家伙被一只狼形黑民撲到了背上。
三兩口,就把他咬死了。
男人忍不住笑了下,笑容有些猙獰。
黑民仍然在追逐著。
男人看了眼前面的妻兒,猛地咬了下嘴唇。
他追上一個年邁的老人,猛地用槍托撞他的腦袋。
把他撞倒,男人又撲向一個女人。
他陸續將路上的流民撞倒,讓他們拖住黑民的腳步。
男人的表情越來越猙獰。
越來越兇惡。
直到他追上妻兒,在孩子清澈的雙眼中看到自己時。
他愣了下。
男人停了下來,他回過頭,看見那些被他撞倒的人,被黑民開膛破肚。
一個給咬了口的腦袋,更是滾到了他的腳邊。
他終于忍不住嘶吼起來。
接著雙眼通紅地沖向黑民。
他想贖罪。
想用自己的死,換來妻兒的生。
他撲向了一只黑民,被那怪物鋒利的爪子捅進了身體,從背后破出。
男人也將自己的槍捅進黑民的眼里,然后用力地壓下扳機。
黑民的眼中血花四濺。
男人打出槍中唯一的一顆子彈。
接著他整個人被甩了出去。
他摔在了地上,他已經重傷瀕死。
他仿佛聽到了孩子的哭泣,同時看到,那給射了一槍的黑民并沒有死。
那個怪物捂著眼睛往前走,仿佛要追上他的妻兒。
他想阻止,卻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就在這時。
那個怪物全身一震。
男人看到,在怪物的背后,在黑民的腳下。
一把虛幻的,不夠真實的刀從虛空浮現。
狠狠地,捅進黑民的身體里,并將它的身體頂上了半空。
非但這個黑民被捅上了半空,男人往前看去,追來的黑民一個個都升上了半空。
在它們身體下,都升起一把把樣式不一的虛幻長刀。
等到那些黑民死后分解,唯獨那些虛幻長刀留下來時。
男人看到。
這些長刀遍布四周,宛若一片刀林!
看到這一幕。
男人終于放下心。
他知道自己的妻兒安全了。
恍惚中。
他看到了燦爛的光芒,宛若自己孩子出生的那一天。
那一天。
陽光燦爛,充滿希望。
片刻后,那片虛幻的刀林消散無蹤。
有道人影從遠處走來。
是個披著斗篷的人,他雙手各持一把狹長的戰刀。
走到了那個丈夫的尸體前,那人看了尸體一眼。
隨后收起戰刀,揭掉兜帽。
露出一頭藍色長發。
他伸出手,將尸體臉上仍流著眼淚的雙眼合上。
接著往前走。
走到那些流民附近。
“喂,你們知道擎天堡怎么走嗎?”他問。
在世界因為黑民的出現而天翻地覆時,仍有一些地方,一些堡壘暫時是安全的。
例如鐵爐堡。
這座堡壘很小,連小型堡壘都稱不上。
但它又符合一座堡壘的要求。
它擁有封閉式的環境,有衛墻,有防御系統。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按照‘黃金議庭’發布的《堡壘基準要求》的最低標準建造。
所以它規模雖小,可依舊是一座堡壘。
鐵爐堡位于海岸線區域,附近有豐富的煤礦,從而保證堡壘的能源供應。
它有凈水工廠,有食物工廠,有醫療系統,各種設施一應俱全。
堡壘正常能夠容納一千人左右,不過隨著黑民的到來,有部分流民逃到了此地。
因此,鐵爐堡的‘居民’也就悄然多了起來。
要進入鐵爐堡,需要經過多道程序,堡壘不收老弱病殘。
只有那些健康的男人和女人,才是他們的接納目標。
當然。
你也可以用黃金,用其它硬通貨購買一張臨時通行證。
這張證明可以讓你在堡壘里逗留三天。
你可以休息,可以治療,可以購買必需品。
而如果你有足夠的‘錢’,你就可以延續通行證的使用期限。
于是,當蘇烈來到這里的時候,他用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黃金,獲得一張臨時通行證,以及可用以在堡壘中購買物品,享受服務的貢獻點。
在高山堡。
蘇烈跟那自稱‘虛魔’的異神爆發了戰斗。
那個異神詭異難殺,而且根本無心和蘇烈死戰。
在戰斗中,虛魔使用了一些詭異的能力脫離了戰場。
蘇烈自然不會放過它,于是一路跟蹤至此。
雙方在途中還爆發了三次短暫卻激烈的戰斗。
戰斗通常以虛魔離開作結。
現在,蘇烈認為虛魔已經潛進了鐵爐堡。
于是他跟了進來。
在經過一系列的程序后,他進入了堡壘,這里的街道遠比他想像中要狹窄。
哪怕擎天堡下城區的大街都要比它們寬敞。
走在這些比巷子大不了多少的‘街道’上,在各色霓虹燈的照耀下,蘇烈找到了一個酒吧。
不管是哪里,酒吧都是一個打聽消息的好去處。
當然,蘇烈不會天真地以為在這里能夠打聽到虛魔的消息。
可如果虛魔在堡壘里有留下什么痕跡,例如殺了人,那么,在酒吧里就能夠打聽到一些線索。
和堡壘一樣。
這個酒吧的規模也很小。
最多容納二三十人的酒吧,這里卻足足擠了三倍的人數。
各種味道撲面而來,燈光在煙霧里顯得曖昧,一個個奇裝異服的人讓蘇烈以為自己到了逆界。
跟這些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穿著或古怪或暴露的人比起來。
穿著斗篷扛著大劍的蘇烈,反正是最正常的。
哦,不。
在酒吧的一角,蘇烈看到另外幾個正常人。
他們的樣子不像是鐵爐堡的人,他們身上甚至穿著實驗室的工作服。
蘇烈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走到吧臺,坐在一張高腳椅上,將‘巨闕’往吧臺邊上一擱,旁邊幾個酒客就識相地走開。
敢于擺弄‘巨闕’這樣的大劍,肯定不會是普通人。
在酒吧里混的人,這點目光還是有的。
“給我來杯你們這最夠勁的。”蘇烈敲了敲吧臺,并拿出了他的通行證。
這時有道身影靠了過來,在蘇烈耳邊道:“我也是這里最夠勁的,你想不想試試?”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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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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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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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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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客提供了辰燃創作的《》干凈清新、無錯版純文字章節:在線免費閱讀。